郝向阳在隔壁打造家具,这几套是准备拿出去卖的。
侯爷,还有前段时间经大领导和娄知仁介绍认识的一些领导和董事,都在他这定制了一套。 这边正忙着,雨水来了。
上午院里发生的这些事儿,她都看在眼里。
只不过没去参与大伙儿的议论。
这会儿郝向阳在那儿埋头干活,雨水就在一旁跟他聊天。
把秦京茹被厂里录取,秦淮茹在其中帮忙找关系,还有院里住户议论的事儿都当郝向阳的面说了一遍。
“今天院里出了件新鲜事儿,你在这边忙活,应该还不知道吧,听说那秦京茹被轧钢厂录用了,明天就能去上班。”
郝向阳听完一愣,手里的活顿了顿,稍稍有些诧异。
“确实新鲜。”
不过也没多说什么,又锯起了手中的木头。
雨水自顾自说着,“你是没看到,大伙为这事儿都议论开了。”
“说是那秦姐找领导走了关系才办成的,那些话说得可难听了,什么不检点啊,红杏出墙啊,破鞋啊,说啥的都有。”
这点倒是没让郝向阳感到意外,毕竟院里住户差不多都那德性,但凡谁家发生了点啥事儿, 都爱说上两嘴。
见他没什么反应,雨水停顿了片刻之后,又开始说她自己对这件事的看法。
“我觉得吧,秦京茹进厂这事儿有猫腻是肯定的,毕竟她确实没什么文化,按理说也进不了轧钢厂,所以走的肯定不是正规流程。”
“但是院里人说的这些我也不太相信,向阳,你呢?这件事你怎么看?”
郝向阳被问到,才简单说了两句,“秦淮茹是个轻易吃不了亏的主,更别说还有贾张氏盯着。
怎么敢这么堂而皇之地跟李怀德搞这种见不得人的交易。”
雨水也很赞同,连忙搭腔道:“就是说啊,我也这么觉得。”
“张婆婆和贾东旭两人把秦姐盯得这么死,生怕她跟别的男人跑了。
要是真做了什么出格的事,那贾家不说一定会把她扫地出门,至少也会闹得鸡飞狗跳。”
“再说了,我们都做这么多年邻居了,秦淮茹最记挂的就是她那几个孩子,你要说为了棒梗做这些事我还信,但秦京茹就是一本家表妹,怎么可能为她做这种背德的事。”
郝向阳点了点头。
雨水还算拎得清。
秦淮茹对她几个孩子肯定没的说,但除了他们,其他都是外人,包括秦京茹。
“不过我有些想不明白的是,如果秦京茹真的不是大伙儿说的那种方式被厂里录用的话,你说秦姐她到底使了什么法子?”
雨水眉头微微皱起,还在认真思考这件事情。
按照她哥平日里的说法,那李怀德就是个无利不起早的主,绝不可能平白无故帮助秦淮茹。
人二大爷去找他帮忙,都要送块名贵手表作为礼物。
可是秦淮茹家又没钱,怎么可能说动李怀德?
雨水的思路被卡在这儿了,始终有些绕不过弯来。
郝向阳听她说了这一大通,却好像明白这到底是怎么回事了。
见雨水钻进了死胡同,这才说出了自己的看法。
“思维不用太局限,不妨跳出来,从其他角度去看待这件事情。”
雨水没明白,郝向阳口中的其他角度是指什么。
“你的意思是……”
郝向阳也没卖关子,解释道:“能让李怀德帮忙,肯定给了他好处,至于是什么好处…”
雨水瞪大了眼睛认真听着,郝向阳接着给她分析道,“李怀德这人贪财好色,贾家没钱,所以只能是色。”
“秦淮茹模样是周正,不然院里人也不会猜测是不是她做了见不得人的事,不过所有人都忘了,那秦京茹的长相可不输秦淮茹。”
雨水一愣,还真有种醍醐灌顶的感觉。
明白郝向阳这话的意思了,不过转念一想,又脱口而出道:“不能吧,秦京茹才多大,秦淮茹可是她姐。
明知李怀德的为人,还把人往虎口里送?
抛开其他的不谈,你说的倒也挺合理的,只是秦姐能做这种缺德事?”
郝向阳嗤笑一声,心道雨水还是太年轻了。
“这不都已经见怪不怪了,聋老太怎么样,不照样能做出撺掇—孩子放火这种事么。
而且你忘了,秦淮茹一开始是把秦京茹介绍给谁做对象的?”
“许大茂?”
听到郝向阳这话,雨水倒是想起来。
那段时间因为许大茂不能生育,大伙都在议论。
可秦淮茹在明知道许大茂不能生育的情况下,还想着把自家妹妹秦京茹介绍给他。
那会儿就因为他们贾家想通过介绍秦京茹,从许大茂家拿好处。
最后亲事没成,两家还因此闹掰了。
想来也是,别的不说,至少通过那件事能看出来,秦淮茹并不怎么在乎秦京茹。
而且秦淮茹向来很看重自己的名声。
秦京茹的工作压根儿没有重要到让她甘愿牺牲自己清白去换的程度。
想到这儿,雨水忍不住吐槽道:“算我看错她了,能三番五次把自家妹妹往虎口里送,这心肠也太歹毒了。
“秦京茹一个刚成年的姑娘,要是和李怀德这种有妇之夫扯上关系,不说清白和名声,搞不好 这辈子可就毁了。”
见雨水替秦京茹打抱不平,郝向阳适时出声提醒道:“当然,这些也只是猜测,你可千万别往外说,回头再把贾张氏招来,那就惹麻烦上身了。”
雨水点头应下。
她也知道,贾张氏就是个蛮不讲理的,这话要是传到她耳朵里,纯属给自己找不痛快。
院里一整天都在议论这事。
晚上傻柱下班刚回来,就在前院听三大爷他们谈起这事。
“没想到啊,秦淮茹对她这妹妹的事儿还真不是一般的上心,居然为了秦京茹的工作亲自去求李怀德,估计这事牺牲还不小。”
“你真当她是为了秦京茹好啊?要真为她好的话,上次能把她介绍给许大茂?”
“要我说,秦淮茹这么做还是为了她自己,贾家肯定也有好处。
一来,她自己傍上了李怀德。
二来,秦京茹有工作了也可以帮衬他们家。
以后她就不用再为钱的事儿发愁了。”
这话有道理,大伙也都附和着点了点头。
因为郝向阳,贾家已经是吃了上顿没下顿了。
毕竟还有一大家子的老幼残废等着她来养活。
傻柱凑在一旁听了几句以后,明白大伙儿是在说什么了。
脸色顿时垮了下来。
今天在厂里面也碰到过秦淮茹,但是并没有听她提起过这事儿。
大伙说得有鼻子有眼的,再传下去,秦淮茹的清白就毁了。
不行, 一定要找她问问清楚。
离开之前,傻柱还不忘制止这些瞎议论的人。
“嘿,我说你们嘴下可积点德啊,秦姐可不是你们说的那样的人,甭在这听风就是雨的,与其背后嚼人舌根,不如各自回家歇着。”
傻柱说完,转头就去了贾家。
正议论得起劲的大伙儿,被他插这么一嘴,顿时有些语塞。
瞪了傻柱两眼,没好气地说:“就他这样还有功夫管别人呢,人秦淮茹就是把秦京茹介绍给李 怀德,也不介绍给你,还搁这颠颠地在秦淮茹面前献殷勤呢。”
说完,又开始接着议论起他和秦淮茹姐妹俩的事了……
这头,傻柱敲响了贾家的房门。
结果过来给他开门的是贾张氏。
傻柱也顾不得其他,神色焦急地问:“张婆婆,秦姐在家吗?我有事找她。”
“秦淮茹去看棒梗了,不在。”
贾张氏见傻柱过来,知道肯定为的秦京茹那事。
院里人这都议论了一天了,还不见消停。
本来她就不待见傻柱,再加上现在憋了一肚子火,没给好脸色。
心道我们家的事,你这么上心干嘛。
比李怀德强不到哪去。
本来傻柱还想着,秦淮茹要是不在家,问问贾张氏也行。
结果对对方摆着一张臭脸,看起来压根儿不想搭理自己。
傻柱也不好热脸贴她冷屁股,只好灰溜溜地回家。
到家之后,又瞧见雨水正在那儿换煤球。
这丫头倒是一整天都在家,肯定知道院里发生了什么事。
于是忙凑过去问雨水:“雨水别忙活了,赶紧跟哥说说,今儿院里议论那事,你听说了没?”
雨水扫了他一眼,发现他连包都没放下,就急着跑来问这事儿。
心里有些不是滋味,他对秦家姐妹俩的事比自己还上心。
于是态度有些冷淡,只是点了点头,没有多说话。
傻柱紧接着又问:“这到底咋回事,你给我仔细说说。”
雨水还在那儿低着头换煤球,压根不想搭理他。
傻柱心急, 一把抢过她手中的火钳,“你可急死我了,快跟我说说,你今天在院里,都听到了些什么消息?”
雨水有些无奈地看了眼自家傻哥哥,又想起郝向阳的叮嘱,只简单说:“我也不清楚,都是道听途说。
只知道秦京茹确实是被厂里录用了,院里有人猜,可能是秦姐在李怀德那儿吃亏了。”
傻柱听后,眉毛拧成一团。
越想越觉得不对劲,秦淮茹怎么可能为了秦京茹把自个儿搭进去。
她向来很洁身自好,珍惜自己的名声。
秦淮茹可没少在他面前哭诉别的男人对她图谋不轨,为此他也没少大打出手。
许大茂就是个典型的例子。
自打秦淮茹嫁进四合院,傻柱和许大茂就成了水火不容的死对头,他也没少在许大茂面前为秦淮茹出头。
总而言之,秦淮茹在傻柱心里的地位比自家亲妹子还高。
所以在听到秦淮茹牺牲自己的贞洁去讨好李怀德的时候,傻柱是压根不信的。
见从雨水这儿问不出什么,傻柱实在心急,想着还可以去问一下秦京茹这个当事人。
只是经过上次的事,两人的亲事吹了之后,虽然他和秦京茹偶有说过两次话,但一直有些尴尬。
每次都没敢多聊就匆匆走开。
这次情况特殊,傻柱也顾不得那么多了。
还是硬着头皮找了过去。
见秦京茹穿着他送的那身卡其色大衣,傻柱心里一喜,开门见山地问:“这身衣服你穿正合身,对了京茹,我听说你姐找李怀德帮忙,把你招进了轧钢厂是么?”
秦京茹有些意外。
毕竟这身衣服是他送的,也不好拒人于千里之外。
秦京茹有些懵懂地点了点头。
傻柱见状,连珠炮似的接着问:“那你姐在那李怀德面前吃亏没有?他为什么同意帮你们的忙?还有,他有没有奇怪的举动?”
秦京茹被傻柱问得一头雾水,连连摇头。
不明白他这话说的什么意思。
于是古怪地反问道:“没啊,你到底想说啥?”
傻柱见她一问三不知。叹了口气,再次耐心问道:“那你们今天去找他,李怀德表现得咋样?”
这回秦京茹回答得倒是挺详细。
她对李怀德评价颇高,“他人挺好的,也很热心,我们过去找他帮忙,他也没怎么为难我们,很爽快就答应了。
还跟我说,以后要是在厂里要是遇到什么难处,可以尽管找他,能帮的他一定帮。”
听见这些话,傻柱差点没笑出声。
就李怀德这么个阴险小人,居然能被她形容得这么有人情味。
下意识当着秦京茹的面说起了李怀德的坏话,“得了吧,他要真这么好,许大茂都能上树了。
我看啊,你就是被他表面的那套作派给蒙骗了。”
“这人骨子里就是个人面兽心的禽兽,之前我可是亲眼看见他在厂里和其他女职工乱搞男女关系。
为这事儿,我还狠狠揍了他一顿。”
“你以后有什么事可千万别找他,你姐也一样,当心他趁机占便宜。”
秦京茹总算听明白了,心里有些不满。
这话说的,好像自己在他眼里就是个没脑子的女人。
分不清好赖人。
在傻柱口中,许大茂是畜生,李怀德也是禽兽,合着全世界就他傻柱一个正人君子。
不过秦京茹知道傻柱的为人,当初也差点被聋老太糊弄过去。
结果呢,到头来还不是和李怀德的老婆干出那种苟且的事。
一想起这事儿,她就有气。
居然还说什么让她和秦淮茹都当心着点李怀德。
纯粹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
而且今天她也听说了院里的传闻,搞得好像秦淮茹为了她,把身子卖了一样。
傻柱大概也有这样的猜测,才会说这番话。
事实根本就没有这回事儿,他们也只是在办公室简单聊了几句。
想到这些,秦京茹没给傻柱好脸色,直接呛声道:“得了吧,就你是好人,之前你给人李怀德戴绿帽,这事闹得沸沸扬扬谁不知道。
现在还在背后说人坏话,有你这么做人的么。”
傻柱吃瘪,旧事重提,他也无话可说。
灰溜溜地回去了。
晚些时候,秦淮茹带着消息回来了。
放下东西后,她想到刚才回来的时候,大伙儿看起来都有些古怪。
于是顺嘴提了一句,“妈,我怎么瞧着院里人看我的眼神怎么好像有些不对?”
贾张氏照实把白天发生的事情跟她说了一遍。
秦淮茹听后,脸色顿时变了。
还真没想到事情会闹到现在这样。
好在婆婆知道内幕,并没有责怪她,心里也没有太过在意。
反而宽慰贾张氏道:“这些人爱说就让他们说去吧,身正不怕影子斜,再说了,咱也堵不住这些人的嘴不是。”
贾张氏无奈点了点头。
又想起来问棒梗的消息。
“你今天不是去少管所看了棒梗,他现在咋样了尘?”
秦淮茹叹了口气道:“在少管所待着,能好到哪儿去,不过好在量刑不算重,三个多月就可以出来了。
说是念在他年幼,又是被教唆,且悔罪态度不错,这才没有重判,之后看能不能借李怀德的关系争取减刑,趁早把棒梗捞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