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一大早,天刚蒙蒙亮,街道上还很安静。
秦淮茹和贾张氏就起床穿衣洗漱了。
秦淮茹趁着孩子们还在熟睡,赶紧做早饭给他们备着。
贾张氏则赶早出去买最新鲜的菜。
准备晚上给秦京茹做点好的,到时候也好做她的思想工作。
时间紧迫,还要赶在秦淮茹出门上班前回来。
没多久,四合院里的其他住户也陆续醒来。
开始新的一天。
郝向阳昨晚又看了一本关于古钱币的鉴定书。
铜币这些,很多人家里都有。
如果出价高点,大部分人是愿意卖的。
他想今天出门就重点去收些钱币。
骑上三轮车,给车上的喇叭录几句音,郝向阳就上路了。
先是在附近这一带转悠。
喇叭不停喊着:“有破烂的卖!收铜钱纸币!高价回收!”
这声音在南锣鼓巷清晨的巷子里显得格外刺耳。
郝向阳选在这个时间点,就是为了让更多人听到。
很快就有一个大婶叫住了他。
“收废品那小伙子!你等一下,我家有铜钱,你出多少钱收?”
郝向阳听见声音,把三轮车停下。
回头看见一个大婶正等他回话,那大婶有着一头自来卷的中长发。
手里还提着一袋菜。
“具体看您家铜钱的品相。您有多少?”
那大婶回想了下,家里的一个抽屉内,装了一罐。
“小伙子,要不你跟我回家看看吧,有一小罐。我家就在前头,拐过弯再穿过一个巷子就到了。”
郝向阳点点头,“行啊,那您上车,我捎带您一脚。”
那大婶听后眉开眼笑上了车。
“小伙子,我看你人不错。咋干起了收破烂的行当啊?”
那大婶一上车就跟他攀谈了起来。
俩人有一句没一句地聊着,眨眼间就到了她家门口。
大婶交代说:“你搁这儿等我一下,我去把铜钱拿出来给你看看。”
郝向阳点点头。
不一会儿,那大婶就抱着一个生锈的铁罐子出来了。
由于锈迹斑斑,铁罐子都有些难以拧开。
还是郝向阳帮着打开的。
里面装的果然都是各种不一样面值的钱币。
留心看了一下,发现里面有两枚钱币符合古钱币的特征。
郝向阳心头一喜,这次大概是捡到宝了。
正想着,大婶的声音在他跟前响起。
“小伙子,这些铜钱你都要么?什么价格收?”
郝向阳想了想答道:“这些按照正常卖废品价格算的话,四分钱一斤。您这肯定还不到一斤。”
那大婶听后有些不乐意。
“这么多钱币,我老伴特意收藏起来的。四分钱也太少了,可以再出高点不?”
看出对方确实想拿这个换钱,郝向阳便说:“我想您要不是遇到特殊情况了,也不会舍得把这个卖掉。
这样吧,您卖给我的话,我出价四十,把这一罐全收了。”
贾张氏刚买完菜从这附近经过,听到熟悉的声音从喇叭里传出来。
忍不住好奇过来瞄两眼。
果不其然,看到是郝向阳的三轮车停在那儿。
又凑近些,过去偷听他跟那个中年妇女说话。
结果郝向阳这番话原封不动落入了贾张氏的耳中。
瞧着那铁罐子已经锈迹斑斑,根本不值什么钱。
出声嘲讽道:“脑子秀逗了才花这冤枉钱!”
说完就鼻孔朝天地走了。
她没头没脑地甩出这么一句话,搞得那位卷发大婶和郝向阳俩人面面相觑。
还不及郝向阳做出反应,那大婶怕他反悔似的,忙抢先说道:“成交,四十就四十。呐,这罐都给你了。”
说着就把铁罐子推到他面前。
郝向阳也很爽快,直接掏钱给那大婶。
钱货两清。
有了收获,他想先拿去给破烂侯瞧瞧。
三轮车很快便向着破烂侯家的方向驶去。
郝向阳将车停在巷子里,正准备敲门。
结果门从里面打开了,他拎了个蛇皮袋,正要出门收破烂。
一眼就瞧见了郝向阳,还有他身后的三轮车,上面有着醒目的收废品标志。
顿时有些傻眼了,“嘿,你小子怎么还抢起我的饭碗了?”
郝向阳笑了笑,并没有给他答疑,“这您就甭管了,给您瞧一样好东西。”
接着便从车上取下那罐钱币,从中翻出他认为最有价值的两枚钱币。
展开手心给破烂侯看。
看到这两枚钱币,破烂侯精神为之一振。
急忙拉郝向阳进屋坐下聊。
这钱币的正面写着四个大字,“祺祥重宝”。
背面也有四个大字,上下看,是“当十”,左右看,是“宝源”。
破烂侯赞叹道:“这可是真宝贝啊!祺祥,那可是是清朝的年号。虽然年代不算特别久远,但其价值非同一般。”
郝向阳顿时瞪大了眼睛望向破烂侯,认真问道:“怎么说?”
破烂侯回想着那个年代的历史,娓娓道来,“祺祥重宝,铸于咸丰十一年。同年七月,咸丰帝病逝于热河避暑山庄。
以肃顺为首的八位大臣受遗诏辅政,拥护年仅6岁的载淳太子继位。改年号为“祺祥”,并开始铸造祺祥通宝、祺祥重宝。”
郝向阳点点头,印象中确实有这么回事。
破烂侯继续解说道:“祺祥通宝为小平钱,祺祥重宝为当十。祺祥钱币铸期不足一个月,朝廷发生政变。
载垣、肃顺、端华三大臣被诛杀后,慈禧太后以辅政为名开始了垂帘听政。同时改年号为“同治”,而“祺祥”新铸钱币被大量回炉改铸为“同治”。
因祺祥年号钱币铸期短,外加被回炉改铸,所以存世量极少。”
郝向阳听后,有些恍然。
“那这两枚可以说是不可多得的稀有古钱币了!”
破烂侯说完这些,凑到郝向阳跟前,“你老实交代,这宝贝你从哪儿搞到手的?竟然一次得了两枚,你小子这是走了狗屎运了!”
郝向阳也想逗逗他,故作神秘道:“机密!要不,拿您那乾隆帖盒来换我这机密?”
“去去去!你小子也学坏了。也跟着打起了我那帖盒的主意,送你俩字,没门!再说我可要赶客了啊!”
见破烂侯有点儿较真,郝向阳乐了。
“怎么,您今儿不馋火腿了?”
一听火腿两字,破烂侯就直咽口水。
“就知道你小子有心,早馋了。”
郝向阳去三轮车上取出包装好的火腿,拿给破烂侯。
“喏,您收好。”
破烂侯眉开眼笑地收下了。
“这才像话!
说吧,今天过来又想学点啥?”
破烂侯已经摸清楚了郝向阳的路数,每次来都要从他这儿偷师。
他难得遇到这么好学爱钻研的后生,自然也乐意教。
郝向阳看着破烂侯,会心一笑道:“不如讲讲,您收集这些藏品以来,有哪些心得?”
说起这个,破烂侯可以滔滔不绝讲上三天三夜。
“这个世界没有捷径,其实古玩的鉴别更是如此。”
“俗话说,藏而不鉴者傻,以藏学师者徳,以藏悟心者美以藏缘友者雅,以藏养藏者富”。”
“所谓藏而不鉴者傻。就是说,收藏一件器物,不去了解它,只单方面认为自己收藏的都是精品,把仿品当真品看。
时间久了,连自己都被说服了,这种自欺欺人的想法是不可取的,也是很傻的…”
就这样,俩人又探讨了一些鉴别古玩的方法。
聊得很尽兴,中午破烂侯硬要留郝向阳在他家吃饭。
就着诱人的火腿,破烂侯还拿出珍藏的汾酒,俩人小酌了几杯。
另一边,红星轧钢厂的食堂也开饭了。
李怀德惦记着在这边窗口打饭的秦京茹。
等到人稍微少些的时候,才去了食堂。
秦京茹一看到李怀德踏进食堂大门,就有些紧张。
这会儿打饭的人也不多了。
她找了个借口,谎称肚子疼,让傻柱过来帮她的忙。
自己则跑去女厕所躲起来,不敢被李怀德发现。
等了一会儿之后,秦京茹估摸着他应该已经走了。
这才有些小心翼翼地从厕所探出头来。
没想到李怀德竟在厕所外边等着她。
一看到她出来,就把人喊住了。
“秦京茹!你过来一下。”
秦京茹心里一惊,顿时变成一只泄了气的皮球,垂头丧气的。
已经被发现了,只好硬着头皮应付李怀德。
“跟我过来招待室。”
刘岚刚好也在厕所,听到这熟悉的声音。
顿时警觉起来,这不对劲。
她也连忙出来,悄无声息地跟了上去。
想看看李怀德是不是准备对秦京茹干那种勾当。
前面俩人一走进招待室,就把门关上了。
刘岚哪还不知道李怀德想干什么。
心里气不过,果然想得没错。
这两人勾搭在一起,新人胜旧人,反手就把她当成牺牲品。
自己不好过,你们也别想称心!
刘岚沉思了一会。
想起上次,也是这种情况,傻柱冲进去为她打抱不平。
而且厨房里的人都知道,这傻柱对秦家姐妹跟其他人不一样。
想到这,刘岚没有耽搁,连忙赶去厨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