郝五梅只是有些不明白,凭着她和万浩鹏之间的私人关系,他来找自己的效果肯定比带着刘爱平来要好,为什么他会带着刘爱平来呢?虽然刘爱平是分管财经的副县长,可刘爱平和万浩鹏之间平时就没见过有什么交聚的。
“你们这次来省里还有其他的事情吧?不是专程来说这件事的吧?”郝五梅看着万浩鹏问道。
万浩鹏没想到郝五梅会这么问,刘爱平显然也没料到郝五梅突然会回避他们的问题,而重新提出新的问题了。
一时间气氛就有些尴尬了,万浩鹏想了一下,还是说道:“是的,省里一直没表态,我和爱平县长来探一下口风。”
“我说呢,原来看我只是一个顺路啊。”郝五梅笑了一下,接口应道。
刘爱平就有些着急,不等万浩鹏说话,抢了话头说道:“郝书记,我们虽然不是专程看您来的,但是我们看望您的心意是真的,现在志化县已经在风口浪尖之上,财政方面还是有钱的,我们需要的是加大力度,尽快把志化县的各项基建提上日程,特别是一河两岸的打造。”
刘爱平把话题挑明了,郝五梅却看着万浩鹏又笑了一下,显然她认的私人交情只有万浩鹏。
刘爱平有些明白他其实不应该跟着万浩鹏上来,而万浩鹏带着他的用意大约也是显示自己的亲近吧。
“万县长,我该说的话已经说了,烟瘾上来了,出去抽口烟,你和郝书记谈吧。”刘爱平说着,就了站了起来,万浩鹏想喊,郝五梅却说道:“爱平县长出去抽烟也行,我怕烟,我家执良一回家抽得很少。”
刘爱平笑着说道:“我家那位也是烦我抽烟,没办法,烟瘾太大了。”说完,没等郝五梅再说话,直接朝门外走去。
刘爱平一走,万浩鹏就有些紧张了,在郝五梅家里和她这么直视着,总是尴尬的。
“这么大的事情,你为什么要带着刘爱平来呢?”郝五梅幽怨地看着万浩鹏问道。
“姐,我只是觉得这也是工作,工作上的事情我们公平谈开最好。”万浩鹏还是叫了郝五梅姐,大约她愿意他这么叫她吧,否则也不会赶走刘爱平。
“工作?什么是工作?我们有搬到桌面上的工作吗?就别自欺欺人了,你想让我找余砚权是不是?”郝五梅直视着万浩鹏问道。
“我不是要你找余砚权,而是要你找余砚欢,合同是余砚欢签的,余家在志化县是讨不到什么便宜的,就算木棚改区能拆迁,那一片政府也不会给余家,而且你们签订合同时也没走常委会程序,大家只要互相推诿,余家在志化县很难展开工作,姐,你想想是不是这个道理?”万浩鹏把厉害关系说了出来。
“恶人都让我去做,你当初说好所有的政绩给我,结果到头来,所有的恶人归我,所有的政绩归你了。
人生果然三十年河东,三十年河西啊,只是这个变化太快了,快得让我喘息的空间都没有,你让我如何接受这一切呢?而且我现在想的是离开志化县,这也是你希望的,在这个时候,你还得让我老着脸和余家交涉,这就是你对待睡过的女人的态度吗?”郝五梅冷冷地看着万浩鹏如此说着,她内心满满都是怨恨,有对余砚权,也有对万浩鹏的,这些怨恨此时全泄到了万浩鹏头上。
女人把自己交付给男人后,都是希望被他们宠着,捧着,特别是在低谷时,男人的关怀,是她们坚强的后盾,也是她们绝地重生的动力。
万浩鹏听着郝五梅这些话时,有一会儿没接,他不知道如何接,确实郝五梅说得也有些道理,毕竟他和郝五梅之间不是单纯的工作关系,无论他如何想恢复到只有工作关系的程度,郝五梅都不会接受,她赶走了刘爱平就是明证。
“姐,对不起。”万浩鹏说完话时,把头垂了下去,他不能再看郝五梅,那张精心打扮过的脸,他内心清楚,她是打扮给他看的,就算在她人生最最低谷之际,她还在他面前要着美丽,可见在郝五梅内心最最深处,还是有万浩鹏一席之地,无论她如何刀子嘴,她所表现出来的一切,都骗不了人。
只有装着一个人,才会这般在意自己在他面前的形象,这种形象包括她为他精心打扮而成的美丽!
郝五梅见万浩鹏道歉,心又软了一下,但是她不想帮万浩鹏做什么,余家的人,她一个人都不想再见!
沉默,死寂一般。
万浩鹏更加尴尬了。
手机就在这个时候响了起来,是刘爱平,万浩鹏赶紧接了电话,刘爱平在手机另一端说道:“万县长,迟主席推掉了一个活动,居然这个点就去了包间,我们得赶紧赶过去。”
“好的,我马上下来。”万浩鹏一边回应,一边站了起来。
郝五梅张了张嘴,但是归终什么话都没说。
“姐,你好好静养着,如果为难的话,我是不会逼你的,我自己再想别的办法。今晚确实请两位领导吃饭,我想总会找到其他解决法子的。”万浩鹏临开门时,扭头看着郝五梅说道。
这话让郝五梅很难受,可万浩鹏一说完,拉开门大踏步地离开了她,甚至都没给她一个缓冲的地带,也罢,志化县的事情她不要再参与了。
但是万浩鹏走后,郝五梅却一屁股坐在了他坐过的位置上,那上面还有万浩鹏屁股留下来的余热,一如她坐在他的身体之上一般,曾经她和他嘻闹,恩爱,激情四溢的一幕又一幕,如同放电影一般,在她的大脑里播放着。
昨日的恋情有多美好,此时的回忆就有多痛心。走到今天这一步,郝五梅知道自己错得太多,可是她回不去了,一切都回不去了。
眼泪在美好的回忆之中,还是压不住地掉了下来,砸在她的手背之上,竟然是凉的,如寒冰一般,冷得她不由自主地打起了寒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