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时傻柱和秦淮茹也回来了。
见到这幕同样糊涂。
也不知这小子又瞎搞什么名堂,傻柱凑到郝向阳跟前瞧了瞧,随口问道:“郝向阳,你搁这捣鼓啥呢?”
郝向阳这才注意到大伙儿都回来了,站了一圈正围观自己干活。
“哦,我这正准备做个面条柜,晚点弄完一块儿收拾。”
听到这话,傻柱差点没笑出声。
“拿我逗闷子呢,就你?还做面条柜,这口气比厂里领导都大,你学过么?别回头发现板子对不上缝,都白忙活了。”
这话说的,明眼人都能听出其中的嘲讽和奚落。
易中海有些不满,白了傻柱一眼。
一大男人,嘴这么碎。
秦淮茹也不相信郝向阳能有这手艺。
而且她和郝向阳之前有嫌隙,也就看看,并不说话。
郝向阳知道傻柱什么德性,那张嘴一向把不住门,也不接他的茬,却说:“我这不是在家闲着没事干么,就想自己学着做一个。”
得知郝向阳的想法,傻柱没忍住笑了出来。
“就你?还自学?你不是以为这木匠活就是过家家吧?真这么容易,这世上木匠师傅不得满地跑。”
在傻柱看来,木匠就跟厨艺一样,没有师傅手把手教,根本没办法入门。
自己的厨艺还是他爸手把手教了十几年才学成的。
木匠活能比做菜简单?
郝向阳听见也只是笑笑不说话。
行胜于言。
傻柱见郝向阳对自己一副爱搭不理的样子,脸色难看了很多,就看不惯他这副德行,于是又出言挑衅道:“你要真能做出成品,回头也帮我家打几件,我按市场价买你的。”
易中海愈加不满傻柱的态度,打断傻柱要接着说下去的念头,板着脸道:“傻柱!刘玉华那边我已经打过招呼了,人明天会来家里一趟,到时候你收拾得利落点。”
本来还挺开心, 一听这话,傻柱一脸不乐意。
不过碍于老太太的面子,都已经答应她了,只能去见上一面,勉强说:“知道了,您放心吧一大爷!”
说着,傻柱不着痕迹地看了眼旁边的秦淮茹,想从她脸上看出些着急的神色。
结果什么都没有。
一副事不关己的模样。
傻柱有些失望。
秦淮茹没工夫管他,听易中海这话,她只是再次想起要把秦京茹介绍的许大茂的事。
信已经寄出去了,不出意外,秦京茹明后天应该就会来院里了。
秦淮茹在信里提到,这年头城里的待遇比乡下确实要好很多,不光是物资供给,还是医疗卫 生服务都是有保障的。
她也知道,秦京茹一直羡慕自己嫁到了城里,她在信里把许大茂吹的天花乱坠,不怕京茹不中意。
秦淮茹心想,只要京茹收到信,不怕她不来。
只是这事办得急,还没跟许大茂通过气。
回头得找机会提前跟许大茂打个招呼。
第二天,秦淮茹一早便在四合院门口刻意等许大茂。
想拦住他告知表妹秦京茹的情况,再问问他的意思。
没多久,就见许大茂从大院出来了。
正好周围没别人。
秦淮茹赶紧喊了一声:“许大茂,你过来我跟你说个事儿。”
见秦淮茹脸色有点神秘,许大茂纳闷,莫非上次自己在她耳边说的话奏效了?
这心思变化倒挺快。
眼看秦淮茹还在朝自己招手,示意自己跟她一块儿到边上去说。
心里这猜测就更落实了几分。
许大茂露出个奸计得逞的笑容。
大步朝秦淮茹走去。
“秦姐,怎么着,你想通了?”
许大茂边说边用眼神打量着秦淮茹。
俩人走到一个拐角处,秦淮茹这才开口道:“秦姐已经人老珠黄了,我乡下有个表妹,今年刚满十六,这不想着介绍你俩认识认识。”
许大茂表情有些狐疑,合着是自己想岔了,不过秦淮茹说这话让他将信将疑。
自己不能生育的事,全院都知道,秦淮茹也不例外。
这事一般人都很忌讳,许大茂也自觉不会有姑娘愿意和自己处对象。
毕竟大家都想子孙满堂,谁愿意绝户?
本来许大茂自己都有点破罐子破摔了。
这会儿秦淮茹却主动跑来说想给自己介绍对象,许大茂自然喜不自胜。
不过,天下没有免费的午餐,秦淮茹愿意给他介绍对象肯定也是有所图。
贾家这么困难,无非是希望事成之后能给她家一点接济,自己工资还不错,每次下乡还能捞 到不少好处,接济她家问题不大。
心想只要人姑娘模样过得去,不嫌弃自己,那就是捡了大便宜了。
忙不迭说:“那敢情好,是哪家的姑娘,人长得咋样?”
一看许大茂这么积极。
秦淮茹松了口气。
于是将秦京茹的情况说了一遍。
“是我堂叔家的女儿,马上成年了,人长得可水灵了,你要见了, 一准喜欢,我也跟她写信说 了这事,估摸着这两天就会来院里,到时候,安排你俩见见。”
听见这话,许大茂顿时眉开眼笑。
秦淮茹敢这么言之凿凿,人应该差不到哪儿去。
一般乡下姑娘都很能干,没城里姑娘那么矫情。
而且她没见过的城里事物多了去了,带出去逛逛,再买点礼物,说点体己话,要想拿下还不 是轻轻松松。
“成!那我也准备准备,她要到了,你记得通知我。”
秦淮茹点点头:“好,那就这么说定了。”
想着好事将近,自己也能娶上媳妇了,许大茂心里美滋滋。
夸下海口说:“秦淮茹,你放心,只要事情能成,少不了你的好处,以后你贾家的事就是我许大茂的事。”
秦淮茹要的就是他这句话。
以后,只要许大茂上点心,时不时帮衬点,再让秦京茹多吹吹枕边风,就不愁家里吃了上顿 没下顿了.
眼看目的就要达成,压在秦淮茹心里的石头终于放下了。
.....
郝向阳难得起了个大早。
昨天那面条柜已经被他研究得差不多了。
忙到天色全黑才收工。
今天这些木材零件已经可以进行组装了。
只不过一件成品,想拿出去卖个好价钱,还得上漆才算完工。
于是郝向阳又抽空去了趟市场。
买了些油漆和刷子回来。
一回到院子,郝向阳就又开始忙活了起来。
中午吃完饭后不久,柜子就已经初具雏形了。
郝向阳欣赏了一番自己第一个手工作品,还算满意。
应该能卖个好价钱。
这就快到收尾部分了,郝向阳干劲也更足了。
正忙活,娄晓娥来了。
刚一踏进中院,她就瞧见郝向阳在那儿鼓捣一个面条柜,走近后发现木料都很新。
还散发出一股木香味。
她有些好奇,然后又见满院都是新刨下来的碎木屑。
猜到这柜子就是郝向阳做出来的,内心颇为震惊。
娄晓娥踩着这些木屑向郝向阳走去,用满是惊奇的声音询问道:“向阳,你这是打哪儿学来的木匠手艺?”
郝向阳见是娄晓娥来了,笑了笑,只随口答道:“也没跟谁学过,就是自己瞎琢磨出来的。”
娄晓娥听了大受打击。
你还不如不谦虚呢!
这手艺,换作别人,不说十年八年的,至少也得学个一两年才能入门。
娄晓娥绕着郝向阳和面条柜转了一圈,接着感叹:“这柜子看品相,完全不输那些老师傅的手艺。”
愈发感觉眼前这个男人的神秘,这得多高的天分!
从开始到现在, 一直在突破自己对他的认知上限。
不仅涉猎的领域广,而且可以说毫不相干。
这也就罢了,关键每项技艺在他手上都能称得上登峰造极。
医术可以活死人,被协和医院的老专家争抢,钓鱼也从来没有失手过,次次满载而归,现在又多出了木匠手艺,看品相已经不输从业十几年的老师傅了。
娄晓娥忍不住发问道:“郝向阳,还有什么是你不会的?”
郝向阳闻声一笑。
也没多解释,继续鼓捣自己的第一件木工作品。
敲敲打打的声音再次传出。
郝向阳也意识到在院里做木工活确实有些扰民了。
想着等易中海回来,问问他看能不能在附近租个闲置的院子。
最好是一进的,专门给他屯放木材,还有方便他制作家具。
娄晓娥则搬了个凳子,继续坐一旁围观。
等基础工作都做完了,开始上涂料和准备打磨抛光。
做这一步可以合理地避免家具里边的水份外流掉。
毕竟一旦水份外流了,那木制家具便会出现裂开和缩水的状况,形变也难以避免。
但是做完这些之后,不仅能锁住水份,还能延长木制家具的使用寿命。
郝向阳考虑到娄晓娥待久了难免无聊,喊她在旁帮着递递工具之类的。
娄晓娥乐的帮忙。
这午后时分,院里过来看热闹的人虽然不多,但也有那么几个路过的。
逐渐开始有人察觉到了不对劲。
主要是郝向阳的柜子组装起来后,瞧着好像还挺像那么一回事,后来发现不是像,简直跟市面上买的那些成品完全没啥两样。
有路过的人知道前几天郝向阳从三大爷家买了个旧柜子的事,跑去阎埠贵家找三大妈。
三大妈还在忙着收收捡捡,儿子马上要结婚了,家里还得在拾掇拾掇。
只听见门口传来赵大婶说话的声音。
“他三大妈,有个古怪事。想着过来跟你说说。”
三大妈疑惑道:“啥古怪事?你说。”
赵大婶便照实说了。
“我刚路过中院,你猜我看到什么了?一大爷家那郝向阳竟然做了个新柜子出来,瞧着和你家之前那个旧的样式很像,好像尺寸也差不多我看跟市面上卖的那些也没什么两样。”
她的声音里满是惊奇和疑惑,还说:“他三大妈,你快去看看,这到底是咋回事。”
三大妈听闻也有些好奇,不过临出门前却迟疑了。
她想着阎埠贵的叮嘱,还是按捺住了心里的好奇。
阎埠贵之前就有说郝向阳因为买了旧柜子觉得买贵了,受到刺激了,得避着他点,免得郝向阳反悔要把旧柜子退回来。
同时她也担心易中海和一大妈找他家算账,毕竟占了郝向阳的便宜。
想着这几天还是避嫌的好。
郝向阳这才鼓捣了没两天,还是自己瞎琢磨的,这话说出去谁信?
别是蒙自己,回头缠着自己要退钱可就麻烦了。
想到这,三大妈摆了摆手,“随他去,我这还忙着呢!家都没收拾完,哪管得着他啊,爱怎么 捣鼓怎么捣鼓去,别人也管不着。
于是三言两语把人给打发走了。
晚些时候,院外出现一个探着脑袋的小姑娘。
十六七岁,扎着两个低双马尾,看起来很是水灵。
这姑娘也不认生,见院里有几人聚在一起聊天,便凑上来问:“大婶您好,我想打听个事,秦淮茹是不是住这院子?”
三大妈听是来找秦淮茹的,打量了下对方,好奇问道:“你是她什么人?有什么事吗?”
见对方这么问,秦京茹便知道找对地方了。
于是赵实说:“我是她堂妹,她说要给我介绍个相亲对象,让我来城里安排见面。”
一听是秦淮茹堂妹,还是介绍来相亲的,大伙恍然。
“这多半是介绍给傻柱的吧?毕竟人帮了他们家那么多。”
“应该是了,他俩一向走得近,傻柱也老大不小了,是该成个家了。”
其中一人若有所思地说:“看来秦淮茹和贾家那群白眼狼到底还是不一样,起码人懂得知恩图报。”
“是这么个理,要说小秦命是真苦,摊上这么一大家子。”
“算了,咱就甭在这乱嚼舌根了。”
秦京茹听着有些云里雾里的。
傻柱是谁?自己这次的相亲对象不是姓许么?
还有这些人说贾家都是白眼狼又是什么意思?
她正胡思乱想,有人热心道:“小妹,我带你去秦淮茹家,你跟我来。”
接着便把她领着去了中院。
那人边走还边介绍说:“你姐上班去了,这会儿还没下班,估计还得等会,家里就一瘫痪在床的贾东旭和一个半大点的孩子。”
秦京茹知道贾家的近况,没怎么在意。
嘴巴倒挺甜,忙说:“没事儿,您给我指指是哪间屋就成。”
踏进中院,那人听见秦京茹这么说,便给秦京茹指了指贾家说:“就是这屋,你直接敲门,小当那孩子在家。”
秦京茹再次笑着道谢后,那人便走开了。
闻着空气中弥漫的淡淡油漆味,秦京茹的视线被郝向阳吸引。
见是有木匠正往柜子上刷油漆,出于好奇,忙上前查看。
凑近后,见正刷漆的郝向阳年纪比自己想的要轻很多,而且生得眉清目秀,顿时眼前一亮。
再仔细瞧他面前的作品,更是瞪大了眼睛。
忍不住向郝向阳问道:“这面条柜是你做的?”
郝向阳看了眼面前这姑娘,有些眼熟,却一时想不起是谁。
点了点头,问道:“你是?”
秦京茹性子大大咧咧,年纪虽然小,不过跟谁都能自来熟。
“我是秦淮茹的堂妹,叫秦京茹,你呢?”
郝向阳一愣,面前这张脸和脑海里的印象重叠了。
只是秦京茹这时候明显年纪还挺小。
估摸着还没成年。
没想到这么早就被秦淮茹叫来城里了。
看样子他们家确实快过不下去了。
不然不会这么早打这张牌。
见对方询问,便报上了自己的名字,“我叫郝向阳。”
说完又继续埋头干活了。
见秦京茹还一直在打量郝向阳,娄晓娥有些不乐意了。
一个姑娘家也不害臊。
连忙上前挡住了秦京茹的视线。
秦京茹目光这才落到娄晓娥身上,看她打扮,就知道是有钱人。
心里自然好奇这姑娘的身份。
不过,也不好就这样直白地问人家。
秦京茹也察觉出娄晓娥对她有些警惕。
心里暗自揣着两人的关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