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三人前脚刚离开四合院。
后脚郝向阳也收拾妥当，出门往废品收购站方向去了。
孙大哥已经先到了，正准备开始工作。
郝向阳跟孙大哥打完招呼后说，“这份资料我已经看完了，可以开始做测试了。”
孙大哥有些惊讶于郝向阳学习的速度。
“好小子，看得挺快。跟我进来吧。”
孙大哥说着便向屋内走去，郝向阳也跟了进去。
一大早买完菜的二大妈刚好从这儿经过。
刚好瞧见郝向阳进了废品收购站。
二大妈心里犯嘀咕。
这小子为啥一大早出现在废品收购站这儿?
二大妈觉得这事有猫腻，想起昨天刘海中告诫的话，便留在附近观察，试图揪出郝向阳犯罪的证据。
结果等了一会儿之后，看到他再次出来时，换了身废品收购站这边的制服。
二大妈不禁皱起了眉，不明白这郝向阳到底在搞什么鬼。
心想姑且再看看。
又盯了一个多小时，发现人家确实是在收废品，忙里忙外的也没闲着。
二大妈纳闷，怎么情况和她想的完全不一样。
这小子该不会跑废品收购站这儿上班来了吧?
正想着，只见郝向阳骑上一辆收破烂的三轮车。
开着那车往巷子另一头走了。
车上挂着的喇叭还在大声响着。
“收废品喽!有废纸铁皮的卖…”
这下彻底把二大妈整迷糊了。
要不是三轮车的速度她追不上，非得再跟上去看看不可。
就这样，二大妈带着满脑子的问号回了四合院。
本想着这是一个重大发现， 一定要尽快回家告诉刘海中。
结果到家才想起，这会儿他已经上班去了。
二大妈心里实在想不通，觉得很古怪。
想起了上次和她同仇敌忾， 一起数落郝向阳的贾张氏。
有了这个基础，二大妈便觉得这次的事也可以找她聊聊。
看看她会怎么说。
敲响贾家的门后，就听见贾张氏的声音从屋内传来。
“谁呀?”
二大妈心中一喜，她果然在家。
“是我。”
“哟，他二大妈，你怎么来了，快进来。”
二大妈进屋后，发现贾家屋内光线比较昏暗。
床上还躺着个活死人似的贾东旭。
全身只有眼珠子在动，把她吓了一跳。
“进来坐，你们家去找李怀德帮忙那事儿，有结果了吗?”贾张氏一边给襁褓中的槐花喂米汤喝， 一边对二大妈问道。
二大妈在一张凳子上坐下，神秘兮兮地说：“那倒没有，不过我今天有个新发现。你知道我刚从收废品那儿经过，看到谁了么?”
“谁啊?”
“我看到郝向阳穿着废品收购员的制服，在那儿收破烂。我回来之前，他还骑着个收破烂的三轮车，出去收破烂去了。”
“收破烂?”
贾张氏和贾东旭两人听后，都乐了。
随后便幸灾乐祸地将郝向阳贬低一通：“我就说郝向阳这小子没出息。那易中海和一大妈还不信，整天当个宝似的。嘴上吹得多厉害，认识什么什么领导。这强那强的，骗人的鬼话说了一堆。结果到头来却跑去收破烂，乐死我了。”
二大妈听后，也跟着傻乐呵。
不过此刻她脑子里的疑惑却更多。
如果说郝向阳没能力，那些人脉啥的都是吹牛的话，他是咋保下易中海的呢?
但是要说他有能力吧，又怎会去这种收破烂的地方工作呢?
这也太矛盾了， 一面说他手眼通天， 一面又说他啥也不是。
到底该信哪个?
二大妈糊涂了。
贾张氏可没她想得那么多，郝向阳现在成了胡同串子。
以后也不会有多少出息了。
就是想成家，那些姑娘们听到他就是个收破烂的，多半也会敬而远之。
想到这些，贾张氏就乐得不行。
等二大妈回去，趁着孩子们睡着，也没到做午饭的时间。
贾张氏开始到院里各处溜达，从前院到后院，专挑人多的地儿去散播这个消息。
没多会儿功夫，郝向阳去废品收购站工作的消息就在院里传开了。
大伙儿议论纷纷。
“真的假的?郝向阳收破烂?开什么玩笑!就他，像是会去那种地方工作的人?”
“怕不是贾张氏恨毒了郝向阳，才编了这么个假消息，故意把人贬损得一文不值。”
“怎么不是真的，我亲眼所见。他今天一大早就去废品收购站了，还穿着那儿工作制服，这哪能有假!”
二大妈见有的人不信，于是出来证实消息是真的。
“你们要不信，回头亲自去向他求证不就知道了。”
有了二大妈作证， 一些不相信的人也开始信了。
“大好的小伙子，跑到那种地方去蹉跎人生，唉!”
大家多是感叹郝向阳选了份不合适的工作，也没多少人口出恶言。
贾张氏一看大伙儿的口风，急了，这咋还为他惋惜起来了。
又开始带节奏，“这收破烂的活，都是最没本事的人才会去干的。他一个年轻力壮的大小伙，不好好找个地方上班，却收起了破烂。这叫什么事，一大爷知道了怕是得郁闷死!”
这时候，一大妈刚好从这边经过。
她只看到一伙人聚在一块儿，还不清楚这边在聊啥。
有个人一眼瞧见了她，顿时喊道：“大伙儿都别争了，那不是一大妈么。她和郝向阳是一家的，咱叫她过来问问，不就都知道了。”
“他一大妈，你过来一下!”
一大妈闻声走了过去，有个好事的开口问道：“听说你家郝向阳去废品收购站工作了?”
突然被当众问起这个，而且大伙儿明显都是一副看戏的神态。
一大妈面上有些挂不住， 一时不知该怎么回答。
怕贸然说出去对郝向阳不好。
贾张氏见状，迫不及待地站出来冷嘲热讽道：“瞧瞧，说不出话来了吧。这可不就是么,连他家人都瞧不起。说都没脸往外说。”
这时，大家都觉得这事十有八九是真的了。
贾张氏还在那儿喋喋不休地说，“他们一家的，肯定早就知道了。觉得说出去丢面儿，合起伙来瞒着大家。”
一大妈听着实在气不过，站出来替郝向阳辩解道：“去废品收购站工作怎么了?光明正大，靠自己双手挣钱，没什么不好说的。”
“向阳选择这个工作，也是考虑到我和他叔现在老了。想多照顾家里，他这份发心比干任何工作都珍贵。”
“而且废品回收也是在帮国家创造财富，支援工业生产。一般人不肯干这种脏活累活，他却肯干。像你这种只会说闲话的，比他的境界差远了。”
原先一大妈自己也不怎么看好这工作的。
只是说完之后，连她的想法也变了，开始真正支持郝向阳做这份工作。
在场的众人听完这两人的话，顿时高下立判。
觉得一大妈说得在理，贾张氏就是鼠目寸光。
有人开始出声支援一大妈。
“郝向阳这样的年轻小伙，肯踏踏实实干这种工作，心性确实不同于一般人。”
甚至还有人开始说贾张氏不应该：“就是啊，张婆婆，这就是你的不是了。人家干一份辛苦的工作，也没招惹你，你说那些话不太合适…”
贾张氏哪料到事情会变成这样。
她被气得够呛，没好气地开始指责起了大伙儿。
“你们这些人，都是拜高踩低!看他家有易中海这个一大爷护着，就向着他们说话。我算是看透了，懒得再跟你们说!”
撂下这句，贾张氏就气呼呼地回家去了。
一上午的好心情也被一扫而空。
回家看到尿床后哇哇大哭的槐花，更是气不打一处来。
又开始挂念起棒梗，嘴里念叨着：“也不知道淮茹到底咋办事的。连秦京茹这么个小丫头片子都迟迟搞不定。这都好几天了，也没点动静，我可怜的孙子…”
而秦京茹那边，还在钳工车间麻木而又痛苦地做着手头的装配工作。
虽然昨天晚上她已经考虑得很清楚了。
但是一想到真要去找李怀德，想到真要顺从他。
又有种发自心底的抗拒。
再次陷入矛盾之中。
仿佛脑海中有两个小人在打架。
一个问她：明明有办法调去厨房，为什么还要继续在钳工车间受苦?
另一个则大声地反驳：我不甘心!不甘心就这样葬送自己的清白和名声。
两个小人各有各的理由，互不相让。
她不敢真正踏出那一步。
而且，她心里还有些惦记着郝向阳，不甘心就这样放弃。
正胡乱想着，车间突然响起了广播。
可以去吃午饭了!
秦京茹顿时松了口气。
本来她中午都是和秦淮茹一起吃饭的，今天秦淮茹也照常过来叫她。
“京茹，走啊， 一起去吃饭!”
但秦京茹却不想搭理她。
不想再听她在耳边灌迷魂汤。
于是皱眉道：“你去吧，我晚点再吃。”
秦淮茹看出她的反感，不免有些失落，也不想再惹人嫌。
只好妥协道：“好吧，那我先走了。”
就这样，打发走秦淮茹后。
又磨蹭了许久，秦京茹才独自去食堂打饭。
这时候，其他职工大都已经吃完回去了。
偌大的食堂显得有些空空荡荡的。
只有稀稀拉拉几个人分散在各处。
秦京茹挑了个靠墙不起眼的座位坐下。
才吃了没两口，偏偏这时候又碰上李怀德也过来了。
他这趟过来就是打算去后厨看看有没有职工偷拿厨房食物的。
要有的话就趁机抓包。
先拿住犯事职工的把柄，等秦京茹乖乖就范之后，就可以直接把人踢走了。
意外的是，他刚踏进食堂， 一眼就瞧见了秦京茹。
顿时眼前一亮， 一个不怀好意的笑容浮现在他嘴角。
见她独自坐那儿吃饭，食堂也没几个人。
没什么好顾忌的，便快步走过去，在她对面坐下。
秦京茹一抬眼就看到李怀德那张笑脸，顿时有些手足无措。
不由自主地感到有些害怕。
李怀德看着眼前的猎物，笑呵呵地问：“秦京茹，上次说的事，你考虑得怎么样了?”
秦京茹把头埋得很低，压根不敢看他。
又想答应，又不敢答应。
支支吾吾地挤出几个字，“我…我还没考虑好… ”
李怀德听到这话，瞬间收敛笑容，皱起了眉头。
他可没那么多耐心跟秦京茹耗着。
于是给她下了最后通牒，“你把我这儿当什么了，可不是你想来就来，想走就走的。”
“多少人求着我给机会。现在机会就在你眼前，你可别不识抬举。”
“最多再给你一下午的时间，想好了，就在下班前来找我。否则，过时不候。”
秦京茹听到这话，顿时大惊失色。
一下子有种被逼到了墙角的强烈压迫感。
本来还想再多纠结几天，万万没有料到李怀德会是这样的反应。
还以为她刚才的反应已经惹恼了对方。
下意识想讨好他，生怕失去这难得的机会。
这时候，李怀德已经站起身，作势要离开。
秦京茹连忙伸手拉住他的衣角。
冲动之下有些盲目地脱口而出：“李副厂长，我想好了。我都听您的。”
李怀德奸计得逞，心中大喜过望。
脸色也缓和下来，又换成和蔼可亲的笑脸。
连他自己都有些意外。
这小姑娘也太好拿捏了，三两句话就被唬住了。
他盯着秦京茹低垂的眉眼，和颜悦色地说道：“这就对了。京茹你放心，这事儿交给我来安排。以后不会再让你在钳工车间受苦。”
李怀德原本还想趁机摸下秦京茹的手。
不过他注意到食堂有人望向这边，才打消了这个念头。
秦京茹还是有些害怕，只是默默点了点头。
她心里没底，不知道以后怎么办。
不过既然已经做出了决定，她心中悬着的那颗大石头也落下了。
听天由命吧，现在也顾不得那么多了。
想着眼下先靠着李怀德的关系调到厨房再说。
要是之后实在不想顺从李怀德，大不了再揭发他。
得到秦京茹的肯定答复后，李怀德整个人精神抖擞。
对她拜托的事就更加积极了。
从一开始，秦京茹提出这个请求的时候，他就去了解过后厨职工的情况了。
目前后厨确实不缺人手。
要真想把秦京茹调过去，还得先把厨房的职工踢一个出来。
所以这几天，他往厨房也跑得格外勤。
今天中午因为碰到秦京茹，耽搁了查厨房的事。
临近下班，李怀德又掐着点往后厨走去。
他重点抓的对象就两个。
一个是他恨得牙痒痒的傻柱。
另一个就是刘岚。
他之前没少跟刘岚打交道，知道这女人也经常往家里带食堂吃剩的食物。
只不过之前刘岚听话顺从，他也就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这段时间，也不知什么原因，刘岚不再像之前那样顺从他了。
他心里便有了些怨气。
再加上现在有了貌美如花的秦京茹，更加对刘岚看不上眼。
正想着，人已经来到了后厨门口。
刚好碰上刘岚在收拾背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