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这些,秦淮茹连忙站拉住贾张氏。
“妈,这事儿和咱没关系,您就少说两句,千万别再给咱家添乱子了。”
说完不放心,瞅了一眼一大妈,见她脸色不太好看,于是又接着打圆场,“一大妈,我妈不了解情况,她就爱瞎嚷嚷,回头我一定好好劝劝她,让她别再掺和这件事,您千万别往心里去。”
听见这话,一大妈脸色这才稍缓。
她已经等了一下午,这会儿好不容易等到郝向阳回来了。
听了他说的这些消息,一大妈心里依旧没底。
再加上易中海不知去向,她很着急,忙过来拉着郝向阳问:“向阳啊,你叔怎么没回来?咱们现在该怎么办?”
郝向阳安慰道,“没事,这事怎么都赖不到叔身上,他这会儿只是去警局例行调查,等事情查清楚就回来了。”
听他这么说后,一大妈心里稍宽。
说话间,刘海中就已经召齐了全院所有住户。
刘海中摆了张桌子在院子的正中间,而他自己则站到了平时开全院大会时易中海站的那个位置。
阎埠贵还在他自己平时的位置上。
简单作了个开场白之后,刘海中额头密布汗水,内衬的衣服已经被浸透了,眼下更是一副愤愤不平,受了委屈的模样,瞠着眼睛开始控诉易中海的恶行。
“今天把大家召过来,不为别的,我俩儿子食物中毒的事,大伙儿应该都知道了。
这大过年的,他易中海却起了下毒的歹毒心思。
现在我俩儿子还在医院抢救,医生说再晚去半刻钟人就没了,这可是活生生两条人命啊。
亏他易中海还是院里一大爷,做这种丧尽天良的事。”
刘海中喘着粗气,这一天忙活下来人累得够呛。
眼下因为情绪激动,更觉得有些口干舌燥。
顿了顿,又接着控诉道:“我看他原本是打算毒死我这一大家子,好在我跟我老伴命大,逃过了这一劫。”
“大伙给评评理儿,他易中海怎么能心狠手辣到这个地步,是不是跟聋老太学的,平日里提起他都说他是老好人,这家伙就是一个人面兽心的伪君子。”
刘海中喋喋不休,易中海在他嘴里,彻底变成了十恶不赦、心狠手辣的罪犯。
院里住户也都开始迷糊了。
刘海中说这话,肯定带了主观想法,他们只信一成,只是就这一成,也够颠覆易中海在他 们心里的固有形象。
刘海中继续卖惨。
“我们两口子,辛苦十几年把这俩孩子养大,再说我那小儿子才多大,他易中海也下得去手。”
他长篇大论地说着。
这话摆明了是想博同情,刘海中继续长篇大论地说着。
不过刘海中什么人大伙都有数,也不是心慈手软的主,平日在院里就没少作威作福。
现在知道心疼儿子了,早干嘛去了。
如果早点送医院,也不用遭这种罪。
中午他俩儿子犯病那会儿,大家可都是有目共睹的。
就连他口中的大恶人易中海也在劝他赶紧送医院。
可是他呢,非得在那儿拖着,跟易中海掰扯,现在落这么个下场,也是他们活该!
一大妈实在听不下去了,忍不住站出来反驳刘海中。
“他二大爷,这话有根据么,没根据你这样诬陷人可不太好吧!
现在事情真相还没有查明,你怎么就一口断定这毒是我们家老易下的?”
“他是什么人,这么多年大伙心里都清楚,能干出这种缺德事?你甭在这血口喷人。”
眼见围观住户被一大妈说动,刘海中有些气急败坏。
粗着嗓门和她理论,“我没证据?事实摆在跟前,我那俩儿子是不是被毒倒了?
是不是你们家易中海发的食物?
这么多人看着,你还想狡辩?”
刘海中这话说的脸红脖子粗。
众人看到这一幕又开始议论起来,说啥的都有。
“唉,大过年让这事给闹的,真是不安生。”
“刚郝向阳不都说了么,他们吃的饭菜在医院检测出来没有毒。
这刘海中还有理了,摆明了是想讹人。”
“得了吧,要我说,一大爷确实没道理下毒,但刘光天兄弟俩中毒了是事实啊。”
“现在这毒到底是不是一大爷下的还不好说。
不过自打郝向阳来了院子,一大爷确实是变了,不大爱帮院里人了。”
“你们说,除了一大爷,院里还有谁跟老刘家有过节吗?
二大爷有句话说的没错啊,这下毒的人没准还真是准备毒死他全家的。
也不知这到底是有啥深仇大恨,大过年的,也不让人安生。”
这时候有人想起来询问刘海中,
“二大爷,那警局那边的调查情况咋样呢?有没有啥进展?”
一提到警局,刘海中有些气不过了。
本来他就在疑心那陈队长会包庇易中海。
刚才一大妈理直气壮地站出来说他们没干这事儿。
刘海中觉得这事有蹊跷。
肯定是他们已经串通好了警方和医院,有恃无恐。
自己真要跟他们闹,搞不好要吃大亏。
想到这儿,刘海中又坚定了自己的想法。
心想这次动员大会一定要有成效才行。
得尽快把院里住户都拉到自己这边。
不然没人治得了他易中海。
刘海中暗暗发狠,害我俩儿子中毒,差点送命不说,还让我赔进去三四百块钱。
这场子要不找回了。他以后还要不要在院里混了。
想到这儿,他做了个手势,让大家保持安静。
人群的躁动渐渐平息,大伙都好奇地望着刘海中,想听听他还有什么想法。
只见他摆出一副大义凛然的模样。
“我这趟回来,就是为了说这事。”
“下午,医院检测完食物样本后,说我家饭菜都没问题,就给出具了张化验单,摆明了想就这么了事。”
“我还就奇怪了,要真没问题,我那俩倒霉孩子能成现在这样?他们做完手术后,到现在都没醒过来。”
“大伙儿都清楚,郝向阳跟那公安局的陈队长关系非同一般,而且大伙都知道郝向阳会点医术,要说不是他们从中捣鬼,谁信!”
“出了这么大的事儿,拿个伪造的检测报告就想把我们糊弄过去,没他们这样欺负平头老百姓的!”
听见这话,在场不少住户都嗤之以鼻,倒不是对他前面说的话有意见,郝向阳确实有嫌疑。 只是刘海中说自己是平头老百姓,这可是大姑娘上轿,头一回。
“现在知道自己是平头老百姓了?平日里摆二大爷的架子,不知道的还以为他是哪哪的大领导!”
“就是,平日里跟他打个招呼都爱搭不理的。”
刘海中似乎没有察觉到院里的异样,还在一本正经地接着说:“大家千万别觉得这事儿跟你们没关系,就想坐视不理,真要这么放纵下去,早晚轮到你们!”
听见这话,大家都有些糊涂,不明白他这话说的什么意思。
只听刘海中接着解释道:“现在易中海的狐狸尾巴已经露出来了,这回要是被他得逞了,尝到了甜头。
以后谁敢说他不会有第二次、第三次?
到时候无论你们谁家得罪了他,他都可以如法炮制,把你害得家破人亡。”
听见这话,大多数人自然不信,但还是有少部分人有些顾虑。
刘海中继续危言耸听道:“再说了,他那侄子郝向阳又有警方的关系,有他帮着搞关系,那易中海一家以后就更无法无天了!
咱们院里这些人,谁敢拍着胸脯,说自己以后肯定不会得罪他易中海或者是郝向阳。
到那时,咱还想有安生日子过吗?”
听着刘海中说的这些话,贾张氏在想这几个月来自家发生的遭遇。
这话确没错,他们家连三地发生事故,贾东旭瘫痪,棒梗坐牢,连她自己也落了个残疾,这些都是郝向阳和易中海在背地里捣的鬼。
想到这儿,贾张氏也坐不住了,站出来控诉他们家的恶行。
“二大爷说得对,自从郝向阳来了院子,院里就不得安生,我家东旭好端端被他治瘫了,这一大家子,瘫的瘫残的残,往后的日子压根没了指望。
以前易中海可不敢这么明目张胆地干坏事儿。
现在倒好,有了郝向阳这个外甥,又仗着他和外面的什么狗屁领导攀上了关系,也不顾咱们院里人死活了。谁家有困难他都避着走。
就这还配当一大爷?”
见她数落起郝向阳,许大茂也忙站出来落井下石。
“没错,这几个月来,只要是碰上和郝向阳有关的事儿,他一大爷还有为大家主持过公道么? 哪次不是包庇纵容?
下毒,多重的罪啊,结果呢,因为郝向阳跟警局的人认识,就这么轻描淡写的过去了?这事我不答应!”
他心想着,如果能帮着刘海中把易中海扳倒,让他这个二大爷上位,回头刘海中肯定念着她 的好,遇到啥事儿还能捞点好处。
此外,还能打掉郝向阳一个强有力的保护伞,这一举两得的事儿,何乐而不为。
傻柱虽然向来和许大茂是死对头,这次却难得没有反驳他说的话。
现在一大爷也不是以前那个一大爷了,处处向着郝向阳,压根不管他的死活。
虽说谈不上落井下石,但想让他帮着说话也不可能了。
虽然心里还拿不准,这毒到底是不是易中海放的。
多半还是刘海中借故想找人麻烦。
但比起这个,傻柱更不想郝向阳的日子好过。
如果能借这个机会让小子长长记性也好,如果真不是易中海干的,以后警方会还他一个清 白。
自己也不用觉得于心有愧。
见不少人站自己这边,刘海中松了口气。
现在易中海算是众叛亲离,墙倒众人推了,想要扳倒他取而代之,现在是绝佳的机会。
一直安静地坐在一旁听着的阎埠贵却皱了皱眉。
他在院里住了这些年头,自然清楚易中海的为人,也了解刘海中的尿性。
真要说起来,易中海还是比刘海中靠谱多了。
要真让刘海中上台当一把手,院里肯定会被他搞得乌烟瘴气。
到时候,自己这个三大爷也讨不到好。
这样想着,阎埠贵内心自然不希望刘海中得逞。
于是插嘴问道:“老刘,那你家这事儿,现在打算怎么办?”
听了贾张氏他们几个刚才说的话,刘海中觉得对院里住户们的思想动员工作已经初见成效 了。
待会儿只要有人出来带个头,不愁没有其他人响应。
于是照实说出了自己的计划,“我要写封检举信送上去,希望咱们院里人能表个态。
他易中海现在能下毒,将来指不定还会干什么伤天害理的事。
咱们要是放任不管,那就是养虎为患。
希望大家都能明白其中的利害。”
这下大家都听明白了,合着召开这个全员大会是想让大伙儿跟他一块儿向上面联名呗。
这些年大伙都有目共睹,易中海做人可比刘海中得体多了。
没必要为了他们家的破事得罪一大爷,自然多数人还是不愿掺和进来。
有人在下面小声嘀咕道:“今天刘家兄弟俩中毒这事儿发生得太突然了,咱们听到的也只是刘海中的一面之词,贸然掺和进去干这种事不太好吧。”
“是啊,这事儿跟咱们又没关系,还得罪人,干嘛要为他强出头。”
“不管怎么说,我是不太相信一大爷会干出下毒这种阴损事。”
见没人带头,贾张氏按捺不住自己的性子,她可不能就这么放过整治易中海的机会。
于是第一个站出来表态道:“二大爷,你说的对,不能由着他易中海在咱们院里只手遮天。
我们家已经被他们害得够惨的了,现在又来霍霍你们家,下次还不知道会轮到谁家。”
“说什么 也不能让他在院里只手遮天,这事儿非要查清楚不可,回头也把他们送监狱去。”
许大茂也适时地煽风点火,“可不是么,我就不信他易中海这些年没干什么伤天害理的事,这次有机会要好好查查他,要 真冤枉了他,回头给他赔不是就是了。”
有人带头,院里还有其他几个见风使舵的,也都站出来附和。
“二大爷说的没错,我也同意。
这次一定要查明真相,不能让他和警察勾结,干了伤天害理的事还逍遥法外。”
“同意。”
阎埠贵和其他住户都选择中立,他们显然不想蹬这趟浑水。
傻柱心想要是错过这个机会,以后再想扳倒郝向阳可就难了。
于是也趁机表个态,站出来附和道:“二大爷,这事您放心大胆去办就行,向上面检举也是为了保障判案的公正性。
想必大家都很想知道刘光天兄弟俩中毒的真相,没道理阻拦你。”
看到自家傻哥哥也跟着凑热闹,雨水对他的反应不满,有些埋怨地说:“哥,这事儿你瞎凑什么热闹,咱家怎么能跟着二大爷胡闹呢。
你说这话不是让一大爷和一大妈心寒么?
他们俩平时待咱也不薄,你不帮着说两句也就算了,怎么还这样落井下石呢?”
傻柱不服气,辩解道:“那陈鹏跟郝向阳沆瀣一气,本就不公平,谁知道他们背地里玩的什么猫腻。
就算这毒不是一大爷下的,说不准是郝向阳下的,他的医术你比我清楚啊,要说院里谁最懂 下毒,除了他没别人了,再说了,总要把事情查清。”
说完他又为自己辩解了一句:“要真不是一大爷干的,那也能还他清白,我有什么对不住他的?”
郝向阳瞧着这些人的嘴脸,也不表态。
小丑罢了,翻不起什么大浪。
当务之急,还是先查清真相。
于是不再理会院里这些人,带着一大妈先回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