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对秦淮茹的恳求，郝向阳也没有为难她。
“你放心，我既然答应了你，自然不会食言。”
“不过事先声明一点，你们的道歉只能换取我给棒梗诊断的资格，并不意味着我答应救治他。”
“我想你们自己也很清楚，这病到底有多棘手，不然也不会没有医院肯收治了。”
秦淮茹事先已经做好了心理准备，听到这话，并没有多么意外。
只是忙不迭地点头。
贾张氏却傻眼了。
“搞半天，你只是给他诊断!”
“要是不救治的话，诊断有屁用啊!”
眼看着贾张氏又要翻脸，秦淮茹连忙拉住她制止道：“妈，您别闹了行不行?”
“他又没说不治!看病收费这也是应该的，您就别再说了。”
大伙也是看得一愣一愣的。
“这贾张氏也真是的，让人家看病，付钱不是应该的，听听她这说的都是啥话呀!”
“她就是占人便宜占习惯了，好像别人不给她便宜占，就是对不起她似的。”
眼看着周围的人都在讨伐贾张氏，傻柱跳出来反驳道：“他要是不想救棒梗，就不该这么大张旗鼓的让张婆婆道歉。
这都搞半天了，才说只是诊断这种话，不是纯给人添堵么!”
傻柱的话音刚落，雨水就忍不住对他指责道：“哥!你搞搞清楚，让她们道歉，是因为她们之前说话做事过分，要是她们没做错事，犯得着道歉么?”
“真是那样的话，别说你了，我第一个不答应。”
这话说得傻柱哑口无言。
当众被自家妹妹这么呛声，傻柱脸上有些挂不住。
“你到底是不是我妹妹?怎么老胳膊肘往外拐?”
一旁的许大茂看到这一幕，心里乐开了花。
这时郝向阳发话了，“看病付钱，天经地义。要是找我医治，自然要遵守我的规则。”
“您要是不想付钱，大可不必找我医治，天底下多的是医生，您去问问，哪个医生愿意分文不收把棒梗治好，您就去找谁。”
秦淮茹听到这话，心急得就像热锅上的蚂蚁。
再这样下去，郝向阳肯定不会治了。
于是连忙拉开贾张氏。
“妈，您就别再打岔了。不管怎么样，咱今天先让郝向阳帮着给棒梗诊断了再说行么?至于诊断完，要不要他治都是后话，咱以后再商量，这样总行了吧。”
然后又对易中海说道：“一大爷，我们今天把大伙儿叫过来，就是为了给郝向阳道歉。让大家做个见证。
现在已经道完歉了，就不必再为了我们的私事打扰大家了。
接下来的事情，我们自己私下处理就好。”
易中海点点头。
“行，那接下来的事，就让他们自行解决，大伙儿散了吧。”
大家有些悻悻然，还有不少人想接着看戏。
一部分人直接回去了，还有少部分人留在原地看热闹。
只见秦淮茹接着对郝向阳说好话，“郝向阳，我妈不懂这些。棒梗是我儿子，我来做这个主。
麻烦你先帮他看看伤口能不能治吧。”
说着便把棒梗拉到身前。
棒梗有些怯怯地望着郝向阳。
自从上次放狗咬他，结果却转身就被狗咬之后，棒梗心里对郝向阳着实有些发怵。
不过这几天那些医生对他妈妈和奶奶说的话，他看在眼里，听进心里。
隐隐约约感觉到，要是没有人救他的话，恐怕真的要死了。
所以棒梗即便心里对郝向阳有些害怕，还是希望他能救自己的。
“把裤子脱了，让我看看伤口。”郝向阳淡然道。
秦淮茹听到这话，连忙帮着棒梗把裤子脱了。
伤口一下子暴露在众人面前。
看起来比前两天更严重了。
有些围观的妇女看到都被吓了一跳。
“哎呦喂!怎么这么严重?”
“真没想到，这狗竟然这么狠，棒梗身上的肉都被咬掉了!”
“这确实得让刘家赔钱啊!这屁股都咬得不成样子了。”
贾张氏见状，便趁机卖惨。
“大伙儿都看到了，我孙子被他家狗害得这么惨。至今为止，他刘海中没有给出任何交代!” “就连我上他家找他，他们一家子都直接闭门不见，就别说赔偿了，连句对不起都没说过!”
“对我孙子的伤势，更是视而不见!”
“就这样的人，咱能让他继续当院里的二大爷么?”
周围的人听了都纷纷摇头。
“不是我说，刘海中这事儿办得也忒不地道了!”
“我也是看走眼了，平时看着道貌岸然， 一副正义的模样，到了自己身上，压根不管别人的死活。”
就在众人议论纷纷之时。
郝向阳已经查看完了棒梗的伤口。
对秦淮茹询问道：“这段时间棒梗是不是出现怕水，怕光的症状?有时还会出很多汗，也比较容易受到惊吓…”
秦淮茹听后，连忙点头。
“患处是不是常常感到瘙痒难耐，时而浑身发凉，时而浑身疼痛?”
这回连棒梗都点头应答。
“是啊，他这几天天天都在喊着痒痒痒，时刻不停地想去抓伤口那里。”秦淮茹补充说明道。
“那就是狂犬病没错了。”
“现在还处于潜伏期，还有一线希望，要是再拖一两个星期，就只能自求多福了。”
听到还有一线希望的时候，秦淮茹眼睛亮了亮。
“那你的意思是说，你可以救我家棒梗么?”
棒梗也睁大了双眼望着郝向阳。
贾张氏这时也停止了那边的对话，朝郝向阳这边看过来。
只见郝向阳顿了顿，才看着秦淮茹的眼睛回答道：“救当然能救。”
秦淮茹的希望重新被点燃。
“那就拜托你，救救我家棒梗，他是我们家唯一的希望了…”
本来秦淮茹还要继续说下去，却被郝向阳及时制止住。
“我想你还是免开尊口吧，我的治疗费用，你们付不起。”
一说到治疗费用， 一旁的贾张氏顿时绷紧了全身的神经。
全神贯注地听着他接下来要说的话。
没想到郝向阳压根没打算说具体要收多少治疗费。
“你们还是带着孩子回去吧，我还有别的事要忙，就不奉陪了。”
说着就转身准备回家。
秦淮茹连忙上前两步拦住了他。
“你说说看，我一定尽我所能凑齐治疗费。”
“拿你家房子来抵押，不然就免谈。”
说完郝向阳就径直回屋了。
秦淮茹听后，当场石化愣在原地。
也不知道对方说这话到底是为了打消她的念头，还是真想要他们把房子拿去抵押。
如果是真的，这开价未免也太高了些。
总不能为了救棒梗一个，就把全家人的死活都抛到脑后吧。
难道要一家人都喝西北风住桥洞去不成?
这肯定是拿准了棒梗的病只能靠他医治，所以才这样漫天要价。
只是这心也太黑了。
明明是一个院的邻居，也很清楚自己家里什么情况。
一个瘫痪在床， 一个被截肢，还有三个拖油瓶。
为什么就不能发点善心，出手帮一帮呢?
不说免费，就是比正常收费也没话说，怎么到他这儿，反而比医院收费还离谱?
还是说，根本没想治疗?
贾张氏更是在刹那间跳了起来，对着郝向阳的背影大吼道：“你想得倒美!狮子大开口还想要我家房子!”
“我家房子给你了，我们一家人上哪儿住去!”
许大茂这时候贱贱地开口道：“他说的是抵押，您可以跟他租来住啊!这不就既解决了您孙子没人救的困境，又解决了没钱付的烦恼，两全其美啊!”
眼看着就差临门一脚了。
为了让这两家再次扯上关系，许大茂决定就由他来助一臂之力。
贾张氏没好气地狠狠瞪了他一眼。
“关你屁事!你少来多管闲事!
你说得倒轻巧，不是你家的房子你就不当回事。”
“我们一家子老小，要没了房子，以后连个安身立命的地方都没有，要怎么活?”
现在郝向阳已经走了，贾张氏气不打一处来，只能逮着许大茂出气。
许大茂却皮笑肉不笑地继续给她们分析着：“张婆婆，这就是您目光短浅了吧。您想想，要是能保住棒梗一条命，您觉着，以后他连个房子的钱都赚不回来?
还是说，您把这房子看得比您孙子的命都重要?”
“要真是这样的话，您就当我没说好吧，棒梗也在这儿，你看看清楚，你奶奶到底是个啥样的人。
在她心里，你的命没有你家房子重要。”
一旁的秦淮茹彻底被激怒了。
直接冲着许大茂大声吼道：“许大茂，你给我滚!还嫌我家不够乱么!都这时候了，你还跑到我儿子跟前说三道四!”
许大茂才不在意秦淮茹是不是生气，直戳她的痛处克，“怎么?被我说中了?要不怎么怕我说呢?”
“棒梗啊，平日里都说你们家人最疼你。我今天算是见识到了，原来就是这么疼的。真遇上事了，你妈和你奶奶都不要你了，你就自求多福吧!”
说完许大茂就甩手走人了。
留下秦淮茹和贾张氏在原地气得发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