甘雨有些不想搭理面前违背契约的男子，但看见他笑容的那一秒，她心中又默默选择了原谅他。
“对不起甘雨，我不是想笑话你。”苏白连忙解释。
“嗯，我知道……”
甘雨虽然嘴中说着知道，但从她的表情来看，很明显依然介意苏白的反应。
“不过多亏了你说的这些故事，我似乎想起来了一些记忆。”苏白正色说道。
“真的？！”
甘雨脸上露出喜出望外的神情，之前的沮丧瞬间烟消云散。
“不过，能记起的事，也仅限刚才提到的内容，其他事还是没多少印象。”苏白解释道。
当然，以上的话只是用来安慰甘雨的。
毕竟，世界上令人难过的事数不胜数，如果这些痛苦有榜单的话，那被爱的人遗忘绝对能排得上头筹。
甘雨为了唤醒自己过去的记忆，都愿意亲口说出来这些糗事，如果不给她一些正向的反馈，苏白担心会伤到甘雨的心。
“没关系。”甘雨摇摇头，认真的说，“哪怕只想起了一部分事，也足够多了，我会让你一点点想起的。”
苏白见从甘雨讲述的故事中，无法获得自己身份的信息，于是打算主动出击，问一些自己关心的问题，看能不能从中有所收获。
苏白注视着甘雨深邃眼眸，出声询问：
“甘雨，你知不知道我的来历？在遇见你之前，我在做什么？”
“我……不清楚，我那时候只知道你叫老公。”甘雨小声确认，“那个……我现在还能叫你老公吗？还是说，称呼你为苏白比较好？”
虽然苏白知道，甘雨并不清楚老公一词真正含义，不过听到甘雨叫自己老公的瞬间，苏白心里一颤，差点把手中的茶杯给掉到地上。
苏白讪笑：“你还是称呼我为苏白吧，老公这个称呼……嗯，说不定以后有机会。”
甘雨以为所谓的机会，是指等苏白想起自己的过往，重新成为自己老公的时候，于是没有多想，点了点头。
“那你知道我去奥藏山访问仙人的目的吗？”苏白接着问。
“我听留云真君提到过，你去找她，似乎是完成当时帝君与你的契约。”甘雨回答。
帝君与我的契约？
苏白一愣，他没想到自己上山拜访留云真君是受摩拉克斯所托。
虽然不清楚具体是什么时候，不过既然是魔神战争时期，摩拉克斯想要借自己联系仙人，恐怕应该是与仙人商讨结盟之事。
从摩拉克斯拜托自己做如此重要的事来看，想必那时候的自己，与摩拉克斯的关系应该非比寻常，怪不得前段时间他会对外宣布，自己是他座下客卿。
不过又有一点让苏白奇怪。
根据之前八重神子讲述的故事，自己临走前的那番话——“改变过去，纠正发生过的错误，拯救不应陨落的人”，从这句话来看，那时候自己的立场应该是与天空岛保持敌对，并且和摩拉克斯的关系并不融洽才对。
见又陷入了死胡同，苏白只得放下这个困惑，准备等见到摩拉克斯现在的化身——钟离，再将这一切问个清楚。
“甘雨，你知道赫乌莉亚吗？”苏白抛出第二个困惑他已久的问题。
“赫乌莉亚……”甘雨的眼眸黯淡了几分，“赫乌莉亚姐姐三千年前已经……”
“嗯，这点我已经知道了，不过你清楚我和她之间的关系吗？”苏白接着问。
“欸？！你和赫乌莉亚姐姐之间也有关系吗？”甘雨捂着嘴，瞪大了眼睛，“啊，抱歉抱歉……我不是那个意思……”
苏白愣了一下，察觉到甘雨的话中含义，不禁又开始头大起来。
“甘雨，按你话的意思，我那时候和其他人之间也有着某种联系？”
“嗯。”甘雨点了点头。
“能先说说是什么关系吗？”
苏白忽然有些惶恐，就如同害怕听到一些劲爆的消息。
“朋……朋友”甘雨支支吾吾回答。
自己和赫乌莉亚是朋友的关系？
不过自己能记起的最后画面，为什么是在魔神战场上呼喊赫乌莉亚的名字？那时候发生了什么事，才会导致自己呼唤她的名字？
又是几个无解的问题，苏白将问题放下，随即问道：
“甘雨，那时候我，还和谁也是朋友关系？”
“帝君、留云真君、归终姐姐、伐难妹妹……”
看样子曾经的那些故人，大多数已经身陨在提瓦特历史的长河中。
苏白虽然没有先前的记忆，但内心却莫名感到乏力起来，隐约间，还能察觉到一丝悲痛的情绪。
听甘雨的语气愈发低沉，周围的氛围也开始不对起来，苏白出声打断了甘雨接下来的话。
“咳咳……那个甘雨，我们那时候也是朋友关系吗？”
“嗯。”甘雨点点头，“那时候你总叫我老婆。”
“呃……”苏白摸了摸鼻子，尴尬地问，“老婆和朋友这个词有什么关系？”
“欸？！没关系么？”甘雨露出震惊的神色，“可是，那时候你说在你的故乡，老婆就是女性朋友的意思。”
“我这样说过吗？”苏白吃惊道。
见甘雨如有其事的点了点头，苏白不由暗骂一声不要脸，这妥妥自己的黑历史啊。
苏白接着又想到，虽然三千年前古璃月的人，并不清楚“老公”、“老婆”这类词汇的真正含义，但并不意味着接下来，在不久的未来，璃月不会将“夫君”、“娘子”等词演化为“老公”、“老婆”……
而且，甘雨和自己都不是普通人，活个千把余年不是什么小问题。
恐怕那时候……
苏白已经不敢想那时候的场面会有多尴尬了，他急忙补救道：
“甘雨，你叫我老公我叫你老婆的事，就当成我们之间的秘密，不要告诉其他人。”
“为什么？”甘雨疑惑，“老婆不就是女性朋友的意思，为什么不能告诉别人？”
因为，我不想以后社死啊，苏白内心回答。
“是不是……这个词有其他含义，所以不能告诉别人？”甘雨聪明地想到。
“嗯，你就把它当成是我们俩之间独有的称呼。”苏白解释。
“好的。”甘雨支支吾吾继续说，“可是……”
“可是什么？”苏白略感觉不妙。
“他们都已经知道了。”甘雨回应。
“谁？”苏白的声音有些发抖。
“帝君他们，留云真君他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