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军训最后一天晚会的曲目已经定下来了,咱班唱,我爱这蓝色的海洋。”
“不会吧,真唱这歌?”
昨天卫雨泽他们那个阴笑,肖海洋是记忆犹新,凉嗖嗖的。
“肖海洋你是有什么意见吗?有意见你也给憋着。”
“卫雨泽,等会儿你来领唱。”
“我?”
“废话,你提的歌,当然你来领唱了。”
“雨泽,加油!”
看着在一旁偷笑的肖海洋,卫雨泽没好气的说道:“你以为是谁害的。”
“要是真唱军港之夜,领唱的就是你了,我看那时候笑的出来吗?”
“这不是没选上吗,要是真选上了……”说着,肖海洋沉默了,看向前面的张驰:“算他仗义,没在背后耍阴招。”
“操场太乱了,大家都过来先听一遍,等会卫雨泽领唱。”
我爱这蓝色的海洋
祖国的海疆壮丽宽广
我爱海岸耸立的山峰
俯瞰着海面像哨兵一样
啊~~~
……
“这歌是不是太柔和了?”
“废话,这是抒情歌。”
“这首歌本来是为海军量身定造的军歌。”
“因为这首歌的自带抒情性,为那个紧绷的红色岁月,带来了一场及时雨。”
“很容易的就触动了当时民众的心弦,传播性很广,真正达到了周总理批示的‘革命的抒情效果’。”
“这首歌的出现在一定程度上实现了军歌创作的多元化,让我们国家军人的形象更加立体化。”
“这首歌有着特殊的政治意义,潘震你不懂就别乱说。”
被卫雨泽痛批一顿,潘震憋屈的不行。
我不就说了一句有点柔和嘛,也没说不行啊,至于这样吗?
“行了,都站好。”
“接下来的十六天,每天晚上我们都在操场练这首歌,倒数两三天彩排,最后就唱这首歌。”
“还有,谁想要表演单独的节目,到我这报名。”
又到了潘震表现的时候了:“报告。”
“讲。”
“吉他,自弹自唱。”
“嗯,还有其他人吗?”
见没有人回应,张驰把目光看向最后一排:
“肖海洋,你不是喜欢唱军港之夜吗,我也给你报一个吧。”
肖海洋:“……”
“好,那就这么定了,先站一会儿军姿,然后练习正步走,最后留一点时间练歌。”
“开什么玩笑!”
“你给我去跑圈,跑到我们唱歌为止。”
肖海洋咬牙切齿的从张驰身旁经过:“我谢谢你。”
“不客气。”
……
“军港的夜啊,静悄悄,海浪把战舰轻轻地摇…”
“余皓你能别唱了嘛!”
“怎么了?有个人独唱的机会,不开心吗?”路桥川在一旁幸灾乐祸。
“这首歌很好听啊,肖海洋,品味不错哦。”
以余皓审美来看,这首歌他挺喜欢的。
“我的肉体,已被摧残至此,你们就给我留一条活路吧,好让我有命在最后一天去丢人。”
肖海洋趴在床上全身无力。
“还好吧,你看人家雨泽今天晚上唱的多投入。”
“压根就不是一首歌,有何可比。”
“此言差矣,两首都是海军的抒情歌曲,全曲速度变化都不大。”卫雨泽反驳道。
肖海洋:“……”
“谁让你不跟教官处理好关系。”
“余皓,今天下午你可不是这么说的!”
“那不是不了解他嘛,就像雨泽说的,他人挺好的。”
余皓美滋滋的敷着面膜。
“海洋,又没人让你跑多少圈,你跑那么快干嘛。按照你这么跑,你的腿迟早得断掉。”卫雨提醒道。
“只有当人类放慢了奔跑的脚步,腿才会断掉。”
肖海洋的话让余皓愣了好一会儿:“这是公益广告的台词吗?”
“汪国真。”
“……”
“海洋你就倔吧,吃个肉干,补充体力。”
“雨泽你给我也来一个,你是不知道晚饭的时候肖海洋和路桥川两个人多恶心。”
“幸好你走的快,不然就跟我一样,要被他们恶心的吐出来了。”
余皓想起今天吃晚饭的时候就一阵皱眉。
“路先生。”
“这不是任逸帆嘛,见者有份,你的。”
卫雨泽又从口袋里掏出一个肉干,丢了过去。
“哇哦,你们怎么带进来的。”
“桥川没跟你说吗?”
“我跟钟白说了。”
任逸帆:“……”
“雨泽,那个我们……”
“都有,给。”
“谢谢雨泽!”
“我记得你好像叫姜云明是吧?”
“对我叫姜云明。”姜云明扶了一下眼镜继续说道:“雨泽你是真的厉害,昨天那个俯卧撑分解真不是人做的。”
“那个教官数到八的时候,我是一秒钟都坚持不下去了。”
“我也没比你好到哪去,但当时只剩最后一个了,怎么也得坚持住啊。”
“可惜,最后还是被他给罚蹲了。”卫雨泽有些无奈。
“我们也被教官罚做俯卧撑了,我每天至少得做六十个。”
一提到俯卧撑,任逸帆就想起了教官那句:“随机加十个。”
“这军训基地的教官太不是人了。”姜云明叼着卫雨泽给的肉干,嘴里不停的抱怨着。
“我先去刷牙了。”
卫雨泽拿着洗漱用品就出了门。
路桥川看着过来找他却忘了正事的任逸帆,不由得提醒道:“你找我什么事?”
“我是奉旨过来谴责你的,出来一下。”
“你是不是得罪钟白了?”
“绝对没有。”路桥川否认道。
“以下四个短句,你看看哪句话是你说的?”
任逸帆想了一下后,掰着手指一个个开始举例:
“钟白连朋友都算不上,更别提是我的女朋友了,如果你们一定要说,那她只是我的初高中同学。”
听完之后路桥川陷入了沉默。
“别装哑巴,好歹让我走个流程吧。”
“她只是我的初高中同学。”
卫雨泽有些模糊的声音从旁边传来,任逸帆有些惊讶。
“抱歉,我不是故意偷听的。” 卫雨泽刷牙的动作不停,“而且他说这话的时候我正好在场。”
“任先生,你很了解路桥川啊。”
“那当然,我们三个可是从小玩到大的。正好你来听听我是怎么谴责他的。”
“咳咳”
任逸帆清了一下嗓子,学着钟白的语调开始谴责路桥川:
“不要再替路桥川狡辩了,就算他只说了最后一句,但前三句就是他的潜台词。”
“而且他一点愧疚感都没有,吃完饭还讽刺我,他晚上吃了十个馒头,还出来讽刺我。”
“我只吃了五个。”路桥川辩解道。
“吃这么多!”任逸帆一脸惊讶,“我当时猜的是三个。”
“谴责完毕了吗?”
“钟大哥命我一直谴责到你心生悔意,才能去睡觉。”
“你这个不明是非的叛徒,叛徒、叛徒!”
任逸帆手里拿着卫雨泽刚给的肉干指着路桥川嘲讽道:“到底谁才是叛徒,有肉吃都不告诉我。”
“我带来的那份都给钟白她们送去了。”
“她们?”
“见色忘义的叛徒。”
看着那两人的打闹,卫雨泽感觉自己有点多余:“我刷完牙了,你们继续聊。”
“呵~路先生,你知道‘她只是我的初高中同学’这句话错在哪儿了吗?”
“下次记得把‘只是’换成‘不仅’,她不仅是我的初高中同学…”
“当然了,聪明的你还会在后面加上一句,她还是我的小学同学。”
想起路桥川的性格,任逸帆忍不住的摇头:“祝你好运。”
“我能听懂你的意思,蠢货。”
“我知道你能听懂,但你还是会这么说,蠢货。”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