冼岚然的目光毫不掩饰的放在楚淮池身上。
谈别沈在他旁边。
“好多了。”冼岚然朝夏律说。
看起来她的脸上笑容都变多了。
“那冼妹妹你是看面相还是手相?”
冼岚然说:“我掐指一算。”
一副大师模样。
那崇笑:“那你说说我是喜欢吃芒果还是葡萄。”
冼岚然:“……”
“你别为难她。”夏律说。
“就是,我是算命不是算我倒霉。”冼岚然附和道。
那崇点头,“那行,你说我高考能考多少分。”
冼岚然:“……”
她哪儿知道,她只知道谈别沈考的最好,其次是楚淮池,具体分数也不知道。
“你努不努力心里没数?”冼岚然反问。
“我只算家庭事业感情。”
那崇点点头,试着说:“好吧,那你说说我的事业?”
“你事业一般。”
那崇啧了一声,“不准。”
“那你说说我们四个,谁最有钱。”
冼岚然想了想,毫不犹豫指了指楚淮池。
“你是偏心眼儿吧,你喜欢他你说他有钱。”那崇嘴角抽搐。
“没有啊。”冼岚然说的实话,后来楚淮池确实事业有成,夏律和谈别沈一个从政从军。
这个资产是必须透明。
但那崇,还没接手那家的产业。
“爱情呢?”那崇哼一声。
“晚婚。”冼岚然毫不犹豫。
那崇跟他父母有分歧,之前闹的离家出走,别说结婚了,女朋友也是一茬换一茬的。
她孩子都有两个了,也没听说那崇要结婚的消息。
“给我看看?”谈别沈突然笑着开口。
冼岚然下意识在心里骂了一句,老狐狸,不对,小狐狸。
“二婚。”冼岚然说。
谈别沈好歹是楚淮池表哥,他的事儿,她也知道。
谈别沈二婚老婆,还是一个十几岁就给他生孩子的女孩儿,老夫少妻,差点把自己的工作丢了。
他三十岁,对方才十八岁。
“他呢?”那崇指了指夏律。
冼岚然说:“正常吧。”
夏律三十岁无声无息就结婚了,就在她怀着冬九那一年,跟一个财大气粗的女孩结婚了。
“楚淮池呢?”
冼岚然靠在椅背上,义正言辞的说:“我男朋友的事情不跟你说。”
“你俩在一起了?”那崇好奇的看向楚淮池,问的也是楚淮池。
其余两人把目光投过来。
“胡言乱语。”楚淮池微微皱眉,冷冷评价道。
“爱信不信。”冼岚然拉长尾音。
冼岚然伸进自己的外套,摸到上午林泫奕给她的糖。
冼岚然立马摸出来,塞进他的校服口袋里。
“拿走。”楚淮池甚至都不想多说。
他们这几个人吃饭太优雅了,模样出众,赏心悦目。
冼岚然笑笑,靠近他。
楚淮池惯性后仰,就怕她又亲上来。
冼岚然看穿他,“你再拒绝我,我就亲你了。”
“牛——”那崇八卦的感叹道。
夏律伸手拦住她,淡淡的提醒说:“然然,你是个女孩子。”
冼岚然耸耸肩,靠了回去。
“上次你送的蛋糕真的好吃,是城南那一家蛋糕房?”那崇问。
“我给你发地址。”冼岚然也不生气楚淮池是给谁吃了。
楚淮池直接不吃了,他端着走了。
他走,冼岚然就跟着走。
“你没吃饱吧。”冼岚然说,“我记得你食量没有这么小的。”
楚淮池将餐盘放进回收区。
也不理她,直接走了。
冼岚然跟着他,追问:“我请你去学校外面吃饭吧。”
楚淮池突然顿住脚,侧头看着她。
“你可以不跟着我吗?”
“不可以。”
冼岚然单纯的眨眨眼,眼睛明亮,期待的看着他。
楚淮池表情冷硬。
冼岚然瘪嘴,“你一个大男人害怕我吃了你吗?”
楚淮池转身就走。
冼岚然直接大胆的伸手挽住他,带着他走快。
“我请你去吃饭还不好吗?”
楚淮池躲开她,拒绝道:“不饿。”
“你饿!”冼岚然死死抓住他的手。
一下楼,碰见没走远的黎云赫三人。
想要搭话也不知道如何搭话。
冼岚然说:“下午见。”
她拉着楚淮池去校门口。
“你就非得缠着我?”楚淮池不悦的说。
“我喜欢你,我不缠你缠谁。”
冼岚然是有出入的资格,因为前段时间经常生病,她爷爷特地和学校打了招呼。
冼家的车一直停在外面。
冼岚然拍拍车窗。
楚淮池没动,冼岚然回头说:“如果你不去的话,我天天找你,让你陪我吃饭。”
打开车门后,冼岚然坐了进去。
楚淮池深呼吸好几次,才终于动身坐了进去。
车里没有皮革味,也没有刺鼻的香水味。
只有一股似有若无的淡香,像是从她发丝上传来的。
在车上,冼岚然就显得要规矩了许多。
毕竟她现在还没想好该怎么处理现在的局面。
她跟楚淮池经常吃的餐厅现在都没开,只能随便找一家中餐了。
冼岚然回头看着楚淮池。
楚淮池感受到她的目光,侧头看了她一眼。
四目相视。
冼岚然朝他一笑,少女明媚的长相很亮眼。
楚淮池垂在身侧的手,拿了一杯水,很快移开目光。
餐厅里,楚淮池有意减少和她说话,冼岚然本来也不是爱说话的人,她挑起话题好多次,楚淮池要么不语要么嗯一声。
冼岚然吃的气鼓鼓的,故意把筷子戳的碟子里弄的很响。
冼岚然很快就接到冼成嵩的电话。
爷爷出差了,冼成嵩怎么会有闲心给她打电话。
冼岚然拿起手机接了。
“喂,爸。”
在那头的冼成嵩都愣了一下,冼岚然的语气什么时候变的这么好了,前段时间还一副恨不得跟他打一架的样子。
打电话刚接,还喊他爸,有一种太阳从西边出来了。
“你在哪儿?”冼成嵩咳了一声,问。
“吃饭啊。”冼岚然抬头和楚淮池的目光对上,又自己移开。
“跟谁?”
“自己。”
“你再说一遍?”冼成嵩明显是知道了什么,完全不信。
冼岚然从来就不怕冼成嵩,更别说现在。
林泫奕有天偷偷跟她说,感觉冼成嵩像个空巢老人似的,每次把孩子从他那儿接回来,都有一种负罪感。
冼岚然把手机丢桌上,一副什么都不想说的样子。
“冼岚然!”
楚淮池从她身后看见一个穿着西装的男人,器宇轩昂,相貌堂堂,眉目间和冼岚然有些相似。
冼岚然回过头,看着冼成嵩。
冼成嵩眯眼打量起楚淮池,他显然是不认识楚淮池。
语气不客气的对冼岚然说:“什么阿猫阿狗就可以带出来吃饭?”
更像是对着楚淮池说的。
也是,冼家确实是家大业大,云帆读书的人,不止富豪家庭,还有中产阶级。
条件比冼家差的,太多了。
超级富二代在那个学校也没那么多。
“你多管闲事了吧?”冼岚然顿时不客气的反讽他。
站起来对楚淮池说,“我们走了。”
“你现在是很不服管教是吧?”冼成嵩冷着脸问。
以前还能被冼成嵩吼哭,现在的冼岚然应该是麻木的,可重新经历一次,就像是把愈合的疤狠狠撕裂。
冼岚然抬头看着他,眼神复杂,内心酸潮翻涌。
几度张口,什么话都说不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