玄溪时眨了眨眼,神情无辜:“没骗您,我真不会......”
这下可把刘妈妈愁坏了。
明日选秀有表演才艺的环节,樱栀姑娘什么都不会,总不能上去干站着吧?
那她们落仙阁可就丢脸丢大发了!
她急得在原地团团转,随即,灵光一现,似是想到了什么好主意。
“你在这等着!”说完,她一溜儿烟跑远了。
一把年纪,还如此健步如飞。
玄溪时唇角轻勾,老神在在地坐到椅子上,给自己倒了杯茶轻品着。
该说不说,这天星界果然底蕴深厚,连个青楼里的茶水都比她在飞云界喝过的好喝太多。
似乎周遭灵气都十分浓郁,比下界好太多了。
随后,她似是突然想起了什么,紧张地摸了摸脖子,发现母亲给的玉佩还在。
又摸向头顶,那里哥哥给她的骨雕衔珠白凤钗也还在,狠狠地松了一口气。
好在那柳媚儿只贪图自己的美色,没有将她身上的东西夺走。
自己有百毒不侵的白凤钗,想来是之前被传送乱流冲击的太狠才迟迟未能醒来。
不过,自己总不能真在这落仙阁长久地呆下去。
看来,这花魁之位还真得争上一争了。
这样,或许能让那柳媚儿不敢轻易动自己,若是能够寻到机会直接逃脱更是再好不过。
打定主意,玄溪时也不着急了,悠闲地等刘妈妈回来。
不过片刻,刘妈妈便带着一位脸带面纱的白衣姑娘走了进来。
“这位便是前樱栀姑娘。”刘妈妈一进屋,便将女子介绍给玄溪时。
那女子看向玄溪时,一瞬间眼里涌上惊艳,但很快又变为了不自在和暗暗嫉妒。
若不是自己不幸中了招,哪里有这女子的机会!
然而,玄溪时察觉出她眼底的不甘,没有丝毫的不悦,冲着她粲然一笑。
“你好,前樱栀姑娘。”
哪知,这话更加刺激了这白衣女子,她冷冷开口:“我现在名海棠。”
玄溪时将她眸中冷意瞧得分明,心中暗自发笑。
她不高兴个什么劲儿?
刘妈妈就是这样介绍的,这可怨不着她!
“刘妈妈带海棠姑娘来此是......”她轻笑着询问。
刘妈妈有些嫌弃地说道:“明日有表演才艺的环节,好在还有一下午加上一夜的时间可以为你恶补功课,海棠姑娘是阁主秘密培养多年的杀手锏,舞跳得极好,若不是临时有疾,明日该是她上场比赛。”
“哦——!”玄溪时意味深长地应了一声,“原来如此,那还要麻烦海棠姑娘了。”
“不麻烦。”海棠语气生硬。
随后,刘妈妈坐得远了些,将屋中空地让给两人。
“这天璇清铃舞是我自己编造的,你可看好了。”海棠冷淡中带着一丝得意,向玄溪时扬了扬下巴,随即翩翩起舞。
没有乐曲伴奏,屋内只有她脚腕处特制的铃铛随着动作缓缓拨响,飘飘渺渺宛若天外来的仙音。
她的舞姿轻灵,身轻似燕,每一个转身,每一个跳跃都充满了力量和韵律。她的眼神时而妩媚,时而冷艳,让人无法移开视线。
一舞终止,玄溪时不由得鼓起掌来。
海棠姑娘的舞果然一绝,让她都不禁沉醉其中。
怪不得她会如此的不甘心,若是海棠在明日跳了这舞,不敢想象,会吸引多少男人的目光!
随即,海棠将一对全新的铃铛丢给她,“好了,现在开始你一步一步地跟着我学。”
一整个下午,玄溪时都在学习这天璇清铃舞,她笨手笨脚的样子让刘妈妈和海棠气得不轻。
恨不得撬开她的脑子看看里面装的都是什么!
二人默契地得出了一个结论——这丫头,白瞎了这副好相貌,就是个中看不中用的花瓶!
直到夜深,玄溪时才将这舞蹈学了个八分像,终于不再同手同脚,四肢僵硬。
见状,刘妈妈和海棠狠狠地松了一口气,再三叮嘱她明日早些起来,再多温习几遍。
听到这话,玄溪时心中偷笑,老实地点了点头。
待二人一离开,她便直挺挺地倒在床上。
双眸凝视着床榻顶,翻了个大大的白眼。
这事儿真不是人干的!
其实她早就学会了,为了藏拙只能装作笨手笨脚的样子。
她也很累的好吗!
知道今夜不会再有人来打扰,因此她翻了个身,安心地睡了过去。
......
翌日。
天还未亮,玄溪时就被刘妈妈从被窝里揪了出来,硬是被逼着又温习了几遍天璇清铃舞。
直到午时过去,见她终于不再犯错,这才拍了拍手,示意婢女们进来。
一连走进来五名婢女,有人端着衣裙,有人手里拿着妆盒,有人则是端着各种各样的配饰。
“好了,现在开始上妆,距离选秀开始没几个时辰了。”刘妈妈示意那名端着妆盒的女子上前。
玄溪时老实地在梳妆台前做好,不知过了多久,那名为她上妆的婢女停下了手中的动作。
随后,场中响起一阵抽气声。
“姑娘好美!”
“我从未见过像姑娘这般美的人儿。”
那些婢女们纷纷惊叹,眼里流露出惊艳和震撼。
玄溪时看着镜中的自己,也不禁愣住了。
为她上妆的婢女年纪已经不轻,一看就是这楼内经常为姑娘们化妆的婢女,手法娴熟灵巧,善于从每个人的脸上发掘个人特色进行妆点。
此刻,镜中的少女纤长羽睫如同鸦翅,深灰曈眸水波潋滟,鹅蛋一样白皙的脸蛋上,还带着两抹红晕,娇艳不可方物。
终于有人回过神来,“姑娘,将衣裙换上吧?咱们也好看看给姑娘梳个什么发髻?”
玄溪时轻轻点了点头。
既然决定要夺得花魁,她自然百般配合。
不过,她倒是第一次穿桃粉的裙裳,让她略微有些不自在。
事实上,玄溪时的脸偏向于娃娃脸,本身年纪又不大,还没有彻底张开,处处透露着青涩的娇意。
因此,柳媚儿特意交代为她选择了这个颜色,衬得她肌肤更加白腻,人比花娇不过如是。
换好了衣裙,玄溪时重新坐回梳妆台前。
这时,另一名婢女上前为她绾发,刚要伸手摘下她头上的白凤钗,却被玄溪时拦下。
“别动,就带这支钗。”
“这......”那婢女犹豫地看了她一眼,又向刘妈妈投去请示的目光。
刘妈妈见状,眉心拧起:“你这支凤钗与这套裙裳并不相配,你若是不放心就先把它交给我,我替你保管,回头再还给你。”
闻言,玄溪时声音冷了下来,“不行,这是我哥哥送我的东西,我不想摘。”
随着她的话音落下,场中突然陷入了一片凝固,气氛微妙起来。
刘妈妈没想到这样一件小事便引起了她的反抗,立即有些不悦。
就在这时,玄溪时自己动手操作起来,一头及腰长发披散在背后,绾了个再简单不过的发髻,将白凤钗重新插了回去。
而后,她又在那名婢女准备的配饰里挑了挑,选择了几颗白粉相间的珠花插入头发中做点缀,与骨雕衔珠白凤钗相得益彰。
她的一番举动顿时让场中人再次愣住了。
“好看!”
“是啊!好好看!姑娘好会搭配啊!”
“简单不失贵重,灵动又不乏华美,简直妙啊!”
玄溪时勾唇一笑,满意地点点头,她的审美可从来没有人批判过。
见状,刘妈妈也不再言语,默认了她的行为。
看了看天色,觉得时候差不多了,她开口说道:“给樱栀姑娘带上面纱,我们该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