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太弱了。”
“害怕吗?恨吗?”
“深爱的人是自己徒弟,瞧不起的灵兽比你还强大……”
“他俩明明身份地位都不如你,却在你眼皮子底下恩爱,你还毫无办法,哈哈哈多么可笑!”
阴冷的声音在司徒轩脑中盘旋,他狠狠捂住心口,“闭嘴!”
那声音并不停息,继续嘲讽,“从前人人艳羡的天才啊,活得如此憋屈……连恨都不敢……”
“想变得更强大吗?想把那只野兽踩在脚下吗?想要那个女人求你疼爱吗?现下的你只能想啊,什么都做不到,哈哈哈……”
回忆起云青栀嫌恶的眼神,司徒轩胸口骤然钝痛,喉间涌上的腥甜被他强行吞下。
为何……
他们是如何走到此等境地的?
明明从前,她只与自己一人亲近的啊!
就因一只青鸾?
眸中闪过幽光,司徒轩纵身飞起,去往琼塔的方向……
纳兰渊抱着云青栀,慢悠悠往竹屋小院走。
月色撩人,将二人镀上银光。
云青栀一会儿赏月,一会儿赏人,醉意朦胧中呢喃,“人生快意,不外如是……”
纳兰渊抬手,将人换了个姿势,让她靠在自己肩头,脸颊蹭过她的鬓发,“阿渊也如此觉得。”
云青栀舒服地眯起眼,连嘴都不想张了,直接用心声道,‘要不咱们今晚便走?答应要给你生崽崽的……’
纳兰渊尾巴僵了下,身子和神色却依旧自然,脚步没停,也没有给她回应。
‘阿渊?’
云青栀等了一会儿,缓缓睁眼,“阿渊,你听不到心声了?”
纳兰渊一怔,蹙眉思索片刻,“好似……确实听不到。”
默了默,他笑,“我相信栀栀会一直爱我,所以听不到也没关系。”
‘真的?’
纳兰渊依旧没回应,还说起别的,“我在幻境中,感觉过了很久,如今回到御兽宗,竟有几分亲切……”
云青栀狐疑,‘老狐狸最会装了,莫不是诓我,好让我不设防?’
她故意刺激纳兰渊,可他仍然满脸笑意地说着话。
‘看起来像是真的相信我不会丢下他了,话说,之前煤球要跟我,他竟也没吃醋……希望阿渊真的能开心一些,不要一直在幻境中走不出……’
“栀栀在想什么?问你几次你都没回。”纳兰渊亲吻她的耳垂。
云青栀瑟缩一下,红润的脸颊多了些羞怯的味道,“别闹。”
自从破了面瘫咒,她在外人面前还是清冷的样子,但面对阿渊,总是会不自觉流露出真实的情态。
如果不是绝对信任,她做不到这般。
阿渊应当也察觉到了,所以才没有之前那么病态吧?
云青栀自以为看透了真相,心里稍微放松,‘听不到也好,真害怕在造狐狸崽崽时说出什么奇怪的心声呢……’
纳兰渊抬眸望月,眼中闪过一丝狡黠。
“我想过了,御兽宗离不开栀栀,我也离不开,我们就一直待在御兽宗罢,栀栀觉得如何?”
云青栀惊了一下,“可你不是着急生崽崽?若是在宗门里怀上,被人察觉该如何是好?”
纳兰渊垂眸看她。
真可爱啊,一心想给他生崽崽,可若栀栀真生了,她应当会很宠爱它们吧,到时……他害怕自己会忍不住掐死小崽崽呢。
“栀栀待我情真意切,我便不着急生了,我有栀栀就足够。”纳兰渊吻在她额头。
云青栀心中感动不已。
‘阿渊……因我而改变了妖族的本能,他好爱我!’
纳兰渊嘴角上扬。
“可你身为妖帝,一直待在御兽宗,你妖族的子民不用管吗?”云青栀还是有些担忧。
纳兰渊将她搂紧了些,低头在她耳边轻声道,“栀栀可记得在大食堂对弟子们说的话?我一直记在心里呢,栀栀既能与我在一起,御兽宗便能和妖族和平共处……”
云青栀错愕,“你的意思是?”
“嗯,咱们抽空回一趟妖域,能化形的大妖,若愿随我一起壮大御兽宗,我便带他们回来,不愿的,那便叫他们自寻庇佑。”
云青栀心情激荡。
人族妖族和平共处,相互信任陪伴,这是父母开宗之愿,也是她一直憧憬,却难以做到的……
若有阿渊在其中牵头,此事说不定真的可行!
“阿渊,我真的好爱你呀!”
云青栀抱着纳兰渊深吻上去。
纳兰渊听着她心口一致的心声,热烈回应过去。
九条尾巴肆意而出,比从前更加的膨大柔软。
浑身被毛茸茸包裹上的那刻,云青栀幸福得快要死掉。
纳兰渊和尾巴一起抱着她,飞身回到竹屋。
床榻上,一大团毛茸茸窝在一处,紧紧包裹住身体相贴、唇舌共舞的二人。
纳兰渊全身心地吻她,喉间不自觉发出野兽的咕哝声,与她过于舒服的轻喘交缠,把窄小又密不透风的空间弄得一片糜艳。
“栀栀,给你最爱的毛茸茸好不好?”
不等人回答,能无限伸展又灵活无比的尾巴去了各处。
云青栀半醉半醒,深陷毛茸茸已经够让她晕乎了,再被如此刺激,羞耻的心声冲破防线,一句句落进某只老狐狸耳中。
“乖,好乖的栀栀……都会满足你的……”
黏缠的笑声在耳边响起,云青栀身体轻颤。
极致的魅惑钻入皮肉,连每一寸骨头都被抚慰。
黑暗中,锁链不知何时出现,野兽的眸子变得血红,其中的疯狂伴随着锁链的当啷声,溃散在毛茸茸上……
月亮悄悄失去踪迹,直到心声都破碎升高,云青栀胡乱中咬住纳兰渊的耳朵。
情意相触之间,终究是本能战胜了理智……
“大师姐!宗门门口来了好多人!袁长老叫您快过去呐!”
竹屋外,关梦雨急切地大喊。
也不知大师姐是怎么回事,给竹屋设下禁制,传音符召唤她好几次都没反应,她便自告奋勇地来了。
此刻屋内,云青栀面无表情问道,“下次还闹不闹了?”
纳兰渊委屈屈地用耳朵拱她的脖子,“栀栀,我真的不是故意的……我也不知为何会这般。”
云青栀心累。
昨晚她喝得有点多,被纳兰渊一魅惑,稀里糊涂便和他羞羞了。
反正两人已经在幻境这般那般,其实也无事,可谁知到最后,竟突然锁住了!
两人都摸不着头脑,过了好久才分开。
云青栀累极便睡了,谁知半夜又被身上的动静闹醒,纳兰渊一脸认真地说,要研究下为何会出现那种状况。
云青栀看到他那可怜兮兮的眼神,心软答应,结果——
重蹈覆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