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瞬间紧张了起来,脑海中又想起了那个女生的脸。
那个女生现在已经让我产生了一些心理阴影,毕竟她不仅神出鬼没,而且手段也比较阴险。
我犹豫着,不知道应不应该直接去问这个女人的身份,毕竟在此之前,我们聊得还算很愉快的,她的说话方式也跟那个女生完全不一样。
想到这里,我还是克制住了自己的疑虑,然后继续看着手机...
“你不是晚上刚喝完吗?这会怎么又开始喝上了?”我发过去了一段文字。
“我这个人作息非常不规律,所以睡不着的时候也喜欢用酒精来帮忙。跟你差不多。只不过你是为了排解情绪,我是为了改善睡眠而已。”
“听起来你比我健康得多。”
“确实,你应该好好注意一下你的身体,毕竟身体才是革命的本钱嘛。
“好,那过了今晚再说吧,继续陪我喝。”
于是,一个与我没有什么交集的网友,成了陪伴我的人。说实话,已经很久没有人这样陪伴我了,大多数时候,我都是孤独着生活的。即便张凡与我住在一起。
不过我们两个都是固执的人,只不过我固执的是音乐,而他是编程而已。
我们现在的状态便是,每个人都在浑浑噩噩中忙碌着,我们固执地坚持着一些东西,从而用来获得一种满足。
最起码,我记得我曾经回答过班主任一个问题。他问我为什么要另辟蹊径,为什么非要走音乐那条路?
我记得我当时的回答无比干脆
“我只是希望,有一天能有一个人爱上了我的歌。”
那些纯粹的画面...好像也开始变得模糊了。
我喝对方又喝起了酒,然后开始聊起了各自的生活。对方是一家金融公司的会计,比我小一岁。
我们两个就这样聊了一夜,直到最后,我都已经忘记自己是如何睡着的了。以至于第二天,是张凡叫我起来的。
“你小子睡得真香啊,我都没舍得叫你。”张凡说了一句。
“嗯...我都忘了我是什么时候睡的了,几点了?”
“五点半,起来收拾收拾,该上班了。”
我点了点头,然后又翻了几下身子才醒来,打开手机,发现昨天晚上我入睡得好像比那个女生早一点,在我没有回复她的消息后,她便也没有再发,估计也是睡着了。
不得不说,这个女生酒量应该挺好的,如果她没有作弊的话。
醒来之后,昨晚那些负面情绪好像就消失了一部分,最起码,我没有再那么思念陈思楠。
毕竟我们两个应该也不在会产生什么交集,就像我昨天晚上跟那人说的一样,有时候想念,是很没有意义的东西。
“你昨天的计划怎么样啊?我昨晚单子有点多,根本就没来及问你。”
“当然是成功了啊,效果也不错,不然你以为那个死胖子会允许我早下班?”
“妈的,那他说没说给你奖金之类的?就算这个功劳他揽下来了,也不可能什么奖励都不给你吧?”
“他就是假惺惺地说了一句要给我开庆功宴,什么意思我又不是不明白。这个死胖子,我根本对他没有任何指望。”
“嗯...小天,我现在正犹豫一件事。”张凡突然转变语气道。
看着张凡认真的神态,我好奇地开口
“怎么了?”
“我有重返编程行业的冲动。这次我是认真的。”张凡一字一顿道。
我有些惊讶地看了张凡一眼,因为我记得很清楚,张凡在遭受背叛之后也试着去应聘了几家公司,但是无一例外,都需要从底层开始做起。这还不是最致命的,一些大型企业,或多或少都听过张凡的事迹,在他们眼里,张凡和纸上谈兵的赵括没有什么区别,而且还有抄袭嫌疑。
现在的编程软件,大多都是有关客人隐私或者大数据新媒体之类的东西,所以,张凡的这个过往对他的求职是非常影响的。而且我也认为,张凡会受不了那些闲言碎语。
“我这回是深思熟虑的。小天,首先咱们两个不可能一直在夜场工作,这份工作的黄金年龄也就只有两年,两年之后我们又该怎么办呢?难道灰溜溜地回到家乡吗?咱们两个都不是那种人。出人头地不是我的执念,但他是我付出一切努力之前的重大前提。我不想在这么浑浑噩噩地混下去了。”
我有些郁闷地点燃了一颗烟,然后重重地呼了出去。
“我支持你,不过你要做好心理准备,你已经很久没有去工作了,而且之前王磊那个事。”
“无所谓了,以前还是太年轻,总是想着要靠着什么什么证明自己可以,不过现在倒是没那么执着了。我不是怀才不遇的杜甫,也不是横刀大笑的谭嗣同,我只是芸芸众生里的一个普通人,我做不出什么伟大的事情。编程是我喜欢的东西,我只能为这个执着...其他的,好像也没那么重要了。”
张凡的话很现实的说出了我们两个现在的处境,我也知道,这对于他来说或许才是真正想去走的路。但是说实在的,张凡的处境还是比我好一些的。
最起码编程需要的人有很多,他也有平台去展示自己的本领,他可以混得一席之地,如果他肯放低姿态的话。
但是音乐不一样。作为一个被挂上抄袭名号的编曲人,我如同过街蚂蚁一般...噢,算不上是过街蚂蚁,我连那条我想去的街都进不去。
我是一个,只能在图画书里看到罗马的孩童...
而到达罗马只存在于我的梦境!
“小天,你也别在这个地方呆着了,我记得你不是有活动策划的经验吗,实在不行你就去一个中型企业做活动策划或者文案策划,最起码也能看到晋升的希望吧?”张凡拍了拍我的肩膀。
“嗯,我知道。或许我也应该清醒清醒了。说出来也不怕你笑话,其实我对物质生活没有是那么要求,之所以选择做夜场,其实是为了能拿出一笔钱继续做音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