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尘选手……你可以走了。”
“嗯……我的刀?”
“你的指导老师没告诉你吗?他们已经帮你带到比赛场地了。”
……
“没想到……最后只能是这种结果。”任正科攥紧了拳头,眸中焰火燃烧。
“唉……”王皓国轻轻捋了捋自己的胡须,他意味深长地看向远方,“其实……这已经是不错的结果。至少……我们为他们争取了最后的机会。”
“最后的最后……压力还是要这些孩子们承担啊!”任正科无奈地低下头,有些自责,“还是我……太无能了。”
“老任……我们已经尽力了。”王皓国拍了拍任正科的肩膀,“我们无法抗争不公平的规则,所以我们应该庆幸,规则没有让我们绝路。相信季尘吧……”
“校长……”任正科摇了摇头,“不公平的似乎并不是规则……而是规则的制定者与执行者。”
“那……我们还能怎么样?这个世界就是这样啊。我们也挑战了……最后也只是……妥协一步与妥协两步的区别罢了。”
……
十分钟前。
“安静。”裁判长拍了拍桌子,讨论声渐渐平息。
“关于季尘选手的处罚……我先说一下我心中基本确认的方案。如果大多数人没有反对……我们就敲定下来吧。”
裁判长终于发话了,混乱的交战局面似乎要迎来尾声了。
王皓国和任正科目光灼灼地看向裁判长。
综合目前为止的谈判交锋,明面上,应该诺专高这边更占理。
剩下的……只需要裁判长做出公平的判决……就行了。
“季尘选手突然闯入赛场,严重违反了规章,但鉴于季尘选手的本意出于救人,从处罚上我们酌情考虑,最后综合的结果,判决季尘选手禁赛一场。如果季尘选手所在的队伍,能顺利闯入决赛,那季尘选手仍然拥有参与决赛的资格。有人反对吗?”
全场安静了一瞬,几位助理裁判陆续表示了赞同。
诺库院代表也是积极地表现了赞同的态度。
任正科和王皓国脸色僵硬地愣在了原地。
这个结果……与他们预期相差太远了。
这不是……一棍子打废了他们所有的努力吗?
为什么……
那先前所有的谈判与对弈……只是一个过场吗?
王皓国下意识地看了一眼诺库院代表,他们窃喜的脸色,似乎说明了一些什么事情。他又看向裁判长,裁判长那张冰冷的脸庞隐隐浮现一抹沉重。所有的变故……似乎解释通了。
妥协了吗?
裁判长目光扫视了一圈,这一次,他没有将最后的目光,停留在诺专高代表那一边。
“那我们……”
“裁判长!”王皓国和任正科申请再次发言。
“诺专高代表……还有什么想说的吗?”
“我们……”
全场的目光汇聚而来。
那些目光啊……非常团结。
从一开始的各怀心思……到最后……成为了一种形状。
尴尬的氛围渗透进短暂的沉默中。
任正科和王皓国顿时明白。
他们已经没办法改变谈判的收益了。
裁判长也摊牌了。
无论如何。
最后的结果……
一定要干扰到季尘进入决赛。
那么……
我们还能挣扎什么?
妥协吗?
不。
为了孩子们。
我们还是要挣扎到最后一刻。
“报告裁判长。这个判决有一点不太合理。”任正科强忍着心中的怒火,看向裁判长。
“请说……我事先说明一句……诺专高代表们如果质疑这个判决的利益分配,可以结束发言了。这个利益分配的考量,是众裁判商议的结果。”
“抱歉……我们并没有质疑利益分配的问题。只是……季尘选手所在的队伍……其构成为,两个辅助性异能者与一个外附性异能者。而季尘,正是这个唯一的外附性异能者。我们都知道……两个辅助加一个战力单兵的配置,假设这个单兵不在,这个队伍的战斗力就几乎接近于零。如果季尘禁赛……那基本上宣告这个队伍淘汰了。这样子……对于另外两个选手太过于不公平了。”
“那你们……有还什么其他建议吗?”裁判长并没有回应,反而,又抛了一个问题出来。
王皓国和任正科都是久经人情世故的人了,他们顿时明白,裁判长反问一句中的潜台词,如果你们没能回答出权益分配相同的方案,那将保持原方案不变,并宣告发言结束。
裁判长选择反问……将明面上的主动权还给诺专高。
一来表现出自己仍然支持原方案的态度,安抚了诺库院那边;二来,彰显了自己作为裁判长应有的公正性,不抹杀任何一方申诉的权力。
真是精明而虚伪……
这一次。
真的是最后的发言了。
任正科有些犹豫,他心中还没有完全满意的说法。
可是……时间不能等他太久了。
“够了……老任……”王皓国拉了拉任正科的衣袖,示意任正科,最后的发言让他这个老人家来。
“校长……”
任正科有些感激也有些愧疚。
他知道……
最后的发言至关重要……
他们这几句话……可能影响那几个孩子的前途。
王皓国校长看出了任正科的压力,决定接力下这一棒。
他清了清嗓子,沉声道:“关于最后的判决,我们认为,禁赛季尘选手是一件不太妥当的事情,因为,这相当于直接判决这个队伍的败北了。所以……我们不妨换一种方案。对于诺专高四号队伍……我们选择禁赛两名选手一场比赛。至于这两名选手是谁?让诺专高四号队伍自己选择。这样子……我们不仅维系了应有的处罚力度,又保留了这个队伍谋求胜利的可能性,最大程度上,体现了判决的公平性与权威性。裁判长……这个方案可以吧?”
王皓国目光如炬地看向裁判长,逐字逐句,铿锵有力。
诺专高可以妥协一步。
但不能妥协到底。
这个年过花甲的老人,笔直地挺立在原地,犹若寒风中的长松。
……
“那边也……输了吗?”
“走吧老任……”
“校长……我们去哪里?”
“上半场结束了……我们该为下半场的孩子们加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