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戈答应了刘晓菲中午一起吃饭。黄征和唐莉自然没有意见。
秦淼淼的离开，使得营业部的考核压力陡增。
如果唐莉勉勉强强能够完成自己的任务，已经算是超水平发挥了。
而黄征自始至终就是得过且过的心态。反正有叔叔撑腰，考核期结束签订正式劳动合同，应该是没问题的。
刘晓菲放下电话，看看时间还来得及，于是想继续享受SpA按摩。没想到电话却又响了起来。
“王大人给民女打电话，有什么吩咐？”
她没好气地揶揄道。
昨天两个人通话弄得不太愉快，她以为王镇长今天是主动缓和关系的。
“看样子你很逍遥嘛。没看到那个视频？”
王镇长的语气意外的仍旧有些冰冷。
“什么视频？”
刘晓菲说着摆手让按摩师出去。
“你的视频还是我的视频？咱俩之间好像没什么值得拍的东西吧！”
刘晓菲边说边回忆着自己跟王镇长在一起的时候，有没有什么过分亲密的时候。
在她的印象中，自己除了在他的办公室里，被他搂搂腰，挨挨蹭蹭地占点小便宜，应该没有其他的。
而且，他的办公室里还会有摄像头悄悄地拍摄？
“我是说关关于拆迁的那些东西。有人把视频发到城市热点里面了！”
王镇长觉得刘晓菲根本就没有重重视自己的话，不由得怒喝着。
刘晓菲被打断了胡思乱想，意识到王镇长是真的急了，连忙点开手机视频去看。
“这是谁干的？难道是苏老头？”
刘晓菲点开发布者的资料去查看，却显示是一个海外岛国的Ip地址。
她自然知道，这个视频表面上看着是描绘乡村发展的美好远景。其实是在警告自己这些人。
“刘大总监看了以后有什么感想啊？”
王镇长在电话里问道。
“我能有什么感想？秦家手握镇里签的委托书在干活。昨天我就跟你汇报过了。你不是说领导有指示吗？按指示办呗！”
刘晓菲的心里忽然有些幸灾乐祸的感觉。
自秦家这边出人出钱还得承担风险。并且自己还得巴巴地主动送上门去给他占便宜。
昨天打电话就想跟他商议一下今天要怎么应对苏垚那边。没想到被他一顿抢白，恼了个灰头土脸。
怎么，现在知道着急了？活该！
“领导指示咱们要低调行事。即便要弄苏垚，也是在舆论可控的范围内。但是现在，这个项目弄不好就曝光了。”
王镇长的心里忽然一动。
这件事情会不会背后还有李东生的影子？
这老小子早不病，晚不病。偏偏在视频发出来的时候住院了……
“阿嚏！”
远在省城住院的李东生忽然打了个喷嚏。
“狗日的，那哪个王八蛋在骂老子？”
他节前接到消息，下一步很可能要把他调去科协之类的单位任职。级别上虽然没有变化，实权方面却差得太多了。
并且有风声放出来。如果他不服从安排，审计部门在他的离任审计过程中应该会严查……
他知道这句话意味着什么。为了保留最后一丝颜面，他只好先泡病号。然后找个时机主动提出来转岗让贤……
如果他知道王镇长现在怀疑他，肯定要去看看外面是不是下雪了！
“现在的重点不是项目是否曝光。而是要迅速完善手续，尽快开始巷道清理。只要既成事实了，而且有利于镇里的经济发展，谁又能说出什么？所以，老秦家这个几个才决定做出妥协。而且，只要控制权在我们手里，不用两年就能把苏垚那点股份稀释掉。让他不但挣不到钱还得灰溜溜主动离开。”
刘晓菲趁机把昨天想说的话一股脑都说给他听。
“苏垚是老了，但是不是老糊涂了！投资几千万，他会甘心？”
王镇长觉得刘晓菲太天真了。
苏垚那个老家伙也不是吃素的。
“那就由不得他了！一切按照公司法来办事。不服气？咱有法律呀！”
刘晓菲哼了一声说道。
“我还是那句话。不管是你还是你后面的谁，第一要务都是希望矿业公司重启的工作尽快完成。所谓一俊遮百丑，只要白花花的税金进账，你王镇长的功劳就谁也抢不走了！”
“妈的，我还得请示一下。你晚上……”
“我晚上约了小高主任谈这个事情。你尽快给我消息。”
刘晓菲知道王镇长想说什么，于是果断地找了个理由。
“他？一个愣头青，能谈出什么？不会是你想吃嫩草吧？”
王镇长觉得挺没面子的。这个娘们有点不上道。所以，说话也就不怎么客气。
“呦？谁家开醋厂的？咯咯咯……”
刘晓菲打着哈哈挂断了电话。
王镇长听着手机里传来的忙音，觉得心里有一股邪火无处发泄。
“喂，刘晓玲吗？李书记不在家，你就不知道向我这个副书记汇报工作吗？”
他拿起桌上的电话给办公室那边打了过去。
“刘晓菲，刘晓玲。一字之差。只能拿你撒气了！”
王镇长喘着粗气挂断了电话。
刘晓玲握着电话有些发愣。她的工作内容大多是务虚的，根本不需要向副书记兼镇长汇报的。这是突然发什么神经？
“愣着干嘛？赶紧去吧！”
崔放就坐在旁边不远处，清晰的听到了王镇长的咆哮。
“哦，哦！”
刘晓玲没办法。谁让自己只是个小科员呢？领导的命令必须执行。
她赶紧去文件柜里拿出几个档案盒，抱起来向王镇长的办公室跑去。
“妈的，好大的官威！”
崔放心里骂了一句，默默地拉开抽屉，在最底下找出一本黑色的笔记本，在上面写着……
高戈开车回到市内。按照刘晓菲发的位置，来到了一家中式茶餐厅。
他还是第一次知道有这样的餐饮场所。
不大的店面，两层楼的格局。
一楼内部装修成小桥流水，亭台楼阁的园林模样。三五张散台巧妙的分布其中。
二楼空间相对简单，只有三个中式包房。分别冠以“满庭芳，如梦令，西江月”的词牌名字。
高戈在身穿改良旗袍的美女服务员的带领下，推开了西江月的房门。
他能感觉到这家店的经营是用了心的。
仅仅是这个引路的服务员，不单身段婀娜，而且，一颦一笑都明显经过了训练。
“这就是圈层的差距。”
高戈心里想了想。
自己以前的生活内容，根本就没有与这种环境匹配的。所以，也就无从知晓这家店的存在。
而现在，这种情况在悄然改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