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还要走神多久?”
姜荷回神一看,已经到了顶楼,周承越站在电梯口,似乎在等她。
见她出来,周承越轻巧的的从烟盒中摸出一根点上,语气平淡:“去收拾东西,半小时后有人来接,从今天开始,你跟我回家住。”
姜荷愣了一下,反应过来后她嗫嚅道:“我觉得有点快了。”
周承越侧了侧身,从容的咬上烟尾,吸了小半口后眼皮轻抬,“小荷,你别忘了,我们确实是合作关系,但我才是上位者。”
姜荷没回话。
最近相处融洽,对方屡次相助让她忘记了自己的处境。
周承越肯容忍她的小瑕疵是因为把她当未婚妻,可这个位置她不要,有的是大把的女人蜂拥,她蹬鼻子上脸是不识抬举。
姜荷无端的生出点寄人篱下的伤感,她定了定神,“我知道了,我没拿什么东西过来,十分钟就好。”
本来就是借住的周承越的房子,她进来的时候什么都没搬,反而给现在行了便利。
周承越点头,反手掸了掸烟灰,看了她一会儿,突然走了过来。
姜荷看见他眼神中闪动的春光,她头皮一炸,紧紧攥住自己的掌心,“周先生,你说过合约中没有那一项。”
“哪一项?”周承越明知故问。
“就是…”姜荷难以启齿,余光瞥见周承越的手已经探上了她的肩膀,她闭上眼睛兀的开口:“不用行夫妻之实!”
姜荷不是把贞操当枷锁的女人,却不想和周承越深入交流,仅限于交易是她最满意的相处方式,周承越一而再再而三的过界,让她非常不安。
周承越低低的笑了一声,“那句话的前提是小辈,和我,是另外的价码。”
姜荷头皮一炸,“婚后可以吗,等结婚后。”
她也不知道自己在坚持什么,明明已经发生过关系,伸头一刀缩头也是一刀,可看着周承越云淡风轻尽在掌握的脸,她就想拒绝。
她直觉他很危险,出线一次,就万劫不复。
“有什么区别?”周承越慢条斯理的将袖口叠了上去,从唇边取下烟,挑起她颈侧的一缕发丝把玩,“男人都喜欢年轻的女人,你年纪小,长得漂亮,技术纯涩,符合我的口味,又是我的未婚妻,我是有需求的成年人,这很正常。”
他直言不讳,姜荷听的耳根通红,她绷着表情不敢动,“有区别的,周先生你别这样!”
电梯已经下行,两人在方寸走廊对峙,她感觉到周承越的手指时不时地碰到她的皮肤,她的锁骨乃至全身瞬间起了一层细密的鸡皮疙瘩。
周承越垂首,声音有些哑:“如果你真的为他守身如玉,那天晚上就不会和我发生关系,时间那么长,你有无数次机会推开我,可你没有,这是为什么?”
周承越收回手,后退两步让出空间,继续道:“说到底,你的骨子里有自毁倾向,可能是真醉,也有可能想冲动一回无所谓是谁。”
他说完,姜荷突然开不了口了,她惊觉周承越的话是对的。
她靠着一条领带单方面的认定那人是自己男友,在分手当天睡了男友亲舅舅,和不忠的周霖有什么区别,无非是以醉酒名义给自己找了个借口。
再者,要是那天不是周承越,而是另外心怀不轨的歹徒,她可能会身败名裂,被挂在网上铺天盖地的羞辱。
被戳穿隐秘心思的难堪和对未知假想的后怕让姜荷崩溃了。
她颤抖着身子,大声道:“是,我能想到唯一报复他的方式就是和别人上床,我假装大度,其实恨不得他在我面前痛哭流涕下跪讨饶,我就是你想象中那种市侩幼稚恶俗的女人,你满意了吗周承越!”
不知道是她的自暴自弃起了效果,还是周承越良心发现,他没再开口,一时之间,四周没了其他声音,只有窗外的夜莺在隐约的啁啾。
一下一下,突兀的像她此时的心跳。
姜荷缓慢睁眼,看见两米之外的周承越面容温和,在笑。
“能叫我的名字证明你自在多了。”
原来他笑起来的时候是没有距离感的。
姜荷仍旧没有缓过神,整个人在发抖,攥着的手却松开了一些。
“没必要给自己定制道德标准,人本来就不完美,直面自己的内心并不难。”周承越一边说一边靠近,这回没有强势的的压迫感。
而后接过她手中的外套,一下一下的轻抚她的背,似在安抚。
“不用怕,你可以拒绝任何人,包括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