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凌霄坐在马车里,耳边是一众大臣与谢子安谢子陵的高呼声。
璇儿这个办法当真不错,见效如此之快。
想到沈静璇,谢凌霄看着宫门的方向,面上不耐尽显。
已经过去了半个时辰,陆忠与谢子寒还真是有耐心,这样都没有将他们逼出来?
谢凌霄看了片刻,下了马车来到谢子安与谢子陵身旁站定。
谢子陵抬头道:“皇叔,这个办法当真有用?”
谢子安道:“若是陆忠与谢子寒依然不肯打开宫门,又该如何?”
刑部尚书耳朵微动,听到两人的话,瞥了一眼谢凌霄,继续跪拜高呼。
这也是他心中所想。
谢凌霄勾起唇角:“放心吧,陆忠不会放任不管,怕是已经在来的路上了。”
户部尚书听到谢凌霄的话,好似浑身充满了力量。
他跪着前行几步,用力将头磕在地上,额头蓦的红了一块,他仿佛没有察觉般,大声道:“臣等求见皇上... ...”
刑部尚书紧随其后,抬头时,额头上被磕到的地方,比户部尚书更甚。
两人好似攀比般,一声高过一声,磕头的力气越来越大。
身后的大臣见此,纷纷做着与两人相同的动作。
陆忠赶来,命人打开宫门时,被眼前的情景,震惊在原地。
谢子寒紧随其后,看着他们不断高呼,跪地叩拜的样子,面色怒意更盛。
待大臣们纷纷抬头,谢子寒与陆忠见到他们染满血迹的面颊,注视着他们,久久不能回神。
他们从未见过这样的场面,也从不知,众位大臣为了见到皇上,会有此举。
听着众位大臣再次高呼,陆忠与谢子寒瞬间回神。
陆忠急忙上前几步:“你们这是做什么?有什么事不能好好说,偏要如此?”
谢子安与谢子陵缓缓起身,站在谢凌霄身旁不语。
刑部尚书道:“丞相大人,我们只是想面见皇上,可太子殿下说皇上喜静,不允许我们打扰。”
他转头看向谢子寒:“太子殿下,皇上同意了吗?”
谢子寒心中暗骂他们老狐狸。
他急着去与陆忠商议此事,可还没来得及说,便赶来了这里,连皇上的御书房都还没去过。
谢子寒为难道:“孤正要与父皇说起此事,侍卫来报你们宫门闹事,我便来了宫门。”
刑部尚书混迹官场多年,岂会听不出他话中所指。
他看向陆忠:“陆丞相,我们不能见皇上,你一定是可以的吧?不如你与太子殿下,再去帮臣等劝说劝说皇上,让他能够见我们一面?”
陆忠目不转睛的盯着刑部尚书,想从中看出一丝端倪,可他终归失望。
同样为官多年,这群老狐狸又岂会轻易让他看出心思。
“你们稍等片刻,我与太子殿下这就去面见皇上,询问一下他是否要见你们。”
谢凌霄上前一步道:“不用了,既然皇上沉迷后宫,就由本王亲自前去,若是皇上没有悔改之意,另立新皇也无妨。”
他说完不顾陆忠与谢子寒的神情,先一步踏入宫门,谢子安与谢子陵紧随其后。
察觉身后没有响动,谢凌霄回身道:“还愣着干嘛?还不随本王去面见皇上?”
刑部尚书与户部尚书相视一眼,快速跟上谢凌霄的脚步。
谢子寒回神,急忙上前阻拦:“你们不能... ...”
谢凌霄眸光犀利的看向他:“太子为何不让本王见皇上?难不成皇上并非沉迷后宫?”
陆忠看了谢凌霄一眼,上前拉住谢子寒。
“王爷这是哪里的话,微臣带王爷去见皇上。”
谢子寒还想上前阻止,陆忠朝着他微微摇头。
如今已经到了这一步,就算他们再想阻止,谢凌霄也不会同意。
两人跟在谢凌霄身旁,一行人来到御书房殿外。
陆忠急忙上前几步:“臣去通传一声,免得皇上降罪。”
谢凌霄嘲讽道:“本王竟不知,丞相入住皇宫,做起了太监该做的事。”
“如此看来,倒是委屈了你。”
刑部尚书与户部尚书眉头微挑,面上笑意尽显。
谢凌霄说出了他们想说的话,可这样的话,无论如何,他们都不能说出口。
毕竟陆忠是丞相,官职比他们高。
陆忠抿唇道:“臣怕太监公公说不清楚,被皇上所迁怒。”
谢凌霄轻笑:“丞相倒是体恤他们,既然如此,本王倒要看看,不必通传,本王的好皇兄,是否会要了本王的脑袋。”
说完不等陆忠继续开口,他意味深长的看了一眼陆忠,率先走入御书房。
谢子安与谢子陵毫不犹豫跟上他的脚步。
以刑部尚书和户部尚书为首的大臣,见两人继续上前,纷纷跟随。
事已至此,他们没有退路,只能随着他们来到御书房。
皇上听见响动,抬头看向殿门。
看到谢凌霄的那刻,露出欣慰笑容。
终归还是谢凌霄前来化解他的危机。
谢子安与谢子陵来到皇上身旁跪下:“父皇,您还好吗?”
他们见皇上苍白的脸色,心中不免担心。
从他们小时候起,皇上对谢子寒的宠爱无人不知,他们虽心中怨怪他,渐渐的也不再出现在他面前。
可无论如何,血浓于水,他依然是两人的父皇,他们不能弃他于不顾。
皇上轻拍两人肩膀:“放心,父皇很好。”
如今想清楚了一切,他心中亏欠的何止谢凌霄一人?
皇子们,他依然亏欠。
谢凌霄来到御书房,好似完成任务般,站在那里一动不动。
他看了眼刑部尚书,刑部尚书心领神会,“扑通”一声跪在地上,老泪纵横。
“皇上,您要给臣等一个说法,为何您忽然沉迷后宫,不理朝政了呢?”
“您如今身体硬朗,不该为了女色,让太子为您监国。”
户部尚书紧随其后,毫不逊色道:“皇上,太子还年轻,您不该耽搁他绵延子嗣,如今他整日为了朝政繁忙,哪里有时间生下继承人?”
“他日若是继承皇位,又哪里有子嗣立为太子,等他百年,皇位岂不是无人继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