窗外逐渐看得到晏家的保镖。
冼岚然油门加快,一个急刹停在晏海西的面前。
冼岚然打开车门就下去,像是后面有人在追赶。
冼岚然车门一甩,车身都震动了一下。
晏海心急忙的从副驾驶爬到驾驶座想锁住车门,不过没成功。
刹那间,车门被保镖打开,晏海西冷着脸站在车门口。
“下来。”阴沉的脸蕴藏着怒火,周身都环绕着强势的低气压。
冼岚然站在车子前,看着两人。
“把她给我拖出来!”
“哥!”宴海心哭着喊着躲避。
晏家保镖跟晏海西一个德行,冷漠又无情,动手也狠。
冼岚然在一旁看不过去,她有些不耐烦道:“能不能轻点,别对我车下手那么重!”
晏海西不搭理她。
晏海心一被拖下来,她哭的成一个泪人,她喊道:“哥,我求你了,你不能这么对我。”
晏海心嘴里重复,双腿哭的发软,都站不起来。
晏海西冷漠看着她:“你是想毁掉冼岚然吗?”
“说毁掉倒不至于,毕竟这种事情万分之一的可能都没有。”冼岚然接过话,平静的说道。
冼岚然继续道:“我先走了。”
冼岚然转头就上车。
冼岚然的车走的毫不留情,只留下一串尾气。
晏海西沉默了一瞬,看着她可怜模样,冷道:“你看她在乎过你?”
冼岚然开车回去的路上,给黎云赫打电话。
黎云赫一接通就问:“晏海心又怎么?”
“跟以前一样。”
“听说你今晚上还主动带着晏海心走了,你不是对她避之不及嘛?”黎云赫那边很安静,他继续问。
“你消息还真是灵通。”冼岚然突然说道,“因为晏海西,所以才一起走了,不然我懒得管她,成天做些难以理解的事情。”
冼岚然刚停下来,就又说:“不过她肯定这几年不会回国了。”
“这次她收拾的姚嘉荷,你为什么这么生气。”黎云赫问。
“我跟姚嘉荷的事情,大家都清楚,我跟她不是一个共同体,不应该打着我的名号去收拾姚嘉荷,我要是在这场事件中沉默,那是不是我就纵容晏海心把自己规划我的身边了。”
换而言之,晏海心不属于同性朋友之间的普通关系,她是喜欢自己,冼岚然不喜欢她,就更得说清楚了,她不喜欢晏海心,就必须划分界限。
“说的也是。”
“喊上杨闻执几个,一起出来打牌。”冼岚然说。
“行。”
冼岚然一想起自己要是真弯了,老爷子不得把冼宅炸了,把她手撕了才痛快。
先不说自己取向是怎么样的,就凭老爷子,她都不敢这么放飞自我。
虽说人生是自己的,但冼岚然靠冼老爷子到今天,吃了那么多的好处,她总不能真当白眼狼。
电视剧总会演什么富家千金为了爱情把这一切都还给养育的父母。
在冼岚然看来,这种片子就是脑残。
且不说就他们这圈子的二代三代们甚至n代,是花多少钱和精力,从出生就享受着普通家庭一辈子都是用不上的东西,享受最顶级的资源,用什么还,还的清吗?
圈子里就没有几个吃里扒外的狗东西,他们可能歹毒恶劣,至少基本的辨别能力家族还是教给他们了。
冼岚然也不是拿家族当借口,是事实本就如此。
楚淮池刚回国,耳边就是圈子里的朋友对冼岚然的事情津津乐道。
一人笑:“这冼岚然什么魅力,男女通吃啊?”
“不觉得关家那小子才是最牛的吗?还敢让自己未婚妻跟情敌走了。”
“你当冼岚然什么人,就那心是石头做的女人还会被晏老二缠住?”
几人哈哈大笑,又一人提道:“当年去西天取经的唐僧换成冼岚然,说不定女儿国只用一天就走出来了。”
尹时抬头,问:“怎么不坐?”
楚淮池沉着脸色,紧抿嘴唇,扫了一眼其他人,才道:“背后议论一个女人你们就能获得快乐?”
几人面面相觑,没想到楚淮池突然发了火。
楚淮池把手里的东西扔在桌子上,然后头也不回的离开。
“淮池!”尹时站起身去追楚淮池。
一出门就碰上了冼岚然和黎云赫一同进来的身影。
冼岚然手里还夹着烟,两人一左一右的边说边走。
楚淮池顿住脚步,尹时从包厢里出来,也同样看到了冼岚然。
“冼总?”尹时面色恢复正常,朝冼岚然打了一个招呼。
冼岚然顿住脚,扫过楚淮池,将目光落在尹时身上,她点点头。
“尹总,巧。”
又礼貌疏离的看了一眼楚淮池道:“楚先生。”
楚淮池点点头,并未说话,看着两人的身影,他心烦。
“告辞。”楚淮池快步离开。
尹时追上楚淮池,他问:“你到底怎么了?”
“回去倒时差。”楚淮池说。
“我送你。”尹时立马说。
冼岚然和黎云赫他们打牌打到半夜,凌晨三点四个人坐在路边吃烧烤。
除了黎云赫和杨闻执,还有一个赵姓朋友。
冼岚然面前摆着菠萝啤,面前摆着肉串。
冼岚然困的不行,吃串的时候,都是抻着头,抬头听着他们说话。
冼岚然从包里摸一根烟出来,试图清醒一下。
“冼总,熬了个大夜你还继续抽烟啊?”杨闻执在一旁悠悠的提醒道。
冼岚然顿住摸包的手,似懂非懂的说:“你说的对,我回去了。”
“你带人来了吗?”冼岚然推推杨闻执的手肘。
往常玩到凌晨肯定就是杨闻执当做后勤处理工作了,随时带着保镖,方便他们接送回去。
“带了。”杨闻执朝她身后不远处勾勾手。
冼岚然站起身,困意朦胧。
“走了。”
冼岚然看着年轻的面孔,有几分眼熟,冼岚然熟练的从包里掏出十张红钞,塞进他的裤子包里。
“小费。”
“冼总我们不能收您的钱。”年轻人瞬间低着头。
冼岚然笑了笑,说:“只是我们的规矩罢了,你真当杨老二是暖洋洋啊?”
冼岚然拉开车门就道:“庭晚府。”
别看杨闻执平时低调的很,实际上肚子里憋着一肚子的坏水。
冼岚然到了庭晚府,困意少一半,但也没醒个彻底。
冼岚然下车,靠在驾驶座车门前,手撑在车顶,敲飘窗。
“冼总。”
“车子就开过去,明天上午八点之前你们安排送过来就行。”
“是的,冼总。”
男人面色平静,总听身边的同事说起,冼总最大方和不喜发脾气。
在外界虽然一套说辞,但身边接触过的,却反而觉得她更稳定。
冼岚然转身进了屋。
冼岚然摸黑进去,然后躺在沙发上,困意十足,本想就在沙发讲究一晚,但她心里还绷着弦。
突然闻到一股酒气,她没在意,以为是自己身上的。
非要爬起来上楼洗澡洗头。
冼岚然进主卧的时候仍然没开灯,她摸黑进了卫生间。
未曾注意到床上还有人。
楚淮池回来了,他喝了酒,洗了个澡才躺上没半个小时,冼岚然就回来了。
睡到迷迷糊糊,双眸微睁,卫生间的灯光亮起。
他坐了起来,然后缓慢下床。
里面没有发出任何声音,他仔细回忆自己是否是睡觉之前搞忘记关灯了。
他推开门。
四目相对。
冼岚然已经洗完澡了,赤裸着全身,看着突然出现的楚淮池,她也懵了一下。
睡意全无。
她侧身挡在自己的胸前,微微侧头,看着他,她不悦的说:“出去。”
冼岚然身上还有水滴,水雾柔和她的身形,发丝还滴着水,垂在胸前,眼尾上挑,像是一只戒备的狐狸模样盯着他。
灯光的原因,照的她皮肤暖白,曼妙的身姿侧着,身上滑过水滴。
楚淮池睡意消了一大半,看着她妩媚又冷艳的模样,喉头滚动。
他大脑待机了半分钟,才慢慢缓过神来。
他避开眼神,说:“我不知道你回来了,我才睡醒。”
冼岚然像是被惹毛的狮子,“那你还不出去。”
“我想上厕所。”楚淮池说。
楚淮池主动从身侧的架子上拿给她浴巾。
冼岚然哼了一声,接过之后,背对着他裹住了自己。
两人相处时间已经不短了,什么都做过,但冼岚然仍旧不能接受在光亮的地方,两人坦诚相待,她觉得有一种莫名的羞耻感。
或许也是因为,二十多年的私人领域被人闯入,被人窥看,未见过光的领域暴露在对方的目光里,她心里总会不舒服。
冼岚然急忙将上完厕所的楚淮池推了出去。
她里面吹了十分钟的头发,然后才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