军令下达,麾下的将士立刻动了起来,速度极快。
晌午的时候,欧阳荣便已带着三万全副武装的步卒出了望京城,直接到了对面的丘陵脚下驻扎,摆出了进攻架势。
齐正业则在城内整备起兵。
陷阵营大多都是步兵,起兵并不多,但就算不多,也有超过两万骑。
好在望京城较大,光北门就有三个,不然这么多兵马还没办法短时间内都冲出去。
箫尘麾下的大量人马都并未在城内驻扎,其中一大部分都在城外,由副将管着。
箫尘也给外面驻扎的将士下了令,等大战起时,伺机而动,直接全线压上,给他们最后一击。
麾下部队集结调动,箫尘却没有披甲上阵的意思。
他此时坐在城头,靠在藤椅上,手中拿着茶壶,淡淡的看着远处营寨,甚是惬意。
事情到了这一步,其实已经不用箫尘怎么管了。
对面是反贼和外敌合为一处的乌合之众,不可能是大夏正规军的对手,战斗不会有任何悬念。
但他同时也清楚,宁安王箫天赐绝不会坐以待毙,他会想尽一切办法,和朝廷拼一把的。
事情也的确如此。
欧阳荣的人马刚到山坡之下,对面的军营就有所移动了。
大量的士兵在山坡上集结,但却没有任何要往下冲的意思,只是等着,等待对方进攻。
不光是东边的营地,西面大营和敌军中军也都有所异动,其中以中军运动的最为频繁。
箫尘料想的没错。
他虽不知道对方部队的布置,但却清楚这中军绝对是箫天赐的兵,而两侧,是大乾还是炎朝的都无所谓。
反正这些人都是要被消灭的。
战鼓隆隆,望京城三道北门齐开,齐正业一马当先,挥动手中长枪,高声喝到。
“所有将士,随我冲杀!”
“杀!”
隆隆,隆隆。
战马嘶鸣,以极快的速度冲出城池,直奔对面军营而去。
对方营地距离望京城约十几里,说远不远,说近也不近。
大量骑兵冲出城池之后,并未立刻全速疾驰,而是缓缓向前,直直前行数里之后,全员集结一处,这才拍动战马,全速向前冲锋。
此时,箫天赐军营。
“王爷!他们冲过来了!冲过来了!”
“老子不瞎!”
箫天赐站在高处,看着远处向前冲锋的起兵,双目园睁。
“去,让炎朝和大乾的人过来帮忙!”
“让他们调兵过来!”
“炎朝的人已经说他们不来了!”
麾下的一个副将苦着脸道:“他们说营地前集结的敌人就是冲他们来的,要守住侧翼!”
“大乾呢!他们的人呢!”
“他们……他们……”副将闻言面色一滞,看到箫天赐已然要暴怒了,这才开口道:“他们说要放着敌军偷袭,不能派兵过来帮忙。”
“该死!都该死!”
箫天赐猛的踹翻了眼前的箭篓,牙齿咬得咯咯响,却拿那些人一点儿办法都没有。
“上长矛!”
“弓弩手准备好!”
箫天赐此时高声下令:“一步不退!”
“一步不退!”
左右两侧将领高声呼喊,可下面的兵丁却没半点反应。
对面的骑兵已经快到近前了,他们心中都甚是惶恐,哪里还有呐喊的力气。
只眨眼之前,大夏的骑兵便已冲入中军,轻易的撕开了对方的战线。
齐正业一马当先,长矛瞬间就夺走了几个敌军的性命。
另一边,见骑兵已冲入敌营,欧阳荣眼睛都红了,高声嘶吼道:“所有人,跟着老子冲!”
“杀!一个都不留!杀!”
说完,欧阳荣直接轮着两个大锤,直接朝对面的军营冲去。
“挡住!快挡住!别让他们过来!”
另一侧,箫天赐看着已经冲入大营中的骑兵,慌张开口,面色傻白。
他知道大夏正规军的战斗力强,可没想到会强到这个地步。
自己麾下将士的营地连片刻都没挡住,居然就这么被撕碎了!
他心中此时除了惶恐还是惶恐,做了多少年的皇帝梦,今天他才发现,原来自己是有多自不量力。
“王爷,走吧!快走!”
副将此刻在身后拉着箫天赐,高声叫道:“留得青山在啊!”
“走?往哪走?!”
箫天赐心中虽惶恐,但脸上却带着狰狞,狠狠地瞪了副将一眼,道:“告诉他们,谁也不准退!”
“死战!战至最后一兵一卒!战至……”
噗!
他的话喊道一半儿,却忽然感觉后心一凉,下意识低头看去,却见自己前胸的铠甲竟被顶起了一块,大量的献血正顺着盔甲向外流。
“谁他妈跟你死战!”
此时,副将的声音在身后传来,恶狠狠的。
“你这反贼!还不快死!”
话音刚落,箫天赐身影一晃,竟直直的倒在地上,没了声息。
噗!
那副将上前,一刀斩下了箫天赐的头颅,提起头颅,朝着迎面过来的起兵直接跪地,高声嘶吼道。
“反贼箫天赐已被斩首!我们投降!我们投降!”
哗啦啦。
听到这话,很多士兵都将自己手中的兵刃仍在地上,跪地叩首。
面对绝对的武力,他们根本就没有反抗的机会,只能选择投降。
齐正业觉得有点儿郁闷。
他才刚开始杀,怎么对方就投降了?
再一转头,看向旁边,却见欧阳荣已经带着麾下的人杀入敌营,正杀的兴起。
“收拢俘虏,其余人跟本将继续冲!”
齐正业一挥长矛,直指另外一侧的军营,沉声喝道:“杀!”
“杀!”
另一侧,其实远处的大夏将士已经开始冲锋了,西边敌军的营寨虽并未被进攻,却也已是一片慌乱。
可齐正业不管这些,他还没杀够呢。
带着数千骑兵,呼啸而去,直接冲入敌军营地之中。
喊杀声和哀嚎声,即便在十数里外的望京城头上都听得见。
此时,箫尘喝完了手中的茶水,正缓缓起身。
远处的战斗似乎要接近尾声了,这完全没超出他的预估。
箫尘缓缓走下城墙,脸上却不见任何笑意,只是带着一种若有若无的冰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