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别人了。”
叶梦真摇头。
她话说完，发现李一尘眼神盯着自己。
一股莫名的压力出现。
叶梦真感觉自己在这压力下，后背的衣服已经被汗水打湿了。
“该你问了。”李一尘收回目光，不再看她。
“呼——”
叶梦真呼出一口气，她感觉到这个问题过后对方就要对自己动手了。
这是源于一个占卜家的直觉。
此刻，面对死亡，她没有自己想象的那般害怕。
不仅如此，她甚至鼓足勇气与那恐怖大魔王对视，“你们为什么要破坏我的家乡。”
这是叶梦真最想知道的答案。
长达一个月的观察下，她发现这群天外之魔的起源地。
那个地球，有着灿烂的文化。
越是文化丰富古老的文明，就越热衷于和平。
她不相信，那古老文明教导出来的人，只知道破坏与杀戮。
李一尘看着叶梦真的目光，发现对方的眼眶中带有一丝死志。
下一刻，李一尘主动移开了目光，他抬头遥望漆黑的天幕道：“我们别无选择。”
“为什么，手脚长在你们自己身上，还能不受你们控制？”叶梦真愤怒道。
“你的这些话，都是为你们的残暴行为找了一个合理的借口罢了。”
“我对我的行为不解释，因为我们大家都是想活下去的人。”
“想要活下去，就要去破坏别人的家园。”
你们这是自私自利的。
听到这话，李一尘站了起来，沉声说道：“我有一个问题请教你。”
“哼——”叶梦真哼了一声。
“我就当你同意了。”李一尘转头面向叶梦真说道：“你说我是魔头，就当我是魔头吧。”
“你本来就是魔头。”
“现在呢，我这个魔头今天想要杀一男一女，你可以在我手中救下一人，你要救男的还是女的？”
“你……你不是刚才还说自己迫不得已？”
叶梦真愤怒的看向李一尘。
“要救谁？”李一尘微笑道。
叶梦真将头甩得一旁，默不作声。
“那好，如果男的是一个路人，女人是叶仙？”
“你不是答应我，放过叶仙。”
叶梦真急了，叶仙是她的软肋。
“我确实答应过你。”
李一尘露出笑容：“但我是天外之魔，魔是随心所欲的？”
“我选叶仙。”
沉默了好久，叶梦真回答。
“晚了。”
李一尘摇头：“你没有第一时间回答，我又改变主意了。”
叶梦真愤怒，可恶的天外之魔。
“叶仙和1000个人。你如何选择。”
“选择，选择。”
叶梦真崩溃的大喊。
我想知道就算我真的选择了，有用吗？”
“有选择总比没有选择强，可以自己选择总比别人替你选择强，无论做何选择总比不选择强。”
李一尘回答。
“这次换成整个东木市的人，你还是会依旧选择叶仙吗？”
“你以为你是谁，东木市千万人你杀一百年都杀不完。”
坐在椅子上，冷静过来的叶梦真冷笑说道。
“下一次，你是不是该说，整个联盟帝国的人或整颗星球。”
“你很聪明。”
李一尘说：“不过这次另一边不再是叶仙，而是一个微不足道的“普通人”。”
“你这是什么意思？”叶梦真说道。
一个人的性命怎么和整个文明比较？
“你先别着急。”
李一尘打住了对方的话，继续说道：“这一次，不让你选择了，让那普通人选择，你说他会怎么选？”
听到这个，椅子上的叶梦真陷入了深深的思考。
代入普通人的视角，即便是整个宇宙的生死存亡，也没有自己的性命重要。
“如果世间真有这么一个神，对我们所在这个星球做了这么一个实验。”
“神灵随机抽取一个普通人，让他决定自己和整个星球的命运天平。”
“从概率学上讲，我们活下去的几率不足亿万分之一。”李一尘说道。
沉默了一会，坐在椅子上的叶梦真开口。
“你说的很对。”
叶梦真点头，认同了敌人的话。
李一尘很满意，就在他享受摧毁一个人信仰的感觉时。
叶梦真突然说道：“可那又如何，那是别人的选择，如果命运让我选择。”
叶梦真站了起来，看着李一尘，目光坚定的道：“我，不会有任何犹豫。”
李一尘愕然，而后嘴角一抹笑容，“我真的是小瞧了你，有信仰的人真可怕。”
“哼，我不会坐以待毙的。”
叶梦真从腰间掏出一把匕首。
占卜家的直觉告诉她，自己没有一丝战胜眼前人的希望。
但不尝试一下，
她又怎么会甘心？
“你觉得这柄小可爱能杀死我？”李一尘呵笑道。
“不试试，谁又知道最后的结果？”
叶梦真抬手，匕首对准了李一尘脑袋的一瞬间。
“砰——
一发子弹从匕首的刀柄发出，带着红色流火射向李一尘的脑袋。
这柄模样普通的匕首，竟然暗藏玄机。
如果是一般人，真被叶梦真给阴到了，可面的是李一尘。
几乎在她抬起手的一瞬间，一道身影出现在叶梦真身后。
李一尘手中不知何时多出了一柄黑铁长剑，重剑在李一尘手上如同玩具被他挥舞。
一剑削首？！
在叶梦真没反应过来时，眼前的场景翻滚，她的视线上仰，接着落在地面。
一道血痕洒落。
叶梦真重重落地，一具无头尸体扑通倒下。
那——
是她的身体。
叶梦真，已死亡。
在她生命完全消散了一瞬间，地面突然凭空出现许多杂物。
有很多食物，有衣服，有雕塑，有锅，有各种东西。
李一尘一愣，接着瞬间明白了什么？
这些东西应该是叶梦真储存在空间内的东西。
她死后就跟打boss掉落装备一样，全部都给爆出来了。
想明白了这一切后，李一尘将地上的所有东西都收了起来。
看着叶梦真的尸体，确认对方完全死亡后，李一尘没有进行二次破坏。
手掌挥动黑色重剑，在地上写下了四个汉字——清理门户。
完成这一切后，李一尘的身影消失。
一个小时后。
一位夜钓空军的钓鱼佬经过此处。
他闻到一股血腥，而后循着气味，发现了这一幕。
这钓鱼佬也是大胆。
换做一般人遇到这种情况，要么被吓晕，要么在第一时间报警。
他不一样，上前确认女子的死状后，才报警的。
半个小时后。
“滴嘟——
嘹亮的警笛声响彻小半个市区，十几辆警车一同出动。
与此同时，市区某处的联盟速运。
正在值夜班的墨红，接到了前台电话。
“喂，谁呀？大半夜打电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