巡防营的官兵看到宛若杀神的云飞,心里憷,但第一批上百人也不得不呼啸着冲了过去,这些人的修为更低,云飞在人群中左冲右突,剑剑夺命。朱雀长街上多出一具具尸体,被流出的鲜血浸泡着。
风急雨凄长街净,
默对千军杀意冷。
寒锋咄咄剑欲鸣,
精芒切切如有声。
点点金光煞气凌,
剑剑封喉伴血行。
腕底乾坤天地惊,
长街浸血路泥泞。
看着一个个比自己大不了多少的年轻面孔,不断倒在自己剑下,云飞有点不忍了,将目标由咽喉转到手腕腿弯处,所过之处,留下一个个呻吟地伤者。上百人的巡防营官兵都倒在了地上。
行刑台上,罗嫣然眼泪混着雨水低落台上,低声说着:“飞儿,你傻啊,为什么要来送死啊?”
钟秀眼神中透着钦佩和崇拜,嘴里嘟囔着:“不愧是我钟秀的老大,够牛!够帅!够讲义气!”
钟莹眼里依然泛着笑意,“云飞哥哥来了,云飞哥哥会和我们一起走,以后还可以和云飞哥哥一起玩。”
钟伟峰看着万夫莫敌的云飞,有欣赏,有痛心,“作为男人,你是铁血男儿,一腔热血,是真男人;但你不该这么冲动,过个几年这里的人谁都不会是你的对手,那时你再来报仇也不晚啊!”
围观的百姓也许是被这齐耳短的少年惊天杀意吓到了,也许是对萧武勇陷害钟家,谋害王上不满,也许期盼着奇迹的生,期盼这少年是上天派来拯救钟家之人的,大家只是静静地看着,整个朱雀长街只有风声、雨声和伤者的呻吟声。
云飞好像一直在往前走着,不断接近着行刑台,又一批官兵冲上去,变成了一地的尸体或哀嚎的伤者。
终于,云飞走到行刑台前,高强度的厮杀,让真元雄厚的云飞也倍感疲累,单手持剑拄在地上,慢慢调整呼吸,吞了几颗回元丹,微笑着看着钟莹说:“莹莹,云飞哥哥来陪你了,别怕。”
“莹莹不怕,云飞哥哥来了,莹莹更不怕了。”钟莹高兴地说着。
“啪,啪”周泰站起身来,拍了几下巴掌,“云飞,你很不错!”
“七个月内,你由普通人成长到如此境界,说明你天赋绝顶;在这三天,算起来,你一人已击毙数百人,说明你杀伐果断;就在刚才,你心软放过不少性命,说明你本心仁义;明知送死,你还能义无反顾地前来,说明你肝胆忠义。”周泰俊朗的脸上绽出春风般的笑容,“云飞,跟随于我,我将视你为兄弟,我将给你一个巨大的平台,你我联手,不久的将来,将会站在这个大陆的最顶端。”
身后两位武尊老者面露震惊之色,跟随周泰几年,从没见过周泰对人有如此高的评价,没想到会摆出如此低的身段来招揽一个少年。
云飞冷眼看了一下这个气度超然的无极宗特使周泰,虽不了解此人,但这几天的事情也让其明白,就是此人协助了萧武勇陷害钟家,弑王谋反,没有此人及他身后的武尊,萧家根本不能成事,钟虎不会死,那些护卫不会送命,铁血卫不会血洒长街,还有刚才倒在自己剑下的军士也不会横尸街头。
“因为你,有多少人含恨枉死,因为你,有多少家庭家破人亡,因为你,我的亲人命丧黄泉,因为你,我的家人受辱待斩!”云飞怒视周泰,声音逐渐高昂,“你我已结下生死之仇,不死不休!你的为人我不齿,我云飞虽年少弱小,但也是铮铮男儿,怎能与你为伍!”
“不识抬举!”周泰身后青衣武尊怒喝到,云飞在胜利广场就骂其为狗,一直心存嫉恨。
周泰朝那青衣武尊摆摆手,脸上笑容依旧不变,看着云飞,“自古成大事者不拘小节,站在巅峰的强者,哪个脚下不是垫着成山的尸骨,梁国只是弹丸小国,你看到只是巴掌大的天空,我可带你到更广阔的天地,如你答应,钟家之人,我会尽数释放,即便整个梁国,我也可答应你送给钟家。”
台上萧武勇脸色剧变,“周公子,不可!”
云飞神情一顿,眼神扫过行刑台上的钟氏家人,从他们眼中没有看出任何祈求和畏惧,想起惨死的钟虎和护卫,想起在长街挥洒热血的铁血卫兄弟,“你不要废话了,我不会答应与你,不然对不起钟虎满腔的忠义!对不起护卫们未寒的忠骨!对不起铁血卫们洒出的热血!”
“好!说得好!我钟家之人,头可断、血可流,但骨头不能软!”钟伟峰虽功力被封,但声音依然铿锵洪亮,声传数百米。
周泰如沐春风般的笑脸终于变色了,原本认为把握十足的事情被直接“打脸”,脸色也变得阴沉,“云飞,你真的不再想想,你还年轻,还有大好的前程。”
“我自横刀向天笑,去留肝胆两昆仑!”云飞仰天长啸一声。
“我很不舍得,但也必须杀你!不然以后你将是我最大的威胁,你死后,我会厚葬你和钟家之人。”周泰显得有点萧索,“哎,可惜如此天才竟不能为我所用。”
“如此,就多谢周公子!”云飞淡然一笑,“我自己上行刑台,与我家人同行。”说完,纵身一跃,向行刑台上跳去。
跳上空中的云飞手腕急抖,一片如水光华在暴雨中罩向萧武勇,“老贼受死!”。
萧武勇正暗自庆幸云飞的不识抬举,突然看到罩向自己的剑幕,神色不屑,原来外放遮雨的真元一收,一个厚厚的真元铠甲覆盖全身,双手背于身后,一副得道高人模样。
“叮”,风行剑抵在萧武勇胸口铠甲之处,剑身已受力弯曲,但再难寸进。萧武勇向前踏了一步,身体一震,云飞被震得嘴角流血,向后飞去。
萧武勇猖狂大笑:“小小武师,也来挑战我堂堂武宗中期,哼!你以为你真能逆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