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曦终于摸到了棉布睡裙背后的拉链,他费劲心思将人搬起身体,处于这样一个艰难的腾空体位,就是为了拉链。
那一线开,仿佛若有光,是桃源画卷铺展,豁然开朗。
许多一半身子趴在床上,一半落在陈曦的怀里。
古人常用羊脂白玉形容肌肤之细腻滑美。陈曦觉得还不够,他所见过的最好的美玉也没有手下的触感温软滑腻。他探下身子,迫不及待地亲吻嘬吮,在无瑕上留下印痕,有种肆虐的快意。
心中的饕餮在咆哮,永不餍足,只想要更多更多。想要摧毁一切,又想在废墟中建出新城。
身下的躯体在颤抖,她的喉咙里发出一种似哭非哭似笑非笑的古怪声响。陈曦安抚地一声声喊她:“多多,多多,宝贝儿不怕。”
然而身体颤抖的更加厉害,那温润的白皙肌肤上激起了一个个小鸡皮疙瘩。许多在极致的惊恐和超乎想象的快感中战栗不已。
他亲吻不够,摩挲不够,手顺着脊背,滑过腋下,穿过亵衣,握住了丰盈的柔软。
战栗从掌心直击心底,顺着下腹,往鼠蹊蹿去。他激动的甚至觉得眼前有金星在闪耀,仿佛陷入了极乐世界。他来不及让眼睛欣赏美景,身体可以活动的地方已经开始自发主动地寻找让自己最快乐的方式。
许多觉得自己成了无边波浪中沉沉浮浮的一叶小船,摇摇晃晃,兜兜转转。她连拒绝的话都说不出口,只能不时发出惊慌失措的微弱声响。身体被触碰的每一处都渴望着更多,那累积的快感一股脑儿涌入身体的最深处,那里释放着想要更多的信号。
羞耻、无措,快乐、恐慌,这些情绪都真实地在她灵魂中穿梭游走。她的身体属于她,又被她抛弃。两只手像是徒劳地挣扎着想往后伸,推拒背上的重量,最后去无力地抓住了枕头,一时握紧一时松开。
渐渐的,这样的接触已经无法令陈曦满足。心底的焦渴渴望甘泉的灌入,他狠狠心,将绵软无力的身体重新翻过来,死死盯着她的如丝媚眼。他一声声地唤她的名字,像是安抚又像是祈求。
许多晕乎乎的,她觉得自己像一只涨潮后滞留在海滩上的鱼,焦灼干渴,茫然不知所措。她微微张着嘴,胸廓起伏,想要呼吸进更多的新鲜空气。
然后鱼的生理结构决定了,无法离开水呼吸。她徒劳地张着嘴,除了让姿态更媚人外,一点儿清醒的感觉也没得到。
陈曦强行按捺住再度亲吻下去的欲望。他的身体已经产生了无法隐藏的变化,再一触碰上,便无法喊停。
时间的相对论,让几息之间也诡异的漫长。陈曦觉得身体快要炸裂开,已经到了失控的边缘。
门板上响起了叩击声,许宁的声音分外平静:“姐,陈哥走了没?”
许多浑身一个激灵,脑子完全清醒了过来。她赶紧伸手推陈曦。她不记得陈曦关门的时候有没有反锁。虽然宁宁一直非常尊重姐姐们的隐私,从未不请自入过,可万一呢?
房间里的空气带着迷醉的气息,引人想入非非。陈曦低头深深看了眼惊惶无措的小女友,咬牙切齿:“看你还胡闹!”
他的身体膨胀的疼痛,却只能不得不放开怀中人。眼睁睁地看她跟只受惊的小兔子一样,从掌心溜走,蹦跶下床整理衣服。
背上的拉链还开着,露出大片凝脂般的肌肤。圆润的肩头,蝴蝶骨微微张翅,脊柱沟在尾椎骨的上方形成了诱人的美人窝,顺延而下,是轻盈浑圆的臀。
他想二氧化碳果然是温室气体,否则他呼出的气为何会如此灼热。
许多强压住声音的颤抖回答弟弟:“还没呢,我电脑正在卸载杀毒软件。”
她双手费力地往后伸,想要拉上背后的拉链。这个动作使得她胸前的起伏更加紧绷,简直勒疼了陈曦的眼。他起身,走到许多身边,伸手去拉拉链:“我来吧。”
许多本能地瑟缩了下身子。这个无意识的动作让陈曦心中黯然,他扶住她的肩,低声说了句:“别怕,我不会伤害你。”
他的黯然是如此的明显。许多难得良心发现,开始自我反省。这事儿吧,发展到后面要失控,罪魁祸首,似乎是自己。
一开始自己就不该上手撩人,血气方刚的小男友;她撩了,人没反应,自己估计得蹲墙角画圈圈默默流泪了吧。人有反应了,也是自己不争气,现在的身体承受不起。
最后,愧疚的人怎么反倒成了他。
陈曦说这话时心虚,他身体的反应尚未消下,充血的部位依然肿胀。他靠近多多,鼻子嗅到了她身上的气味,身体愈发兴奋。他说不会伤害到多多,可是如果许宁晚敲了门,那么后面会如何进展,他完全无法保证。
陈曦坐到了电脑前面,继续操作。他不敢站起身,身体的变化,连许多看到了都立刻吓得闭起了眼睛。只能依靠桌椅来掩饰骇人的变化。
许宁耐心地等待了三分钟,二姐才过来给他开门。二姐的头发有点儿乱,但身上衣服尚算整齐。他不动声色地扫了眼床铺,心中偷偷吁了口气,还好还好,床铺整齐如初,并不凌乱。
陈曦从电脑屏幕前扭过头,冲他微微一笑:“宁宁,你早点儿睡吧。我给你姐卸载完多余的杀毒软件,也该回去休息了。”
许宁轻轻抿了抿嘴巴,声音安静:“没关系,陈哥,我不困。完了你走,我送送你。”
许多被强烈的心虚搞得战战兢兢。她实在不敢继续在房间里待下去,借着上厕所的机会躲进了卫生间。一见墙上镜子里自己双颊酡红的样子,什么都昭然欲揭了。
要死了!居然在弟弟眼皮子底下做了这么不知羞的事情。醒醒啊,少女!色字头上一把刀,姑娘你才二八年华。
许多坐在抽水马桶盖上,纠结地扯自己的头发,唉声叹气。错了错了,从心生绮念,日有所思夜有所梦就错了。意淫也是罪过啊!活色生香的大美人整天在自己眼前晃来晃去,还热乎乎香喷喷;能控制得住自己蠢蠢欲动的魔爪才怪。
房间里,陈曦比许多更尴尬。这要对自家小女友做不可言说的羞事,被小舅子当场撞破了,咳咳,有点儿无地自容。
他挣扎了半天,豁出一张老脸,清咳了两声,试探着喊许宁的名字:“那个,宁宁啊。咱们都是男子汉大丈夫,一人做事一人当。你别说你姐啊,你姐胆子小脸皮薄。有错也都在我。那个,我保证,绝对没做任何出格的事情。”
许宁盯着大衣柜,默不作声。
陈曦越说越没底。睁眼说瞎话,就一墙之隔,他难得心虚。之前那样的耳鬓厮磨还不叫出格,那真出格了,还怎么收拾?
第289章 漫漫长夜
许宁越是沉默,陈曦心里头越没底。他心理素质挺强大的,然而因为多多,他心虚。他年纪大,懂得比自家小女友要多。一早就定好了,两人之间,喊刹车的人是他。结果多多都吓哭了,他还硬缠着人不放。实在是面上无光,不好意思继续觍着脸装若无其事。
陈曦继续清了清嗓子,打算跟少年人来场男人之间的对话:“宁宁啊。我不瞒你。这人进入了一定的年龄,身体会经历变化,会有想法。我对你姐是真心的,想着以后跟她一直好好过下去。我有亲近你姐的想法也是正常的。这个度的把握,我会注意。”
许宁沉默了半晌,才冒出话来:“你别欺负我姐。我姐单纯,她一根筋,待人上心,她就不会拒绝。”
陈曦被说的面皮发胀,脸上发烧。可不是这样,多多明明都吓得浑身发抖了,也只会哭着喊“不行”。实际上,还是由着他为所欲为。
他的确够混账的。嘴上说得好听,会注意交往中的尺度问题,结果怎样呢,差点儿就犯罪到底。
许宁也没多说什么,他姐喜欢陈曦,他能说什么呢。两人沉默着继续等待电脑卸载软件。这个过程有点儿长,房间里沉闷得令彼此都尴尬。
陈曦轻咳了一声:“多多怎么还没回来,我去看看。”
许宁先动了脚:“我去看吧。”
许多听到卫生间门上响起敲门声忍不住开始发抖。无论两个人中的哪一个,她都不想见。她现在巴不得陈曦跟许宁一并消失,就她一个人安安静静地自我反省好了。
许宁喊他姐,问她还有多久好,他要用卫生间。
许多一张脸涨得通红,自作多情了。明显是人有三急比较重要。她磨磨唧唧地开了门,正准备开溜:“宁宁,你用吧。”
许宁又喊住了他姐,盯着她半晌。盯到许多都忍不住羞愧难当准备草拟一份五千字的大检讨时,他才幽幽开口:“姐,我永远爱你,你永远是最好的。”
许多的眼泪一下子涌了出来。她听懂了许宁没有说出口的潜台词。无论她做出怎样的选择,做了什么事,弟弟都会站在她身后,支持她,肯定她,鼓励她。
她觉得不好意思,赶紧垂下头抹眼泪。陈曦听到他们姐弟的谈话声,赶紧跟出来看。一见许多抹眼泪,他就急了,赶紧搂着人,摸头哄,忍不住抬头皱眉瞪许宁:“都说了,千不该万不该都是我不好,你说你姐干嘛。”
许多伸手捶他,急道:“才没有,你别胡说八道,宁宁对我最好了。”
陈曦想要瞪眼,心里头醋意翻涌。小舅子住进来以后,他就觉得不对劲了,多多明显对这小子特别上心!
许宁默默地看了他俩一眼,直接转头,回自己房间去了。
两人被阖上的门板碰了一鼻子灰,皆有些讪讪。许多反应过来,自己还在人家怀里靠着呢,赶紧伸手想推开。
陈曦舍不得,放不开。他之前一个人在电脑跟前冷静的挺好,现在一沾上多多的身子,就又忍不住想入非非。
许多快被他这股牛皮糖的劲儿给折腾死了。这回她坚决不妥协,死命将人给推开了。
陈曦见她真恼了,理智也回归了大半。他恋恋不舍地站在了离多多足有一尺远的距离,企图继续用鼻子跟眼镜继续感知多多的存在。
唉,只能望梅止渴,实在比不上温香软玉在怀感觉好。
许多现在看他就尴尬。她琢摸着该怎样开腔谈论这个,交往中的尺度问题。鉴于主动谈话应该放低姿态,她先承认了自己的过失,不该随便摸人。
陈曦平常逗许多,占点儿嘴上便宜暗爽惯了。许多这么一低姿态,他下意识地又忍不住撩拨她:“摸哪儿啦?”
许多狠狠瞪了他一眼。可她之前刚刚哭过,现在眼泪还没完全干涸,那一眼,波光潋滟,水是眼波横。
陈曦只觉得一阵酥麻,从尾椎骨往上窜,真是忍不住,又想揽人进怀,好好亲近一回。
许多理智归位,哪里还由得他动手动脚,立刻跳开了,小声警告:“好好说话。”
陈曦今晚算是丢人丢到姥姥家了。什么冷静自持沉稳成熟,统统抛诸脑后,呈现出来的就是个色欲熏心的精虫上脑的猥琐男形象。
他懊恼不已。发发春梦臆想一下,躲在自己脑子深处吓不到人。今晚这么直接上手动作,肯定得把多多吓坏了。平常哪次多多不是乖乖窝在自己怀里,要亲亲要抱抱,跟接吻鱼一样欢欢喜喜。
现在好了,他才靠近一点,多多就吓得退避三舍。
陈曦懊悔自己的自制力,怎么就这么把持不住了呢。哪里能这么早就露出心里头那点儿暗戳戳的小心思,多多才多大啊。
许多则在持续尴尬中。这上手撩的人是他,撩了一半喊停的人也是他,喊出声却推不开人的更是她。要是她态度坚决,强烈反对,按照陈曦的个性,肯定会松手。
照她那种软绵绵的腔调,哪儿是拒绝啊,简直就是情趣,欲迎还拒。
她也没脸直面陈曦。虽说女性有性需求完全是造物主的本能,可她毕竟是个十六岁的小姑娘。表现的这么饥渴,对自家小男友动手动脚,连春梦都做过好两回的节奏,咳咳,真心画风不对啊。
陈曦看多多一直垂着脑袋,心知定然是之前的孟浪羞到她了。他家多多傻乎乎的,平常学习什么的倒是有灵性,这方面偏生缺了根弦儿,什么都听他的。多多这么个单纯的性子,哪里会想到自己平常道貌岸然的,却是头大尾巴狼。
他轻咳了一声,开口道:“多多,都是我不好,我不对。这个,有的时候,我不太能控制住自己。说起来,像是推卸责任。我平常真不这样。可是多多,你对我的诱惑力太大了。可能你只是无意识的一个动作。但我却忍不住想入非非。这是我不对,以后我一定注意。”
许多还是垂着头,不说话。因为姿势的原因,头发向两边分开垂下,露出了一段白皙细嫩的后颈。陈曦眼睛落在上头,就挪不开了。那肌肤的触感,他的嘴唇,他的掌心,记忆犹新。
还用多多驳斥嚒,他自己都知道自己色欲熏心。人家现在撩拨他了?明明人家规规矩矩老老实实坐着,吓得抬头看他的脸都不敢。幸亏她也没抬头看,不用对着镜子,陈曦也知道自己的脸上写着欲求不满。
他咬咬牙,狠狠心,只能砍福利了。
“多多,这样吧,咱俩定个交往中尺度的细则。一超纲就喊停,绝对不过界。这个,谈恋爱我也是第一次,交往细则问题,没经验。咱们,共同探讨一下?”
许多飞快地抬头看了他一眼。
许宁再次敲响了房门:“姐,不早了,你该休息了。”
这下子,脸皮厚如陈曦,也实在不好意思继续赖下去讨论交往尺度问题。他灰溜溜地跟姐弟俩道别。这回许宁连送送他的客气话都没说,直接关上了防盗门。
陈曦差点儿被碰到了后脑勺。他看时间的确不早,快要十点钟了,也就没回家,直接去了公寓。
等洗漱完毕躺上床,他又忍不住蠢蠢欲动。之前身体的欲望是被强行压下的,现在一个人躺在空荡荡的大床上,真是寂寞空虚冷。他按捺不住心头那点儿鬼鬼祟祟见不得人的小心思,拨通了许多的号码。他还自我安慰,晚安电话要打,哪能让多多孤零零地睡觉呢。
许多也没睡着。她的身体同样经历了青春期的变化,那场被中途打断的接触,她也感受到了燥热的快感。现在余韵犹存,她静静地躺在被窝里感受着自身。
陈曦的电话一开始还挺正经,跟她讨论交往尺度问题。许多没多想,按照陈曦的性子,凡事提上了日程,他肯定会尽快理出章程。既然谈话被宁宁打断了,他睡前再跟自己讨论,十分符合他一贯的风格啊。
只是话题越到后来,许多越发觉得不对劲。
他用一本正经地语气跟她商讨,接吻时能亲哪里,不能亲哪里;爱抚时,哪里能碰,哪里不能碰。那一个个身体部位的描述,说到一处,她身体的相应部位就忍不住有了反应。
他的声音低沉醇厚,像一条小蛇顺着耳朵钻进了她的身体深处,四处游窜,春潮带雨晚来急。
那些尚未平息,还在探头探脑的火苗,被勾的越烧越烈,她连呼吸声都忍不住放粗了。身体不自觉地开始在被窝里磨蹭,手也抚上了自己的身体。到最后她甚至按捺不住,发出了一声暧昧不清的低吟。
陈曦的手也没有停歇。他在打这通电话时,想象着描述的场景,左手越动越快,几乎在许多发出低吟时,一并达到了高潮。
许多忍不住低声啜泣,这不是睡梦,而是真实的,第一次真正意义上的自我满足。生理上的快感跟内心深处的羞耻感,让她眼泪簌簌往下落。
如果陈曦在面前,肯定会吻掉她所有的泪水。这种想法让她羞愧却又生出莫名的期待。
陈曦在身体达到高潮的一瞬间,脑子里似有白光闪现,一片空白。他仰卧在在床上,大口大口喘着粗气,身体一动也不想动。
自渎他不是第一次,可哪一次的快感都没有今晚这般强烈。先前视觉与触觉的刺激埋下的火种,到了刚才电话里那害羞躲闪又暧昧不明的声音一诱发,他整个人都燃烧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