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动。”陈曦伸手按住了她被细带勒红的手指,安抚道,“多宝,不急,我来解开。”
许多沮丧地捂住脸,她觉得难受急了,像喘不过来气一样。
陈曦小心翼翼地解着肚兜的系带。细细的两根带子,因为多多之前死命拽过,现在系的非常紧。浴室里没有剪刀,陈曦也不敢丢下她去客厅找。他只能弓着腰,用牙齿咬,一点点地将死结咬开。
他鼻间呼出的热气,就贴在腰臀间的肌肤上,引得她肌肉忍不住收缩颤动,蹭到了陈曦的鼻尖。陈曦笑了笑,安抚地拍拍她:“快好了。”
他一直奋斗了足足有两三分钟,才将死结咬开。肚兜的下围一松,两只莹莹的雪兔似乎迫不及待地要东张西望。陈曦背过身子,催促女友:“乖宝,赶紧泡澡吧。”
许多闷闷地“嗯”了一声,脱了下面的裤子,抬脚踏入浴缸中。温热的水瞬间包裹住了她的身体,让她有种被抚慰的安心。
陈曦不敢转过头,只能背着身子,默默地注视着浴帘上的图案。身后偶尔有哗哗的水声,应该是多多变换了身子的姿势。这是他幻想过很久的场景,只是此时此刻,他却无法坦然地享受这份香艳。那双在背后盯着他们的眼睛,让他从心底深处泛起凉意与愤怒。他深深地吸了口气,又缓缓吐出。
许多泡了足足有一刻钟,才闷闷地开了口:“洗好了。”
陈曦如释重负,立即叮嘱:“快点儿把衣服穿好。”话一出口,他才反应过来,浴室里没有睡衣。刚才他们从房间里出来时,并没有带睡衣。现在,他也无法离开她身边,去找衣服。
许多也意识到了这个问题。先前身上的衣服,尤其是内衣,已经湿透了。她无奈之下,只能裹上大浴巾,走到陈曦身边,小声道:“好了,你要不要也洗个澡。”
陈曦原本从学校洗好澡回家的,但晚上他出了一趟门,刚才这等待的时间里他又闷出了一身汗,身上确实黏腻难受。况且身体的变化,也需要热水加以掩饰。
许多见他迟疑,连忙保证:“我闭着眼睛,绝对不偷看。”
倘若是平时,他肯定会逗她:“欢迎欣赏美男出浴图。”说不定还要故意抓着她的手去碰他身上的某些器官。可此刻,看着蜷缩成一团的小女友,怜惜心疼完全压住了欲念,他笑着蹭了蹭她的额头,揶揄道:“那你可得把持住了,不能被我的美色所迷惑。”
许多“切”了一声,伸手推他去洗澡。
浴帘帘将洗澡间隔成小小的一块,热水与浴霸的温度让仅仅裹着大浴巾的许多也不觉得冷。她缩在浴缸边上,乖乖闭着眼睛。水蒸气落在她的脸上,重新凝结成一颗颗小水珠。她仰着头,白皙的面庞沐浴在灯光下,仿佛月夜中,将小小的脑袋好奇地探出海面,想要睁眼看一看这未知的世界的小人鱼。
陈曦在水下释放了一回自己,小心翼翼地平缓下来气息。原本今晚,按照他的计划,是个浪漫温柔的夜晚。但是现在,多多明显处于惊恐不安中,他不想她再感受到哪怕是一丝一点类似于侵略的气息。他想让她体会到,在他身边,她是安全的。
许多没有察觉到男友在洗澡过程中已经解决了。热水与精油,非常完美地掩盖住了栗子花一般的气味。陈曦放松下来,冲洗干净身体,起身也裹了条浴巾。他放干了浴缸里的水。
许多听到流水的声音,试探着问:“洗好了。”
陈曦“嗯”了一声。原本他不打算直接将许多抱回房间。一则两人都是衣不蔽体,怕稍有动作就会使得浴巾滑脱,坦诚相见;二则浴室的地面有水,陈曦怕不小心反而摔倒了人。但是,许多心神恍惚的时候,没有注意到脚上的拖鞋,洗澡过程中,棉拖鞋完全被泡湿了。湿哒哒的拖鞋,碰一下,脚本能地瑟缩了一下。
陈曦想把自己穿的拖鞋让给她,许多不同意。现在已经是十二月份,真正的冬天,夜间气温接近零点,冷的很。光脚走回房间,会冻感冒的。
他无奈之下,只能公主抱,将人抱回房间。这个过程中,许多身上的浴巾倒是没有动静,而陈曦自己腰间围着的,却因为走动,中途便滑脱了。
许多看到了落在地上的白浴巾,羞得眼睛都不知道该放在哪里。陈曦也尴尬,他一进屋,就将人塞进被窝里。自己裹上一条许多平常看书时搭在腿间的毯子,去衣柜帮她拿睡衣。那绵软的丝质睡衣触到手上,让他忍不住想到了她肌肤的触感。薄薄的毯子,根本遮盖不住身体的变化。
陈曦默念了三遍清心咒,勒令自己不许胡思乱想,赶紧将衣服拿好,递到了她的手上。
许多红着脸,在被窝里头完成了换睡衣的工作。接下来轮到陈曦自己又有点儿麻烦了。他的睡衣在许宁的房间里头啊。无奈之下,他只能用毯子将许多裹好,直接连人带毯子抱到许宁房间里去找睡衣穿。这个过程还比较折腾,因为许宁习惯锁房门的。
他们要先去客厅里拿到房间钥匙,然后再过去开门。整个流程中,陈曦只能单手抱住许多,让她才在自己脚背上,另一只手空出来拿钥匙开门。好容易,他才顺利地拿到自己的棉睡衣,赶紧换上。不然身体有些地方不受控制的变化,看的他自己也尴尬。即使睡衣遮不住,也胜过赤裸裸地出来溜达。
许多本能地想垂下脑袋,奈何一垂头,看到的画面更加让她无地自容。她只好一直闭着眼睛,假装什么都不知道。陈曦麻溜地将人又抱回了房间,重新塞进被窝里头盖严实了,而后自己隔着条被子,抱住人,暗自吁了口气。
总算是没当场丢人。这个当口,再跟多多提些有的没的要求,他自己都要唾弃自己了。
陈曦心疼了自己不到三秒钟,许多开始不自在起来。人有三急,她原本在洗澡时就有点儿尿意,本来以为忍忍就能过去。谁知道这种事情是越忍越忍不住。
她小小声地表示,她要去卫生间。
陈曦一开始还以为她是把什么东西落在卫生间了。等到反应过来,他也尴尬的厉害。
许多上下两辈子加起来都没有这么丢人的时候,她竟然当着一个男生的面,呃,如厕。
陈曦看她几乎脑袋都要垂到地底下的模样,笑着安慰道:“这没什么啊,你忘了,我还在你房间垃圾桶里解决过呢。”
许多轻轻“嗯”了一声,被他抱着送到了卫生间。陈曦拿了自己的脏衣服垫在地上让她踩,自己背过身子,看着浴室墙上光洁度的瓷砖发呆。身后那“淅淅沥沥”的声音,让他不由自主地响起了看过的古代春宫图,忍不住鼠蹊部一紧,又是一阵口干舌燥。
许多总算解决了三急问题。她想她以后都不会在陈曦面前尴尬了,因为估计不会再有更尴尬的时候了。
既然都来了卫生间,陈曦也顺便小解了一回。他苦笑着想,原本预定的是温馨甜蜜的粉红色气息,怎么到现在却成了尿骚味。
许多踩着陈曦的脏衣服,垂着脑袋闭着眼。
陈曦笑着轻轻弹了下她的额头:“好了,我也在你面前方便过了,咱俩扯平,没什么好不好意思的了。”
许多还是咬着下唇不说话。
陈曦抱起她,准备回房间时,看到地上自己今天穿的裤子,才猛然想起一件事。他将许多放在马桶盖上坐着,自己掏了裤子口袋,找出一个小盒子。
许多好奇地睁开眼睛,惊讶地发现盒子打开了,里面是一枚小小的蜜蜡戒指。
第404章 戒指
深黄接近于暗红色的蜜蜡在灯光下泛着温润的光, 雕刻成了简单的玫瑰花形,戒托用的是白金,细细的指环。
陈曦有点儿不好意思,解释道:“本来准备用紫檀木自己做戒托的,不过觉得颜色似乎不太对。就买了现成的了。那个, 蜜蜡是我自己磨得, 比较粗糙。嗯, 以后我给你做更好的。”
许多看着这枚小小的戒指, 又看看手里抓着戒指,难得有些腼腆的男孩。他不自在地轻咳了一声,似乎不太自信一般,嘟囔着:“要不, 我下次做个更好的再给你吧。”
她伸手阻止了他准备将戒指收起来的动作, 轻声道:“你给我戴上, 试试吧。”
陈曦心脏“扑通扑通”跳个不停,仿佛要窜出胸口一样。他艰难地咽了口唾沫,手都忍不住颤抖起来。试了好几次, 才将戒指套上她左手的中指。
他抱住许多,声音低低地呢喃:“那个,我可就当你应下我了。”
许多点点头, 轻声“嗯”了一下。
陈曦笑了,捧着她的脸亲了一口,允诺道:“咱俩现在订不了婚。等到时候,我肯定给你准备最好的戒指, 最好的婚礼。就算现在没有那个仪式,在我心中,你就是我的妻子。”
许多轻轻锤了他一下,难为情地低下头,嘟囔道:“你别乱说。”
他笑着将人抱起来,往房间走:“反正,你自己知道这个意思就行。我的心,我的人,都是你的。”
两人在被窝里相拥,许多将脑袋埋进他的怀中,满腔的柔情压抑不住:“陈曦,我爱你。”
他亲了亲她的发旋,回应道:“多多,我也爱你。别怕,万事都有我在呢,乖宝,好好睡吧。”
这一夜,许多睡得香甜。她躺在陈曦的怀里,没有惶恐,也没有畏葸。什么叫回到她自己的世界,这就是她的世界,这就是她的亲人、朋友和爱人。谁也别想抢走她的生活。
陈曦原本以为自己会彻夜难眠。今晚的种种遭遇,足以让他心焦犹疑。但不知道是怀中人的气息过于香甜,还是这一夜的气氛过于美好;渐渐的,他也松弛下来,渐渐陷入了梦乡。
等到早上,生物钟将他唤醒时,陈曦才尴尬地发现身体的某个部位自发主动地寻找了想去的地方,正顶着多多的大腿根部。
许多已经醒了,但她有赖床三五分钟安抚自己的习惯,还是迷迷糊糊地在被窝里头蹭了蹭。这一蹭,问题略有些大。两条睡裤就是两层布,对于积极的小小陈而言,完全不构成任何阻碍。许多直到腿间热乎乎的,才意识到似乎哪里不对劲。她抬头,疑惑地看着陈曦。
陈曦羞愧地无地自容,连看她的眼睛都不敢了,支支吾吾道:“那个,晨bo是正常的生理现象。”
睡迷糊了的许多这才反应过来究竟发生了什么,赶紧身体往后面退,不小心蹭到了小小多的顶端。陈曦忍不住低喘一声,抱住女友亲了下去。他喘着粗气,低声道:“多宝,乖,别动,先别动。”
许多吓得不敢轻举妄动了。据说早晨可是男人欲望最强烈的时间段之一,她可没胆子点火。
陈曦搂着她,用力吸吮她的唇舌,似乎要将她嵌进身体里头一样。许多被他压得喘不过气来,感觉整个身体都笼罩进一团火中。陈曦吸吮了半天,才松开她,背过身体,自己下床准备去卫生间了。快到房门口,他才转过身,面色绯红:“多……多多,我在这边弄,行吗?”
他怕把她一个人丢在房间,他会害怕。
许多羞得不能自已,垂着脑袋,轻声道:“你过来吧,我帮你。”
早饭是陈曦做的,许多老觉得自己手上还有股栗子花的味道。中午两人的饭菜也是陈曦准备的,他自己的是昨晚的剩菜放在蒸锅里热了热,多多的是白灼西兰花跟煎蛋,他还炒了个杏鲍菇,里头加了青椒。他本来准备全给多多带的,但多多看到了,直接又挟了一半到他的保温桶里头。
陈曦心里头甜蜜的不行,从后面抱住她的腰,轻声道:“老婆,你对我真好。”
许多踩他的脚:“不许乱叫。”
他见她羞得厉害,怕惹恼了她,早饭她会不好好吃,便笑嘻嘻地求饶:“好好好,革命尚未成功,同志仍需努力。我知道。”
许多愤愤地将挟好的泡萝卜碟子塞到他手上:“吃你的饭去吧。”
这一顿早饭,陈曦是吃的心旷神怡。他把多多抱在怀里,你一口我一口地喂着吃。以前他在电视上看到情侣这样做还觉得奇怪,这样吃饭效率多低啊。可现在,切身处地了,他才知道,重要的不是吃下了什么,而是怀里人是谁。
吃罢饭,两人背上书包上学堂。经过楼道的时候,陈曦抬起头,意味深长地看了眼监控的方向。
中午用过饭,许多去跟龚晓、裴爽她们讨论预防青少年性侵害进校园的活动计划。陈曦跟她说了一声,出去买点儿水果。许多点名要了黑提子,又问龚晓跟裴爽要吃什么。两人笑嘻嘻地表示蹭吃的就不讲究了,随便来点儿猕猴桃就行。
龚晓一边拿出笔记本开始做草纲,一边瞅着许多不怀好意地笑:“哟,多多,我现在算是发现了。这未婚夫虽然名分还没有,但实质已经到位了啊。”
许多白了她一眼,嗔道:“主席,我们谈正经事。”
裴爽笑嘻嘻地表示:“我觉得,这才是最正经的事啊。”
许多埋头写计划,不搭理这两个人来疯了。
陈曦一路小跑回了女友住处。传达室的大爷刚吃过午饭,正在楼前来回走动消食。一见陈曦,他就笑了:“哟,小陈,今天是落下了什么东西?”
陈曦也笑:“没落下什么,就是想跟大爷您说说话。”
大爷的那盘磁带是之前就托人带的,最近熟人从外地出差回来给他顺带着捎到了。至于昨晚有没有人动过电表,大爷的确没印象了。因为中途他上过厕所,还到对面的小卖部买过一包香烟。这个时间段发生过什么事,他不清楚。
陈曦沉吟了片刻,想问大爷调昨晚的监控看。
大爷警惕起来,问他:“小陈,你可得说出个缘由来,我们这栋楼,这么多年都没出过事情了。这监控,按规矩,不能随便给人看。”
陈曦只好解释说昨晚他上楼的急,好像掉了个挂坠。今天早上下楼时也没发现,他想看看是不是谁捡了。他好去跟人家商量一下,看能不能还回来。
大爷将信将疑,但因为跟陈父是朋友,又和陈曦混熟了,便没有坚持,还是放他看了监控。这不看倒也罢了,一看之下,陈曦差点儿吓得魂飞魄散。
因为就在他回家前十来分钟,有个穿一身黑的人站在许多家门前敲门。楼道里的灯太暗,而且是声控的,隔几分钟便灭掉。光线不好,监控的画质太差,那人戴着帽子,穿着黑色长款棉服,看不清面容,甚至分不清男女。
监控没有装拾音器,录像并不带声音。然而那一声声仿佛催命般的敲门声却清晰地落在他的心上。多多当时倘若听到这个声音,该有多害怕。要是昨晚他不是因为不甘心,又折回多多家里,后果他简直不敢想象。
大爷好奇地伸头看了眼,惊讶道:“昨晚你们家还有客人啊。这人怎么不到我这儿来做个登记。”
陈曦勉强挤出笑容,胡乱敷衍了过去。
大爷也没再追问,自己出了传达室,继续来回散步去了。
录像里的那人一直敲着门,直到陈曦上来前,他似乎是听到了脚步声,才迅速往上一层隐去。然后是陈曦拿钥匙开门进去的画面。让他不寒而栗的是,当时那个人就站在距离他不到十层台阶的距离。从录像的角度看,那个人居高临下。
录像时间走了差不多半个小时,那人才又重新出现在许多家门前。而后消失在楼道间。
陈曦追问大爷,昨晚大约快十点的时候,是不是有人出去过。大爷这回老脸真是红了。他听戏听的入迷,加上这栋楼是进去严格,出来无所谓。晚上也有人出门买点儿东西或者吃个夜宵什么的,他确实没注意。因为出去可以自己拉开门。昨晚风那么大,他甚至没注意到闸门响动的声音。
陈曦点点头,没继续追问。他笑着跟大爷道谢,心事重重地回学校去了。经过水果店时,他称了两斤黑提子,又买了三斤猕猴桃。
午休时间都快结束了,陈曦才到班上。龚晓笑着接过猕猴桃,打趣道:“还好还好,我还担心狮子大开口,把你给吓得不敢回来了。”
陈曦笑道:“这还不至于。路上碰到我爸的朋友,被长辈拉着训了一通话。”
龚晓还想说什么,陈曦已经去帮许多洗提子了。裴爽叹了口气,拿起一个猕猴桃,对着它开始谈人生:“桃儿啊桃儿,人家有家有口的甜甜蜜蜜吃提子。像我这样的,还是酸溜溜的猕猴桃吧。”
许多笑着骂她:“你别冤枉人家猕猴桃,熟了也是很甜的。”
龚晓在边上冷不丁地插刀:“甜里头也带着酸。”
陈曦洗好提子又用开水烫过了,才拿小饭盒装好,给许多捧过来。许多招呼龚晓跟裴爽也尝尝,两人异常高冷地表示,哼,才不稀罕,姐俩结伴洗猕猴桃去。新鲜营养又健康,还可以减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