丁胖子的神色明显不自然了起来，局促地回答了一句。
“你真会开玩笑。”
“我没开什么玩笑，我知道你在夜场账单上动了手脚，三分之一的酒都是假酒，剩下的钱一部分用来打理关系，一部分则是用在了你自己的享乐上。而你自己似乎也收了不少的好处费，否则，主管的位置应该是我的。”
“你现在不同往日，还在乎一个小小的主管位置吗？”
“但是曾经在乎过。我这个人有时候挺执着的，即便已经过去了很久的事，我也会一直记得。”
我的话非常明显，而丁胖子也知道我今天是故意来找他麻烦的。
“那你想怎么办？”
“很简单，据我了解你现在手里的酒应该已经卖不出去了吧？我要你一部分酒，也算是帮你分担了。”
”帮我分担？“丁胖子苦笑了一声。
“你要多少？”
“三分之一。”
丁胖子有些痛苦地闭上了双眼，我知道，即便他手里的酒处理不出去，这些酒也可以用来换一些人情，比如打理一些职位低于他的同事或者是辨识程度差的顾客...
但是我吃定他了。
原因也很简单，丁胖子因为上次的事已经在老板面前丧失了一些信誉度，而这次合作又很重要，他不可能拿自己好不容易获得的职位开玩笑。
他需要取舍，而舍弃的肯定不是我这里。
“好，天哥。”
看着丁胖子点头哈腰的样子，我心里的成就感在这一时刻到达了顶峰。
这种人是永远不值得同情的。
“既然答应了，那咱们的合作倒也好说了，不过正式的合同，需要我收到你的酒之后才能谈，不过你放心，我不会骗你的。”
“小天，这不太合适吧？我承认我之前对你确实有一点刻薄了，但是我也是真想培养你。无论怎么说，我们还有过一段时间的共事经历，不至于这样赶尽杀绝吧？”丁胖子开始跟我打起了感情牌。
“丁总监，你好像没有搞明白谈判最基本的东西，现在我才是有资格提条件的那一个，但是你，没有。”我指了他一下。
这次谈判的结果显而易见，丁胖子完全处于下风，于是乎他只能答应我的各种要求，我顺理成章地得到了我想要的东西。
我配合着他们拍完了探店视频，随后就离开了夜场。
回到家之后，我立刻把这件事情分享给了张凡。
“真他妈是狠狠地出了一口恶气，这个丁胖子就是个欺软怕硬的主，没有一点能力。”我跟张凡说道。
“确实，他那个人活该吃亏。不过他的那些酒你打算怎么处理？你也没必要纯粹因为报复他才要酒的吧。”
“嗯，那些酒虽然有一些假，不过最起码也是名酒，最重要的是我没有任何成本，处理起来麻烦应该是不大的。”
“这件事干得确实漂亮。”
这时候，刘佳给张凡发来了视频。
“怎么了这是？笑容满面的？”
“小天今天彻底出了一口恶气...”张凡言简意赅地把今晚发生的事情说了一遍。
“对了，说起胡小天，我还有事情想跟你说呢，他现在是不是在你旁边呢？”
刘佳的这句话立马勾起了我的好奇心，我连忙向张凡做着手势。
“不在，他已经睡觉了，你直接说吧。”
“你觉得，陈思楠和胡小天有没有机会复合？”
“不能吧，这两个人的发展轨迹已经完全不一样了，而且已经分开了这么久，感情甚么的已经变了。”
“这才是我想问你的话题，你跟我说实话，胡小天分手之后有没有跟别的女生产生过感情？”
“那我还想问你，陈思楠有没有跟男生产生过感情呢？这两个人都是咱俩最好的朋友，我怎么可能把他的隐私透露出去？”张凡立马不作迟疑的说了一句。
“那倒也是，不过陈思楠是真的很想胡小天。他们的照片，胡小天送给她的东西，陈思楠都一直保存着。喝多了跟我说的话题也都是胡小天。而且最最重要的是，其实陈思楠的这个传媒公司并不怎么好，而且还经常干预她的直播风格，她早就动了不想干的想法，而现在胡小天入职逡圣，这不是上天给他们的机会吗？”
“哪有那么多机会啊，这两个人都倔，谈恋爱的时候还都能控制一下，但是事到如今就没有那个忍让的必要了。”张凡继续模棱两可的说道。
“反正我觉得他们两个有希望。”
“你啊，还是别操心他们两个的事情了，毕竟咱俩想得再多，也决定不了什么的...”张凡开始转移话题。
他们两个并没有聊多久，挂短视频之后，张凡立刻向我邀功。
“怎么样？我的话术不错吧？完全没有泄露你的任何消息。”
“确实，还以为你会被刘佳蛊惑了双眼呢。”
“这回无论怎么样，我都不可能再像之前一样对她那么好了。不过你现在到底是什么想法？”
“什么想法？我能有什么想法？”我知道张凡说的是关于陈思楠的事，但我也搞不清楚我该如何判断她，又该怎样处理我们之间的感情。
“我觉得，依照陈思楠的表现和刘佳的表述，她可能确实对你有一些想法。”
“谁知道呢？我以前就看不清她，现在就更搞不明白了。”
“我就不理解了，你们两个那天晚上除了身体碰撞之外，就没有一点的情感交流吗？”
“没有，第二天醒了之后，陈思楠跟不认识我了一样。直到现在，她都没有给我发一条消息。”
“她倒挺像不负责任的渣男。”
“确实。”我点了点头，然后点燃了一颗烟。
“算了，咱俩是讨论不出什么结果的，还是睡觉比较好。”张凡摆了摆手道。
“你先回屋吧，我抽完这颗烟再回去。”我用力的吐出嘴中的烟雾，脑海里却是陈思楠那天早上的表情...
我根本不清楚，自己在她眼中到底算得上什么。
或者说，我像是一个自欺欺人的小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