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淮池走过来,不明所以的问:“怎么不进去。”
冼岚然的声音略带哭腔,“楚淮池,我不舒服。”
楚淮池把东西放下,问:“心里不舒服吗?”
冼岚然点点头,回头抱住了他。
头埋在他的怀里,隐忍抽噎的哭声传来。
“你还有我,有我们的孩子。”楚淮池伸手安慰她。
冼岚然不知该如何说起,看似不在意他们的父女关系,可每次看见他出轨暴躁的情绪就是她还在意的证明。
“他从来都不管我。”冼岚然咬着唇,只憋出了这一句。
以前冼岚然不理解为什么冼成嵩生了自己却不爱自己,到如今她还是不理解。
亲情的缺失,注定她的性格会孤僻。
“以后有我在,你就不是一个人。”楚淮池不断拍抚她的背部。
或许她其实真的很在意她和冼成嵩的关系,这次开了泪闸,久久不能关上。
她和冼成嵩的矛盾恶化,在很久以前了。
她哭的睡着了。
楚淮池将她小心的放在床上,将睫毛上还残留的泪痕擦去,他伸手轻轻的安慰她。
他在床前坐到她睡熟才起身换衣服,小心的退出房间。
他去楼下洗澡。
睡到半夜,她突然醒过来。
安静漆黑的屋子里让她有些恍惚。
旁边的人的呼吸声很平稳。
她侧身习惯性的抱住了他。
楚淮池睡的也很浅。
他睁开眼,哑着声音问:“睡醒了吗?”
冼岚然的眼睛有些肿胀,她闭了闭眼,说:“嗯。”
“想不想喝水。”楚淮池靠在她的头顶问。
“等会我自己去倒,你快睡吧。”冼岚然说。
楚淮池抱紧了她。
“然然。”他靠在她头顶,喊了一声。
“嗯?”
“我一直在。”
冼岚然的眼睛莫名有些酸涩,心里却是不一样的充实感。
冼岚然应了一声,又实在睡不着。
她强制闭着眼睛,但小动作不断。
“睡不着吗?”楚淮池问。
冼岚然说:“有点。”
“起来,我们玩一会跳棋。”
楚淮池松开她,作势起来开台灯。
“你忙一天了,你牛劲使不完是不是?”冼岚然拉着他的手。
“你睡不着我们来就玩。”楚淮池开了台灯。
“我去楼下给你拿水,再把棋盘拿上来。
“我明天不上班,早上陪你睡到十点钟。”
冼岚然犹豫了一会,然后松口,“好吧。”
跳棋是他们上次去逛超市买的,冼岚然小时候跟陈月一起玩过,她像是着迷了般就买了回来。
还没玩过一次。
冼岚然去洗手间上厕所,洗漱。
出来的时候,楚淮池就已经摆好了跳棋。
“我要红色。”冼岚然指了指一方的棋子。
冼岚然盘腿坐着,楚淮池摸她的小腿。
“你腿有没有肿的感觉?”
“没有啊。”冼岚然摇摇头。
但盘腿坐一会就麻了,她好想趴着啊。
两人玩了三局。
冼岚然气呼呼的指着棋盘,说:“你是不是故意让我的?”
楚淮池装傻,“没有啊。”
“我都看到了,生气了,不玩了。”冼岚然往旁边一躺。
楚淮池立马道歉,“对不起,那我们再来一把。”
“不来不来。”冼岚然摆手。
“就再来一把。”楚淮池把棋子归位,坐过来抱着她。
冼岚然平躺着,肚子有些重,然后侧身躺。
楚淮池把她强制性的抱起来。
“来一把,公平公正。”
冼岚然就跟没骨头似的靠在他的怀中。
冼岚然边下边说,“我们养只狗吧。”
“喜欢什么品种?明天就给你带回来”
“等阿姨到了再带回来啊,不然你太累了。”冼岚然说。
真不知道楚淮池是不是故意的,找一个阿姨找这么久。
“下周阿姨就到了,到时候我们去宠物店挑?”
“好啊,我想养一只边牧。”
突然冼岚然坐起来,楚淮池走完最后一步。
比她就快一步。
楚淮池直接开始收拾。
“两点了,睡觉!”楚淮池刻不容缓的说道。
灯一关。
冼岚然就说:“睡不着。”
“是失眠吗?”楚淮池问。
“估计是我中午睡了午觉。”冼岚然在黑夜里睁大眼睛,毫无睡意。
“你肯定很困,你先睡,我酝酿一下睡觉的感觉。”
冼岚然往他身上靠了靠,他身上的味道很好闻。
“你以前经常失眠吗?”楚淮池突然问。
“对啊,以前跟你一起睡我就不失眠。”冼岚然说。
楚淮池皱眉问:“是有多严重?”
“反正就是有时候睡得早一两点就睡着了,睡不着就三四点或者五点,
“那个时候,你跟我在一起,就睡得着。”
冼岚然攥着他的衣袖,来回摩挲。
冼岚然说的坦荡,“我们过的又不是单纯夜生活,很多时候累了就睡了。”
楚淮池低头,靠在她的发顶。
楚淮池问:“那你怎么不过来跟我每天都住一起?”
冼岚然很直接的说:“那时候看不来你,再说了,你是会盖着被子纯聊天的人?感觉关系太暧昧了。”
听她这语气,还是怪他。
楚淮池哑然失笑,“那你怎么又看的惯我了?”
冼岚然呃了一声,敷衍道:“可能是你长的帅。”
“我是突然长这样的?”楚淮池笑。
追问道:“你是什么时候喜欢我的。”
“不记得了。”
“不信。”
冼岚然靠了一声,“不说你不高兴,说了你不信。”
“我就是不信。”楚淮池坚持道。
冼岚然自己也分不清什么时候有感觉的,对他的感情,更像是后知后觉。
非得说的话,冼岚然说:“应该算是在港城吧,你莫名其妙给我挨了一棍子。”
楚淮池想起两人以前那么不服输的处地,他就心里一梗。
他报复性的伸手捏捏她的脸,无奈叹道:“太不识好歹了你。”
“谁让你以前不给我留个好印象。”
两人在港城之前的相处中,冼岚然从来没有摸清楚过他,他就像是戴了一块面具跟她见面。
即使两人有过很亲密的事情,他也不愿意同她说话。
冼岚然也不是服软的人,心里有所谓。
那时候她就想的是,爱怎样就怎样。
床上合拍就行了,床下还合拍指不定出什么问题。
“而且你不觉得你以前的表达方式有问题吗?跟我说两句,就是阴阳我。”
楚淮池立即否认,“我没有。”
“就有!就有!就有!”冼岚然连说三声。
突然他的手臂疼,他倒吸一口凉气。
冼岚然气的咬了他一口。
“那你说什么时候。”楚淮池问。
“自己想,什么都要说,你脑子拿来做摆设的。”冼岚然不客气的怒道。
楚淮池沉默下来,认真的想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