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戈拽了拽衬衫，转身走出储藏室。
“齐行长，你怎么来了？”
他看见齐玉一副气急败坏的样子，不知道这个女人又怎么了。
“我为啥来你不清楚吗？”
齐玉刚才跟特警队的车子走了个碰面，擦肩而过的一瞬间，心里抖了一下。
“开门！”
齐玉气得要冒烟。这小子三天两头的就弄出事情来。
“咋就你自己？他俩呢？”
齐玉气哼哼地问。
“黄征车子被砸了，请假送去修理了。秦淼淼在库房整理材料呢。我们每周清点一次。”
高戈面不改色地说。
“你身上什么味？”
齐玉从他身边走过去，好像闻到了一丝香水的味道。
“汗味吧……”
高戈呵呵一笑说道。
“你也知道我早上跟人动手了？出了点汗。”
齐玉白了他一眼，这才想起来自己过来的目的。
“你不能消停点？手爪子怎么那么欠呢？不打架解决不了问题是吗？”
她一想到李在松给她打的电话，说龙行长派她立刻去沙河镇。她的心里就有不好的预感。
等到听了李在松讲完了事情的缘由，肚子都快气炸了。
手底下有这么个混蛋，就像个随时爆炸的火药桶。自己是没有好日子过了！
“齐行长，你不清楚沙河镇的特殊性……”
“齐行长好！”
高戈正要解释，秦淼淼从库房里抱着一摞单证走了出来。
他扭头看过去，秦淼淼就像个文静柔弱的乖乖女一样站在那里，两只眼睛低垂着看着脚下。似乎对领导很是敬畏。
“女人真是天生的演员！”
高戈根本无法把现在的秦淼淼，跟五分钟之前的那个狂野女孩联系起来。
“电影界欠你一座小金人奖杯！”
高戈忍不住想笑。
“唔，你们俩必须有一个人在营业室。清点库存也不能影响正常的业务。”
齐玉知道秦淼淼是有后台的，也不能对她无故发飙。只能这样不痛不痒地说一句。
“架子有点高，我够不到。就让主任帮忙了……”
秦淼淼声音就像个犯了错误的中学生，在面对老师的批评一样。
“行了，你忙吧！”
齐玉不知道哪个是秦淼淼的工位，说完站了起来。
“高戈你跟我过来！”
齐玉看了看，这个营业部除了那边的储藏间，根本就没有其他的空间能够单独谈话。
高戈不管怎么样也是营业部主任。自己就算批评他，也不能公然当着秦淼淼的面。何况还有储户过来办业务。
齐玉自顾自地走进储藏室。秦淼淼趁机朝着高戈做了个鬼脸。
高戈瞪了她一眼。可是，根本就没有任何效果。
秦淼淼一瞬间就笑得像一朵花一样。
“关门！”
齐玉见高戈走进来，冷着脸说道。
“你是不是刚有点成绩就翘尾巴了？你说你好歹也是个领导了，怎么就一点领导素质都没有……”
齐玉的声音很有穿透力。秦淼淼在外面听着，恶狠狠地在纸上写了“贱人”两个字！
“敢骂我的大猩猩，我诅咒你没人爱！”
她不停地在心里骂着齐玉。
“齐行长，沙河镇的情况特殊。这里的民风彪悍，特别是那些小痞子。你越是跟他们讲道理，他们越跟你耍流氓……”
高戈耐心地解释着。
“行了吧，你是常有理！”
齐玉毫不留情地打断他的话。
“都用暴力解决问题，那这个社会成什么了？还要法律干什么？”
高戈笑了笑，看着齐玉的红嘴唇，忽然觉得有些可爱。
“齐行长，你听过这样的段子吗？你和他讲道理，他和你耍流氓；你和他耍流氓，他和你讲法制；你和他讲法制，他和你讲政治……”
“得得得，什么乱七八糟的。”
齐玉不耐烦地打断他的话。
“咦？这是什么？”
齐玉忽然发现高戈的嘴角有些亮晶晶的东西。刚才在外面，由于光线的问题，并没有注意到。
齐玉说着，凑近了去看。
“臭流氓，这是唇彩！”
齐玉忽然想明白了，为什么刚才高戈和秦淼淼会在储藏室里……
“喔……”
齐玉刚要出声斥责他，高戈已经明白被她发现了。
他伸出舌头舔了一下，居然有些甜丝丝的味道。
他当然明白那是什么，也清楚其余肯定会联想……
“你骂也骂了，面子我也给足你了。你总得让老子回点本儿吧！”
高戈捂着齐玉的嘴，熟练地把她瞬间挤在那个视频死角的位置。
“你……你别乱来！”
齐玉说着，只是声音被堵在喉咙里……
高戈自从给齐玉买了事后避孕药，逐渐也想明白了一个道理。
齐玉这样的女人，平时看起来眼高于顶。只是为了争取向上爬的机会的时候，会不择手段。
与此同时，她对任何事情都要权衡利弊。而且，绝对不会跟自己这种小虾米同归于尽。
“下次欢迎你来骂我。不过，骂我一次，你就得补偿老子一次！”
高戈虽然只是占了点口舌上的便宜，顺便去游山玩水了一番。不过，齐玉已经浑身瘫软了。
不知道是吓得还是什么……
“我要出去了，你自己待一会？”
高戈说着仔细检查了一番自己，确保衣服上没有齐玉的长头发之类的东西。
“混蛋，畜牲！”
齐玉觉得逐渐有了些力气，咬牙切齿地骂他。
“大声骂，让秦淼淼听到。我不介意！”
高戈说着转身就走。
“等一下……”
齐玉知道让他这样出去，自己可就彻底说不清了。赶忙喊住他。
“你好好反省一下自己的错误！我还要去给龙行长汇报！”
齐玉强打精神说道。然后率先拉开门走了出去。
“齐行长慢走。”
秦淼淼刚办完一个业务，站起来目送齐玉离开。
齐玉头也不回，好像都没听到她的话，径直走出去开车走了。
“你被骂得挺惨啊！”
秦淼淼凑过来安慰他。
“中午我带了好吃的，你多吃点。”
“我吃得还少么？”
高戈说着冲她眨眨眼睛。
“臭猩猩，大流氓。”
秦淼淼说着脸上通红的看着他。
“中午还吃小笼包不？”
她虽然羞涩，却一点也没有退缩的意思。
“流氓不可怕，可怕的是女流氓有文化……”
高戈说着，哈哈大笑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