里气氛很低,黎云赫坐在副驾驶,他时不时扫了一眼冼岚然的侧脸。
可冼岚然目视前方,紧抿着红唇,一言不发。
黎云赫坐在车里就给杨闻执发消息。
冼岚然全程冷漠,开车的速度却不减下来。
车子开往金庭,路上的车已经很少了,然而这里灯火通明,里面更是纸醉金迷。
冼岚然猛的一打方向盘,弄的系着安全带的,黎云赫都朝她这边一偏。
黎云赫实在忍不住了,他攥着把手问:“你到底怎么了?”
“下车。”冼岚然停好车,然后在金庭门口,将钥匙扔给侍应生。
“冼三小姐,黎三少。”门口的接应生喊道。
两人并排进去,冼岚然脸上还是面无表情,甚至都懒得回应别人的话。
直到包间里,强力又动感的歌声在耳边响起。
侍应生匍匐在她的脚边给她倒酒。
冼岚然脱掉外套,里面穿的是一件白色v领的针织打底,包裹着她性感的身材。
冼岚然拿着面前的酒杯,一饮而尽。
杨闻执进来,也没敢说话。
经理又领着两个女人进来,这是金庭向来的特色,他朝着黎云赫微笑,“黎三少,杨二少。”
黎云赫微微皱眉,开口道:“不需要。”
杨闻执模样刚毅,看着比黎云赫要清瘦,但身形挺拔,他同样撇眉,看了一眼黎云赫,质疑道:“为什么不要。”
黎云赫懒的跟他争,直接说:“送一个出去。”
“冼小姐。”跪在冼岚然脚边的男人神色试探,细心的问:“这个度数还合适吗?”
很快,经理领着另一个出去。
留下的那位就给杨闻执倒酒,前面的屏幕上播放着外国电影。
杨闻执朝黎云赫使眼色,身侧娇媚的女人在怀。
这女人也是看不懂形势的,她掐着嗓音说道:“杨少,您都好久没来看我了。”
杨闻执心情正好,摸摸她的脸,说道:“这不就来了吗?”
冼岚然无声的拿着两个杯子,她往里面倒酒,然后一人一杯的立在他们面前。
“喝。”
里面的酒对于他们来说,没什么问题,介于她的脸色,两人也没多问什么,一前一后的饮尽。
刚把杯子放下,冼岚然又倒。
三人都沉默不作声。
就这么来来回回的四五个回合。
杨闻执忍不住问:“你怎么了?”
冼岚然将面前倒的酒一口饮尽,猛的落下,说:“想杀了宴海心。”
说这话的时候,冼岚然死死的盯着面前的酒杯,眼神带着凌厉的狠意。
这话一落,包厢陷入了死了一般的寂静。
冼岚然喝的是烈酒。
即使是她再能喝,可一杯接一杯的速度,也让她有些快速上头。
冼岚然靠在沙发上,用手扶着额头。
这侍应生大胆的站起来,坐在了她的旁边,声音温柔,“冼小姐,需要按摩一下吗?我学过的。”
冼岚然美眸微眯,看着旁边坐着的男人。
眼底一片清明,声音冰的掉渣,警告道:“你越界了。”
侍应生立马退至刚刚的位置。
冼岚然一下子坐起来。
黎云赫看了眼周围,说:“你们先出去。”
杨闻执松开身旁的女人腰,说:“出去。”
随即,杨闻执从钱包里摸出一沓纸,塞进她快要溢出来的胸。
女人笑着,温柔的笑着:“杨少,记得等会来找我哦!”
“冼小姐。”男人是个不懂眼力见的。
他模样俏丽,心有不甘。
金庭也有不少富婆来消费,然而他长相出挑,自然是流连在女人床上的。
冼岚然垂着头,心里极度烦躁。
“冼小姐您很不舒服,我来给你按摩。”说着,他大胆的伸出手。
冼岚然毫不犹豫的拿着面前的酒杯,猛的砸在他的脑袋上。
顿时鲜血淋漓。
冼岚然声音冷静又克制,“滚出去!”
黎云赫站起来拦住冼岚然。
不是为了阻止她,是为了安抚她。
杨闻执也大步迈向男人,单手提着男人的胳膊。
男人捂着头,哀嚎了一声,麻木的被人提着出去。
男人被杨闻执丢了出去,他面无表情朝门口的保镖伸伸手。
保镖随手提着一个小箱子。
打开后,是摆放整齐的红钞票。
杨闻执随手从里面拿出一沓,扔在他的身上。
经理赶过来,老练的道歉:“杨二少,您别生气。”
这场面显而易见,这男人把里面的人惹生气了。
瞧见他额头的伤口,也并不关注,因为这还算个小伤口了。
索幸是遇到冼岚然他们,换做别人,得罪了人,少说也是一只手才出的来。
冼岚然虽然名声不太好,但让人下手都还算有度,不会太过于仗势欺人。
顶多是让别人受点皮肉苦,再拿到价值不菲的赔偿款。
杨闻执高高在上,声音冷漠又刻薄,“我不想再在金庭看到你第二次。”
男人听后顿时顾不得额头上的伤口,立马回过神道歉:“对不起杨少,下一次我不敢了,我再也不敢了。”
杨闻执居高临下,看着他就像看一条狗一样,双眼淡漠又凉薄。
这才是真正的上层阶级的人的性格。
无论是谁,只要是站在金字塔尖上的人,是不会在意别人的死活和诉求,即使别人的不幸是他们带来的,他们也不会感到任何的情绪。
“冼小姐,求您饶了我。”男人见求他无用,立马朝门口爬。
杨闻执轻声笑,声音淡淡,却犹如警钟。
“如果一个人不听劝,就得吃点苦头。”
说罢,他将目光移到了经理身上,问:“你说是吗?”
经理连忙哈腰点头。
对付这些少爷,他向来都是挂着笑,顺着对方的脾气。
杨闻执转身进了包厢。
冼岚然仍在气头上,阴沉着脸一言不发。
刚刚摔碎的玻璃就在她的脚边。
“现在宴海心在国外,具体在哪儿还不得知,但这事儿要从长计议,你现在就别生气了。”
黎云赫劝慰道。
冼岚然坐了下来,才缓缓开口道:“不用从长计议,我亲自去国外找她。”
她的眼神望向别处,狠厉的说:“她不是想见我吗?我这次亲自去见她。”
杨闻执也跟着坐下,同时平静的道:“她不是闹自杀吗?顺水推舟呗。”
眼神毫无波澜,也没丝毫人性。
他们也不会过问宴海心具体是怎么招惹到了冼岚然,毕竟能让冼岚然这么生气,估计事情不小,至于是什么理由,都不再需要。
三人随后吃了顿饭,都已经凌晨两点多。
三人在金庭有自己的私人房间,索性也不回去,就在这儿住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