冯峰表现的比自己这个弟弟激动多了。他今天站在酒店迎宾的时候,无意间看到客人带进门的报纸上有冯子昂这臭小子的照片。当时把他给吓得呦,以为这混账东西真招惹什么有夫之妇结果被人给砍了上社会新闻。他连工作职责什么的,全都忘了,直接一把抢过客人手上的报纸。
那位女士一声尖叫,保安就过来了。可怜的保安小哥不知所措。老板是说让所有人对大少爷一视同仁,可你要真一视同仁试试。开什么玩笑,酒店是人冯家的。
冯峰顾不上道歉,忙不迭仔细看那版块的新闻,等看到标题时,他失声大喊:“臭小子!你总算搞出点儿门道来了!”
家里两个孩子,弟弟压力更大。虽然说他老被人说不靠谱,但怎么着也是名校海归,而且是学艺术的,相当能够拿出去给他爹长脸。他的存在意味着他们老冯家祖上就是高贵的血,不是一般的暴发户。
冯子昂就不同了,虽然小学起上的就是名校。又凭借计算机竞赛获奖,一路被保送到外国语学校的初中部跟高中部,让一直揪着脑袋想门路该怎样把他塞进去的冯爹喜不自禁。找门路进去跟儿子凭本事进去能一样吗?捐的监生始终都要低人一头的。
结果等到高中结束,这小子保送也不要了,直接收拾行李扬长而去,人家要凭自己的本事挣饭去吃了。他爸当天高血压就犯了,拖到医院去抢救。回国过暑假的冯峰都替这臭小子捏了把汗。
两年了,两年的功夫,这小子终于拿到了世界冠军。
冯峰跳了起来,拿着报纸兴奋地挥舞,大声宣布:“我弟弟,这是我弟弟!”
报纸原先的主人吓得退避三舍,算了,她还是别为了一份报纸跟一个神经病产生争执,实在太危险了。
酒店的大堂经理听到这边的动静,赶紧过来看是怎么回事。听到冯峰的嚷嚷声,他惊讶了,大少爷的弟弟不就是神出鬼没都没几个人见过真面容的小少爷嘛。
经理不愧是经历过职场历练走上领导岗位的人,他扫了眼冯峰手上的报纸,立刻让手下把酒店报刊架上的同一份报纸拿过来。没等他接到报纸自己找端倪,冯峰已经激动地摇起了他的双肩:“我弟弟,我弟弟拿世界冠军了。”
大堂经理惊呆了,原来老板家的小少爷是搞体育的啊。难怪常年看不到人,原来是一直在外头打比赛。经理深感佩服,当老板的人就是跟他们这些打工的不一样,两个儿子一个都不读商科,一个学艺术,一个练体育,这是要文武双全啊。
等到冯峰四下奔跑着去安利自己弟弟成了世界冠军之后,大堂经理才有机会看报纸。他仔仔细细将报纸翻了个底朝天,没发现今天有那个世界级的比赛中国人夺了冠军啊。倒是保安小哥眼尖,看到了冯子昂的那条消息,连忙只给他看:“经理经理,这儿。我擦,CS冠军,好牛掰啊。”
经理立刻瞪他:“你好好上班,别整天就想着拿到工资就去打游戏。我告诉你,你这回要是不好好上班,别喊表哥了,你叫我大爷都不行。”
冯峰跑了一圈,发泄完他满腔的激动之情。当然主要是冯导艺术人,不是四肢发达的蠢汉,他跑不动了。他拿出手机,气喘吁吁地给冯子昂打电话:“你个臭小子!”
一句话出口,多愁善感,拥有一颗纤细敏感艺术心脏的冯导就泣不成声了。你个混账东西,你总算搞出点儿名堂来了。这个不懂事的家伙,知不知道这几年我跟家里人有多担心你。不是怕你闯祸,是怕你被打击的抬不起头,伤害了你不知天高地厚的自尊心。
冯子昂都被冯峰给哭闷了。这家伙怎么回事,这么大的人了,还这样不要脸。小时候他练完截拳道揍得他满地找牙。他明明大了自己三岁,居然还有脸在地上打滚哭。
冯峰一把鼻涕一把泪:“可以了啊,你小子比你哥我强,好歹你都挣了一百万了。你哥我已经快赔掉一千万了。你回来吧,看在你有出息了的份上,说不定老头子一高兴,还能再给我出几百万的投资让我去拍部电影呢。”
冯子昂猛然反应过来:“许婧呢?你去拍电影,许婧怎么办?”他好死不死地想到了香港三级片《色戒》,那里头可不是潘金莲跟小叔子武松。
这种背德的念头将他吓得心惊胆战。他刚才,刚才考虑到给许婧买房子让她住的时候,完全没有想到他哥,他哥怎么办。
冯子昂一直嫌弃冯峰这个哥哥,烦死人了,叽叽歪歪的,黏黏糊糊。可是这么个不靠谱的哥哥,二十三岁的大老爷儿们却为了他拿到了一个压根不算什么的比赛冠军,激动得又哭又叫。他能够听到那头周围的声响,冯峰人在公共区域。
一时间,难言的羞愧跟悔恨冲击着他的心脏。他这样,跟那个无耻的男人还有任何区别吗?一样的无耻,一样的没有下限。他竟然对自己哥哥喜欢的女人有了非分之想。
冯峰被弟弟这句话一噎,悻悻道:“许婧跟我有什么关系啊,我就没再去找过她。”
冯子昂立刻愤怒起来:“你个畜生,你耍人家姑娘啊!人家正正经经清清白白一个姑娘家,你耍人家玩儿啊?!”
冯峰委屈不已:“不是你小子让我别追的吗?!还说什么咱们这样的情况,就别祸害好人家的姑娘了。”
冯子昂觉得迎面一记重重的耳光。是的,他知道他们这样的家庭,根本就不该拉好人家的好女孩下水,太龌龊了,简直丧失人伦。
可笑的是,他用这点去说服他哥,却暗戳戳地故意忽视了这一点,还想着金屋藏娇。冯子昂无法直视自己,他为什么会变成这样一个龌龊阴暗的人?难道性是万恶之源?
冯峰久久听不到他的回应,忍不住喊:“你个臭小子,倒是说话啊。你什么时候回来?我们好给你庆祝啊!天啦!中国第一个,你能写进史册了。”
冯子昂却突兀地挂掉了手机。冯峰听着短促的“嘟嘟”声,气得不轻。这个混账东西,又泛起什么混劲儿了。
不过生性乐观善良的冯峰导演自诩是个无可挑剔满分哥哥,他立刻决定原谅这个臭小子了,转而兴匆匆地开始给家里两宫太后打电话。是的是的,混小子拿到了世界冠军,有一百万的奖金呢。那个,这样喜大普奔重大利害的消息,咱家是不是应该庆祝一下,比方说拿个五百万出来,让我拍个电影什么的。
然后冯导毫不意外地被东宫娘娘给骂了个狗血淋头。这残酷的世界,怎么这么不和谐呢,明明可以锦上添花来着。
挂了电话的冯子昂持续焦灼了五分钟,终于决定打电话给许婧。
许婧看到手机上的名字,还怔了一下。她下意识地咳嗽了一声,清了清嗓子,才接通电话:“喂——”
冯子昂听到这柔柔的嗓音,心就像是被揪住了一样。他深吸一口气,猛的将打了半天腹稿的话说了出来:“那个,许婧。嗯,我签了新的队,给我安排了营养师跟按摩师。那个,你不用担心弟弟妹妹没人照顾了。”
许婧有一瞬间,觉得耳朵“嗡嗡”作响,她似乎幻听了又好像是失聪了,听不清楚他在说些什么。然而那一阵天旋地转终于还是过去了。她微笑着听自己一字一句说出:“这样啊,那我就放心了。恭喜你啊。”
冯子昂有种说不出的感受,她果然是如释重负的。呵,果然如此。他一鼓作气说了下去:“后面我比赛会比较多,大概很少回去了。”
许婧手无意识擦着护士台上摆放着的绿萝,真快啊,当时养的时候只有一根绿萝,现在都已经繁衍成一大家子了。嗯,人类要麻烦一些,不能无性繁殖。但是没关系,当一个男人遇上一个女人,就会很快很快。
她觉得自己的声音轻快的不得了:“这样啊,挺好的啊。嗯,还没有来得及恭喜你。太厉害了,世界冠军呢。那个,祝你事业有成,生活幸福美满,早生贵子。”
冯子昂一直低头“嗯嗯”应着,听到最后的时候,他有点儿茫然,哪里来的贵子。可家庭幸福美满不就是有一位美丽温柔的妻子跟一个活泼可爱的孩子么。许婧这样祝福他,好像也没错。
许婧挂了电话,手无意识地一挥,养绿萝的罐头瓶子摔到了地上,银瓶乍破水浆迸。她慌忙蹲下身想捡碎玻璃,要是被病人踩到了,问题就大了。弯腰的时候,手机又摔到了地上,刚开始没来得及完全倒出来的水剩下的部分全泼到了手机上面。
许婧急着抢救自己的手机,结果被玻璃割到了手指头。韩医生恰好到护士站拿病历,见状连忙一把拉起她:“别碰,别碰,先管你的手。”
他拿了治疗盘出来,小心翼翼地镊出了嵌在她手指上的玻璃渣,仔细看了下,咬咬牙道:“咱就先不缝针了。这块儿我怕缝了,会影响到肌腱,后面万一恢复不好手指活动受限。”
许婧茫然地看着被包扎好的伤口,没有做声。大滴大滴的眼泪不知怎么的,争前恐后地涌出了眼眶。
韩医生知道口子这么深,肯定疼的厉害,安慰道:“你忍忍,要是太疼了,我给你去药房拿一盒布洛芬吧。对了,这么深的口子,保险起见,咱打一针破伤风成不?”
许婧好像是被吓到了,又像是疼坏了,就会掉眼泪,一句话也不说。
韩医生看着她沾着泪珠的粉腮,心道古人果然会比喻。这样娇媚柔弱的姑娘哭起来,可不是梨花带雨一枝横么。
第507章 烧
带教老师给病人换完了水回来, 一见许婧这样子,立刻指着地上的玻璃渣子骂跟在她后面去换水的另一位实习生:“让你别折腾,你看看吧,护士站忙成这样, 你还非得整个易碎品摆着, 简直就是制造混乱。”
可怜的舍友姑娘被骂的直缩脖子,跑到许婧边上, 忧心忡忡地看她手上包裹着的纱布:“你怎么样儿了啊?”
许婧摇摇头:“没事儿, 我真没关系。”
韩医生对药品的存放地点不比护士熟悉。他问了指导老师破伤风抗毒素的位置, 找了出来,熟练地配好针剂, 先打皮丘做皮试。
指导老师点着许婧舍友的脑袋:“你们两个丫头好好看人家韩医生是怎么操作的。韩医生的水平, 比我们这些干了多少年的老护士都厉害。”
韩医生连忙道:“哎,你这说的, 我都不敢下针了。我实习时学打针,还是您手把手教的呢。我哪儿敢在姐你的面前造次啊。”
指导老师笑道:“这除了熟能生巧以外,也得讲究天赋。你就是干这行的料, 手都不知道是怎么长的。”
许婧听他们说话, 脑袋还是有些晕乎乎的。她在看到自己手指头冒出血珠子的时候,就觉得恶心头晕了。她不无讽刺地想,原来她还晕血啊。她什么时候已经变得这么娇弱。
舍友拿了扫帚跟拖把过来, 将玻璃碎屑清理安静。她戴上手套,捡了许婧的手机放在护士台上。许婧这时候才反应过来,赶紧看手机的情况。国产机子, 并不防水,手机已经黑屏了。
许婧清楚,这样的抵挡机子即使去修理了,后面也会很快坏掉。算了吧,已经用了快两年的时间。对自己好一点,换个新手机吧。
她对舍友道了谢。指导老师帮她跟护士长请了假。手都伤成这样了,也做不了什么事情,今天就先回去休息吧。
韩医生喊住了她,他刚好要出去一趟,跟许婧顺路。
许婧默默地走在韩医生的身边。快出病区大门的时候,科里的副主任恰好下手术回来,见到两人就开玩笑说:“金童玉女啊,咱们科里就靠你们两个撑起门面了。”
韩医生笑道:“刘主任,你就爱开我们玩笑。开我的玩笑没关系,我老油条了。人家许婧还是个小姑娘呢。”
刘主任笑了:“哟,不小了。许婧啊,明年就得毕业了吧。女孩子,早点结婚生孩子。听我的,没错儿,好恢复。”
许婧魂不守舍,一副茫然的模样。
韩医生笑着跟众人告辞,和许婧一块儿下了楼。到楼下药房时,他签了个字,领了一盒布洛芬塞给许婧:“拿着吧,疼得厉害就吃一颗。不然晚上睡不好,不利于恢复。”
许婧勉强笑了笑,跟他点头道谢。她想把要钱给韩医生,韩医生连忙摆手:“你别这样啊,一盒布洛芬才几块钱。搞得我一个大老爷儿们尴尬。你要是真过意不去,明天到科里来上班事,顺路给我捎份杂粮煎饼就行。”
许婧点点头,问了他是要甜酱还是辣酱,有没有什么忌口的,香菜要不要?
韩医生异议答了,把人送到实习生宿舍楼下才走。
她躺在宿舍的床上,有种说不出的疲惫。她觉得难受极了,又挣扎着起身。这里她待着不舒服,她想回家去。
好在许婧运气不错,出了宿舍楼没一会儿,她就在医院门口拦到了出租车。她太累了,宁可多花钱,也没有力气再等公交车。
车子开到小区门口,许婧深一脚浅一脚,跟踩在棉花上一样回了自己家楼下。还好,她总算还有一个地方可以待着。传达室的大爷看着许婧的模样,吓了一跳:“哟,姑娘哎,这手是怎么了?”
许婧勉强笑了笑:“不小心划了一下。”
她没有力气再跟大爷寒暄,只点了点头,继续上楼去。许婧从未觉得她家的楼层是这样的高,一步步台阶往上爬着是这样的艰难。好像腿脚有千钧重,每抬起来一下,腿都像是灌了铅。她深吸气,鼓励自己:“没事的,许婧,你可以的。”
等到她跌跌撞撞爬到自己家门口的时候,许婧几乎没有力气开门。但是,现在独自一人的她无所依赖。只要告诉自己,你必须得撑下去,似乎撑下去也没有这么难。
家门终于打开了,许婧踉踉跄跄进了屋。她觉得嗓子发干脑子发胀。现在破坏能力已经日益增强的小黑黑被锁在一个大笼子里头,正在兴致勃勃地玩自己的兔子玩偶。为了放下这个笼子,他们每天早上出门前,还会特意将客厅的茶几挪到饭厅里头去。
它看到许婧回来,立刻发出一声欣喜的“呜呜”叫。只要家里人回来了,就意味着黑黑可以跑出来玩了。而且还有人陪黑黑玩。
大花猫虎虎从卫生间里出来,见到了许婧,便施施然地踱着模特步到笼子边上,给小黑黑开了笼子门。
开笼子门这个绝活是小黑黑从宠物诊所不知道跟谁家的小动物学回来的,后面又教会了虎虎大人。第一次看到虎虎大人扒拉开笼子门的时候,他们三姐弟外带陈曦都惊呆了。活了这么多年,还第一次看到猫会开笼子呢。他们家虎虎大人肯定是成精了。
后来三姐弟怕一只喵星人跟一只汪星人会把家里直接拆掉,勒令虎虎大人看好小黑黑。只要他们回家发现家里乱了,不管是谁捣蛋,两只连坐,都没有夜宵。
小黑黑从笼子里欢快地跑出来,要往许婧身上扑。许婧身体软的一点儿力气也没有,差点没直接扑倒在地。她跌跌撞撞地回了房间,直接瘫倒在床上。连小黑黑趁机爬上床都顾不上教育了。她实在是太累了。
许婧觉得身体一阵阵地发冷,头晕目眩,各种难受。她今天上午在病区吹着暖气跑来跑去出了一身汗,然后跑去检验科拿病人的化验单报告,吹了冷风。本来以为没什么事,现在才察觉到大概是受了凉。
小黑黑趴到了许婧怀里。嗯,妈妈最喜欢趴在姨姨怀里睡觉,今天终于轮到黑黑这么睡了。
虎虎大人跑到房门口发出一声“喵呜”。这只笨狗,如果想睡觉为什么不锁在笼子的时候就睡啊。真是讨厌,虎虎大人高冷地叼着玩具走了。难得它愿意陪小东西玩呢。
许多一直到晚上从辅导班回来才意识到她姐回家了。她有些惊讶,她姐今明两天都是白班,一般这种情况下她姐就不回来住了。不然来回时间太赶了。
陈曦也看到了许婧的鞋子。比较奇怪的是,按照许婧的个性,一般鞋子都会整整齐齐放好,而不是这样倒在玄关。
许多喊了一声“姐”,无人答应。进家门的时候,家里也没有开灯,黑洞洞的。她心中疑虑更甚,一面喊着一面往房门口走。
陈曦经历过方淼的事情以后已经是惊弓之鸟,连忙拦住许多,小心翼翼地看着房门。房门是开着的,里面却安静的很。只能听到小黑黑睡着了打呼的声音。客厅的笼子门开着,不用猜,也知道是虎虎大人干的好事。
直到房里的壁灯开了,许多一颗心才总算落了地,床上除了睡得四仰八叉的小黑黑,还有她姐。今天她姐可能是累了,睡得可真早。
许多指指小黑黑,你个小笨狗,当心起来挨揍。
她姐一贯不许他们将小狗抱上床睡觉。小黑黑每次想往床上扑,都会受到严厉的批评教育。每次她姐都能说的小黑黑耷拉着小脑袋,一副垂头丧气的模样。
许多到床边,想悄悄将小黑黑给挪开。
她姐睡觉质量一贯不错。有的时候睡得挺早的。许多一开始并没有意识到不对。因为一开始就存着她姐可能已经睡着了的心思,所以开房间里头的灯时,她开的是壁灯,光线十分有限。直到她去抱开小黑黑,不小心碰到了她姐的额头,才发现姐姐额头滚烫,呼出的气息也灼热。
这一下,真把许多吓得不轻,连忙开了台灯,再度认真碰了碰她的额头。好家伙,简直跟火炉一样。
许多连忙拍着许婧的肩膀,想把对方唤醒了。烧成这样,得赶紧处理。
许婧脑袋像跟被针扎了一样,身体则是陷进了棉花堆里头,昏昏沉沉的。她嗓子发干,眼眶都酸疼酸疼的。许多拍了好一会儿她的肩膀,她才悠悠转醒,茫然地睁开了眼。影影绰绰,看到落在视网膜上的妹妹的脸,她唇角往上翘了翘:“你回来了啊。”
一开口,姐妹俩皆是吓了一跳。许婧的嗓子几乎都已经发不出话来了。
陈曦已经从家里的急救箱里找出了温度计,递给许多。他出去回避,顺便去抽屉里头找还有没有退烧药。
许多怕她姐睡了这么长时间,量腋温不准,让她姐含住了温度计。等陈曦拿了药跟温水进来,她看了看温度计上的线条,吓得不轻。好家伙,她姐都烧到了三十九度二了。她赶紧扶着她姐,让她姐靠在她怀里吃了退烧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