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孩子,你真是太自大了,”萧靳诚冷静地看着萧铭扬,说,“人外有人,这个世界上,不是只有你会玩心计。”
挑眉斜睨着萧靳诚,萧铭扬好像在看一只垂死挣扎的暮老山羊,满是挑衅地问:“爷爷的意思是,不服输,还想和我再比试比试了?”
“我老了,已经和你们这些年轻人玩不动了。可这不代表,你就可以毁了萧家!”萧靳诚的脸色突然一变,充满了控诉的声音,道,“你别以为我不知道你最近都在公司里做了什么!如果你想毁了萧家,也要看我同不同意!”
虽然萧靳诚病入膏肓,可是浑身仍然散出凛冽的气息,让人不敢直视。
但萧铭扬却对这样的怒火视而不见,混不在意地道:“事情都已经到了这个地步,难道您还有后招没用吗?那我还真是小看了您!要知道,现在不仅是萧家在我的股掌之中,就连您的生死,也握在我的手上!”
萧靳诚微微动了唇角,好像是在笑,又好像是在哭,声音沙哑地说:“我知道你现在的能耐,所以,你不必总将这些事放在嘴边。记住,不要总是把你的筹码暴露出来,时间久了,就会被你的敌人抓住把柄,反将一军!”
仔细看着萧靳诚浑浊的眸子,萧铭扬不放过里面任何一丝情绪的波动,因为很快,我就可以看到一场精彩的好戏。
“能被人解决掉的把柄,根本不足为据。但如果,我有能控制人生死的诀窍呢?我亲爱的爷爷,您似乎忘了,我的身体里,也流着萧家的血液,您惯用的那些伎俩,其实我也学会了!”
心底涌上一层不安,萧靳诚静静等着萧铭扬后面的话,双手不由握紧,表情也没有刚刚那样放松。
迎着萧靳诚戒备的目光,萧铭扬邪恶地弯起唇角,缓缓说道:“我记得,您很喜欢用毒品控制对您有用的人,是吗?”
轰——
萧靳诚觉得脑中最后一道防线轰然倒塌,本就晦暗的眸子更是难以看清眼前的人和物。如果不是身体里最后一丝傲骨,此刻的萧靳诚,肯定已经瘫软在轮椅上了。
萧铭扬似乎很满意看到萧靳诚现在的模样,缓缓站起身,身形高大的他,就如同一个可掌控人生死的统治者,缓缓说道:“我希望爷爷记住,我不但可以毁了萧家,我也可以毁了您!如果您能安分一点,我很乐意做一个孝顺的萧家子孙,为您养老送终。可如果您执意要破坏现在的平衡,那么您就需要为所做的事,付出代价!”
深深呼了口气,萧靳诚不甘地看着萧铭扬,抬头,问:“我自认为对自己的饮食很小心,你究竟用了什么办法,让我中招的?”
后退半步,萧铭扬双臂环胸,年轻而健硕的身体充满了力量。只是这样的充沛却也更显得萧靳诚形容枯槁。
微微歪着头,萧铭扬嘲讽地说:“其实,这东西每天都会陪伴着您,估计您从来都没有怀疑过。也对,本来是保命的东西,任谁,也不会想到它还有另外一种功效!”
瞳孔猛地紧锁,萧靳诚体内最后一股力气,也化为了乌有。
随着萧铭扬离开的脚步,萧靳诚僵硬地转过头,看着手边仍然冒着热气的参茶,突然高高地举起,狠狠将其扔到了地上!
清脆的碎裂声传入萧铭扬的耳中,让他冷冷勾起唇角,随后毫不犹豫地走下了楼梯。
随从听到房间里面有声音,忙进来查看。待他现满地的碎片之后,愣了下,才紧张地走到萧靳诚身边,低声问:“老爷,您没事吧,要不要我将大钟先生叫来?”
“叫他来干什么,让我早点死吗!”萧靳诚灰败的脸色上浮现诡异的红色,他从来没想到,自己会有一天栽在自己惯用的伎俩上!
随从不知道生了什么,但是看萧靳诚的怒容,便知道他气得不轻,自己应该做点什么,缓解萧靳诚的怒气。
窗外的蔷薇花开得正好,随从便壮着胆子,说:“老爷,我推您出去走走吧,呼吸下新鲜的空气。”
萧靳诚现在没心思看外面的景色,但室内弥漫的茶香,又让他觉得恶心,便默认了随从的建议,离开了房间。
虽然蔷薇花好,可却也衬托了萧靳诚的将死之势,好像一室的荼蘼,掺杂了一丝晦暗。
“没想到才几个星期不见,萧家竟然换了主人,真是让人感慨啊!”
花丛中,突然出现一道声音,让萧靳诚的脸色变得更难看。
抬手示意着随从站在原地,萧靳诚自己推动轮椅,缓缓向前,最后停在一处碗口粗的蔷薇花树旁,冷言道:“既然来了,就出来吧,何必躲在暗处看人的笑话!”
话音落下,一道伟岸的身影缓缓走出,看那人的模样,居然是司文。
缓步靠近萧靳诚,司文满面玩味的笑意,夸张地上下打量萧靳诚,口中啧啧作响,说:“我觉得您还真是可怜,曾经叱咤风云的人物,如今却只能如此卑微地活着。外面呢,又是狡兔死,走狗烹,全然忘了您才是创下萧家盛世风云的人物!”
“现在啊,全世界的人都围着萧铭扬转,而他也完全抹杀了您对萧家的贡献,更是将好好的萧家弄得四分五裂,变成了外强中空的花架子。要我看啊,用不了多久,萧家就会被萧铭扬祸害成空!以他的能力,想让萧家蒸蒸日上是很容易的事,也不知道他在想什么。”
司文的话,句句都说到萧靳诚的痛脚上。他没想到自己苦心孤诣多年,最后却让萧家沦落到这种地步,他简直就成了萧家的罪人!可是无奈,萧靳诚所有的手牌都已经被萧铭扬收缴,现在连这幅残败的身体,都被萧铭扬控制,他真不知道自己还能用什么和萧铭扬斗。
见萧靳诚满面羞愤,司文得意地勾着嘴角,缓缓靠近萧靳诚,故意刺激他敏感、脆弱的神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