歌舞坊
玱玹看着坐在对面的两人,他们两个与自己来说,身上流的一半是同样的血,可就是这样血脉至亲的人想要将他置于死地,玱玹冷眼看着他们推过来的东西。他当然知道这是什么。
说的好听,什么吸了之后就可以忘却痛苦,感受极乐,可是说白了这玩意儿就是个毒药,只要吸一口,如果没有坚强的毅力的话,那这辈子算是毁了。
在五王府和七王府购买这东西的时候,小夭和玱玹就已经知道了。虽然他们做得小心翼翼,生怕别人知道。可天下没有不透风的墙。而且谁说只有他们可以盯着了?
五王府和七王府里都有探子,皇位之争注定这条路是残酷又有血腥的,所以手里怎么可能不过点把柄,毕竟如果提前得知一些消息的,成败可能就是转瞬之间。
“玱玹,这东西真的是个好东西,不信你就试试看,怎么你还不相信王兄吗?王兄什么时候骗过你?”
五王的儿子盯着玱玹说的那叫一个肝胆相照,好像这世上就没有比他更关心玱玹的人了。一旁的七王的儿子也是在旁拱火说着
“就是,玱玹我们和你是至亲的兄弟,怎么可能会骗你呢,这玩意儿真的是好东西,我和王兄都舍不得吃一点。就专门留给你了,你快尝尝千万不要辜负王兄和我的一片心意啊。”
玱玹看着对面一度不要脸的两个人,心中也是好笑。他觉得对面的两个人就像是跳梁小丑一样在那里演着戏,自己想搭理就逗他们玩玩,不想搭理其实这也不是不能摁死。
“两位王兄说笑了,既然这东西这么好,那玱玹怎么敢独自享受?还是要与两位王兄共享才是。”
对面的两个人脸色一瞬间变得难看,满脸的不耐烦。但是是又在须臾之间换成了一脸亲和的模样,但是这种变脸怎么可能逃得过玱玹的眼睛,玱玹眼神幽暗“果然有些人作死拦都拦不住。”
“玱玹你是觉得我们会害你吗?你说说这几日朝堂上王兄我是不是帮了你很多,还是说你就是要跟我们生分了?那既然如此开通河道那件事情你就不必去了。”
玱玹看着对面五王叔的儿子脸不红心不跳的说着谎话,又是假装很友好又是威胁的,真当他是傻子呢。
玱玹眼神渐冷,漫不经心地瞟了对面的二人一眼,勾唇冷冷的笑了一声。
“既然两位王兄这样盛情,玱玹也是盛情难却,本应是要接受两位王兄的一番好意的。”
对面的二人脸上爬满喜悦,神情又是一番的轻蔑,过了一会儿又想起玱玹就在对面坐着,又换了一张友好的脸。可是他们二人不知道,就他们这一番唱念做打,在别人眼中就是跳梁小丑,而且还上不得台面。
玱玹看着他们脸上变幻的神色,还没有等他们开口又继续说。
“但是谁让我是一个兄友弟恭的好王孙呢,所以我决定将这番灵丹妙药让给两位王兄享用。”
对面的二人还没有高兴多长时间,就被玱玹的这番话钉在了原地。然后就是一脸的恼羞成怒,七王的儿子最是沉不住气,拍了一下桌子站了起来,指着苍玄的鼻子开骂。
“玱玹你别给脸不要脸,你也不想想,你还能出现在西炎的朝堂上,是因为祖父可怜你,不然你以为你一个死了爹娘的人,还能出现在西炎吗?”
一旁五王的儿子淡定的拿起自己面前的酒杯,也不说话。但是看他的样子是非常认同这对话的。
玱玹脸色冷的都能掉渣了,可是他就像是想起了什么一样,冲着两人笑了出来。
“是吗?那就让我看看到底谁最可怜吧!”
五王和七王的儿子看到苍玄笑了之后就觉得一脸的莫名其妙,后知后觉的感觉到了危险,可是已经来不及了。还没等他们反应过来的时候就“咚”的一声跌倒在了地上。
小夭缓缓的从外面走了进来,看着跌落在地的两个人眼里闪过深深的厌恶。就这两个人要说什么真材实料还真的没有,就是两个草包。吃喝玩乐倒是精通,但是没啥本事又心比天高。
上辈子就是这两个人害的玱玹吸食的那玩意儿,为了戒断可是受了不少的苦。虽然当时是为了离开西炎到中原去发展势力,但是这代价未免太大。
这一辈子小夭绝对不允许这样的事情再次发生,既然他们如此喜欢这东西,那就让他们自己用好了。
小夭走到玱玹面前,拉住他的手和玱玹十指相扣,“我们走吧,剩下的事情就交给他们吧!”
玱玹这才缓缓地松开自己的眉头,他盯着小夭,即便身边那么多来来往往的人,可是他的眼中就只有一人,就像是这世间他心中只有一人一样。
小夭把玱玹带了出去,他们先回了如今在西炎的府邸,回去之后两个人就静静的坐在院子里,也不让人伺候,两个人就这样静静的看着天上的那轮明月。
“小夭,你说阿爹、阿娘还有姑姑祖母、他们能看到我们吗?”
小夭看着一脸伤神的玱玹,小夭握住了他的手,和他十指相扣。然后把自己的头放到了玱玹的肩膀上。
“会的,他们一定都在上面看着我们,看着我们越过越好,越来越优秀,越来越幸福。”
玱玹也把自己的头靠在了小夭的头上,又蹭了蹭小夭的头发。
“对,他们都看着呢!所以我们不能让他们失望,无论前面有多难,我们都要一起走下去,属于我们的都统统要拿回来。”
“嗯”
小夭轻柔的应了一声。
他们二人也不再说话,就这样静静的看着天上的月亮,感受着身边的风,听着夜晚的蝉鸣。玱玹甚至都希望时间就定格在这一刻,他们二人之间没有任何人打扰,这世上也就只有他们二人。
不知道过了多久,玱玹低头看着在自己怀里的小夭,小夭已经睡着了,在玱玹的怀里睡得安稳又踏实,玱玹眼神温柔的都像是能滴的出水来,他不知道看了想要多久。
只见他缓缓地低下了自己的头,把自己的唇印在了小夭的额头上,就是那朵桃花上。
然后就他听到他低低的呢喃“小夭,我不知道你300年来发生了什么,但是之后的人生中我一定不会再让你受委屈,谁都不可以,随便是我也不可以。”
他的话没有人能听得到,他就像是把这个衷肠诉说给了这夜晚的风,说给了这夜晚的月亮,或者是这天地间的万物。
就在这个夜晚,他对自己怀里的姑娘许下了一生的诺言,比他性命都要重要的诺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