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我的家人什么时候能来?”华浩宇又问道。
“你父亲还可再活一百五十年,你母亲还可再活八十年,他们活着便不能到此地来。你那那些姐姐是嫁与别人家的,即便死了,也不能到这来。”
“那胡灵儿呢?”
“她还有九十七年。”
“那我不是还要孤独这么久吗?”
“是的,大人。”
华浩宇摇头思索了一阵。随后又问:“胡灵儿现在预备做什么?”
“目前她正在哀悼你。不过她迟早会忘掉你,再遇见另外一个年轻人,然后结婚生子。活着人都是这个样子。”
华浩宇站了起来开始来,心中略微不安来回踱着步子。这是好久好久以来第一次想做点什么事,但是在这上天世界里无事可做。
他开始思念对他慈爱有加的母亲,怀念对他一直严厉的父亲,渴念对他爱恋不已的胡灵儿;他甚至想读书、想去进行那枯燥地修炼;他梦想去到街上游荡,去骑上骏马郊游,去和朋友喝酒聊天。
这样的日子又过了几天。
终于华浩宇再也无法掩饰他的悲哀。他对一个仆人说道:“我现在明白了,活着不像我所想的那样坏。”
“大人,活着是艰苦的,要读书,要修炼,要去做好多你不愿做的事情。在这里一切都轻松。”
“与其呆在此地,我宁愿去读书、去修炼、甚至去种地、去砍柴、去挖矿都行啊。这种情况还要维持多久?”
“永无尽期。”
“永无尽期地呆在这儿?”华浩宇绝望了,急得乱抓头,“那我宁可自杀!”
“你已经死了,死人是不能自杀的。”
到了第十五天,华浩宇绝望到了极点。
一个仆人按照预先的安排,过去对他说:“大人,原来那个接引你的使者搞错了,你并没有死。所以,你必须马上离开上天世界。”
“我还是活着吗?”华浩宇激动地不敢相信。
“是的,你还活着,我们必须要把你立即送回去。”仆人说道。
华浩宇高兴得忘其所以。仆人蒙上了他的眼睛,从那个美丽的院落走出来,然后带他到他家人等候的房间,打开他遮眼的布。
是睛朗的天气,阳光射进敞着的窗户。外面的花园里,清风吹拂、鸟声唧唧,花枝招展、蜜蜂嗡嗡。
华浩宇高兴极了,拥抱着自己的母亲,拥抱着自己一直讨厌的严厉的父亲,也拥抱了自己一直深爱的胡灵儿。
华浩宇双膝跪下,对华一凡和母亲说道:“父亲、娘亲,以前我错了,以后我一定刻苦修炼,努力读书,不会再让您们失望。”
华一凡激动地双目盈泪,“宇儿,你终于长大了!”
华浩宇的母亲上前抱着华浩宇失声痛哭,“宇儿,我的宇儿,你终于回来了!”
待家人都平静后,华一凡携着华浩宇来到云飞面前,“宇儿,这位是云飞云公子。就是他救了你,你是我们的命根子,也是我们华家的希望,救了你也就是救了我们华家,从今天开始,他就是我们华家的恩人。”
华浩宇虽然不知道眼前这个年轻人是什么人,但从父亲的话里,他明白是这个年轻人让自己从那生不如死的状态下又活了过来。华浩宇深深地朝着云飞鞠了一躬,深表谢意,“云公子,感谢你让我迷途知返,此恩如同再造,请受在下一拜。”
云飞慌忙扶起华浩宇,“华兄不必客气,其实最终还是华兄自己想开了,我只是在旁略加引导而已。”
华一凡抱拳行礼,“云公子,大恩不言谢,我华家欠你一条命。从今后,只要华某在,谁杀你,我杀谁全家!我明天就将此通报全罗天大陆。”
云飞赶忙回礼,“华宗主言重了,主要还是华公子自己觉悟了,我只是在后面推了一下。”
“云公子不必过谦,宇儿的情况这半年多来,我费尽心思,请了无数名医、丹师,无一人可以治好。我华一凡向来唾口唾沫是颗钉,云公子对于我华家的大恩,我定当厚报。对了,明日还请云公子登剑山、进剑阁。”华一凡说得斩钉截铁。
“多谢华宗主厚爱,那晚辈就却之不恭了。”云飞也不再推辞,躬腰施礼谢过。
辞别了华一凡宛若生死重逢的一家人,云飞和水轻烟返回所住院落。
路上水轻烟还是没想明白云飞是怎样将那一个自称已经死了的青年,一个半年多无数名医都治不好的的人,让他只用了半个月时间就彻底治愈,而且变得比生病前更好。最让她困惑的是,这半个月云飞几乎每天都在陪她,并没有做过什么事。
云飞向她解释道:“华一凡望子成龙,对华浩宇的要求可能太过严苛,让其长久以来非常压抑,并且产生强烈的逆反心理。偶然听那游方术士描述的上天世界,那里有着无忧无虑的‘美好生活’,让其心中万分向往,而能到上天世界的唯一方法就是死亡,这才让他形成心魔。我们只要想出办法把他那心中的‘美好世界’打破,自然就医治好他了。于是。我就在那隔绝外界的院落里,布置了幻象阵法,让他每天日复一日地重复那无所事事的所谓美好生活,设想了他所能问的问题,然后让仆人按事先设定好的回答。”
云飞也是一阵感叹,“其实,一个人无所事事,混吃等死,同样是折磨。一个人没有了目标、没有了希望、没有了亲朋,那样的生活才是令人绝望的,才是最痛苦的。”
水轻烟眼神迷离地看着这个年龄比自己还要小的男人,他简直就是个“谜”。他怎么会懂的这么多?他以前经历过什么,怎么会让他对人生有如此的感悟?自从认识他以来,他不断地给自己惊喜,不断让自己震惊,觉得已经了解他了,可他又在某个自己不知道方面展露出那惊人的才华。
云飞说到此处,不由想到一句地球上一位喜剧大师的经典台词:“如果一个人没有了理想,那和一条咸鱼有什么区别?”并不由自主的念了出来。水轻烟眼神更是迷离,这个家伙居然用这么通俗的语言,应该是有点粗俗的语言,说出一个那么深刻的道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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