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为师必须承认，我收你为徒，确实另有目的。”云痕子坦然说道。
沈浪皱了皱眉，等待着云痕子的说辞。
“其次，记录剑域的仙书拓片，是为师从张道陵那里盗走的，并非从人界寻得。为师之所以说出那种言辞，其一是为了蛊惑张道陵，其二是为你创造进入九极天书中的机会！”
“为师故意撒了一个谎，说仙书拓片是自己从人界寻得的。张道陵要证明我在说谎，最好的办法，自然是让你进入九极天书的剑域中一窥究竟。果不其然，他还是让你进入了九极天书中。”
云痕子淡然说道。
沈浪心中大惊，照这么说，自己之所以能顺利进入九极天书中，是云痕子老早就算计好了的一幕？
他忍不住问道：“师父，你为什么一定要让我进入九极天书？”
“有两个理由，第一，剑域是唯一制衡张道陵的办法，为师想让你习得剑域。第二，为师自己也想观看到完整的剑域。当初为师在你身上留下的那道剑符，并非是为了制衡张道陵，更不是为了杀你，而是将自己的分魂埋藏于剑符之中，以便可以随时监视你！正因为我观看到了完整的剑域，后来我才领悟到了完整的剑域，以至于现在成功渡劫突破大乘。”云痕子正色道。
果然如此！
沈浪面色波澜不惊，继续道：“师父，你曾经不是进入过九极天书中吗？为何还想借我之身再观看一遍剑域？我记得你曾经说过，玄域神通只需观看一次即可，多次观看反而会影响思路。”
云痕子摇头道：“徒儿，为师虽然进入过九极天书，也被困在九极天书中数千年之久，但为师当初所选的大门并非是剑域，而是一种名为‘阴阳轮回’的玄域大门。”
“什么，师父你当初没有在九极天书中看过剑域？”沈浪大吃一惊。
“不错。九极天书中共记录了九种玄域，剑域是其中最强，但为师对剑域兴趣却不是很大。为师曾经应该对你说过，我生平只有两大兴趣，一是修炼，二是孑然一身感悟天道。比起剑域，为师对轮回天道兴趣更大。”
“所以为师当初选择了九极天书中的‘阴阳轮回’之玄域，我困在此玄域壁画中修炼了数千年之久，最后领悟了一套命名为‘阴阳轮回决’的心法，并借此知道了张道陵的某些秘密。”
云痕子不急不缓的说道。
“什么秘密？”沈浪心中越好奇。
“为师现，张道陵也修炼了这种玄域神通，并借此神通轮回转世多次，似乎是想摆脱某种诅咒和束缚。”云痕子淡然说道。
“莫非是太乙真人让其永世滞留于上古灵界的诅咒？”沈浪问道。
“最大的可能性便是如此了。”云痕子微微点头。
“师父，你怎么知道那张道陵修习过阴阳轮回玄域？”沈浪追问道。
“在为师没有进入九极天书之时，某次受张道陵教诲之时，现他身上的气息陡然变得很奇怪，充斥着暴戾，愤怒，杀意，憎恨等各种负面情绪，和平时慈眉善目的形象大相径庭。”
“那时，他中断了教诲，整个人不知所踪。半个时辰后，张道陵才回来，气息也恢复了正常。但自从那天后，方寸山就神秘失踪了一个大乘后期的长老。”云痕子淡漠道。
沈浪追问道：“那名失踪的长老，难道是张道陵所杀？”
云痕子摇头道：“我不敢断言，但很有可能是这样的！为师后来进入九极天书中参悟阴阳轮回决时，就现了这个问题。若修习阴阳轮回之玄域，修士自身的善念和恶念会极大限度的分割开来，有时候善念会暂居肉身的主导，有时候恶念会占据肉身的主导。自身的善恶念无法达到平衡，这也是此玄域神通的最大弊端！”
“当恶念占据肉身之时，杀戮的欲望会涌上心头，压抑杀戮和恶念唯一方法，就是进行杀戮，或者吞噬强大修士的神魂！当恶念完全盖过善念占据肉身后，就只能分裂出自己恶念，再让自己保留善念的肉身进行轮回转世，消除隐患，转世后的寿元并不会增多。”
沈浪越听越震惊，当初他在人界也看过黑袍张道陵的姿态，那时候的张道陵莫非就是被恶念占据肉身？
“当初为师从九极天书中脱困而出之时，就被恶念占据过身体，杀戮了许多方寸山修士，并盗走了张道陵刻录的剑域拓片，最后逃出方寸山。正好那时的张道陵，正在修补北渊之地的界面裂缝，并未来得及擒我。”
“彼时为师为了自保，曾利用阴阳轮回决转世过一次，在人界转世重生。为师转世轮回一次之后，自身的恶念已经消除了。那时起，我便不再钻研阴阳轮回之玄域，转而研究起了剑域，天罡纯阳剑典的心法就是我在人界留下的。”
云痕子说道。
沈浪感觉有些天方夜谭，事情竟这么复杂。
云痕子叹气道：“比起张道陵，为师也算不上什么好人。之前我只练会了半步剑域，只因为从拓片上感悟到的内容有限，但后来为师借你之身窥探到了更多的剑域内容，这才领悟了完整剑域。这点确实是为师利用了你。”
沈浪摇了摇头：“这些都不重要。师父，张道陵的目的真的只是为了借九极天书挑选合适的修士肉身，破除诅咒，飞升真仙界这么简单？”
“恐没有那么简单。张道陵的具体身份还不可知，如果他真是金霞童子，又岂会忤逆太乙始祖的法旨？此人的身份依旧是个谜，动机也难以捉摸……既然他对我们抱有恶意，那还是尽可能的保持警惕为好！”
云痕子沉声说道。
沈浪微微点头，看来云痕子也只是推测，并不知道张道陵的真正目的和想法。
“师父，之前有些事没告诉你，现在让我来说说吧。”
沈浪将自己两次遇到太乙真人虚影的事情告诉了云痕子。
云痕子震撼之极，面色凝重道：“若徒儿能再遇太乙始祖，确实可以询问他关于张道陵的事情。”
“嗯。”
沈浪也是这么想的，他之前两次见过太乙真人虚影，但都没有机会询问张道陵之事。
太乙真人虚影如此料事如神，应该知晓张道陵的一切，可惜却只字不提，也不知有意还是无意。
“徒儿不必过于担忧。为师已经突破大乘，加之领悟完整剑域，只需顺势修炼至大乘巅峰，就有能与张道陵分庭抗礼的战力！”云痕子神色淡然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