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跟我道歉，赶紧解决了那女人，所有问题就都迎刃而解。”方镜挥着手臂，语气中带着怒气。
每次听到哥哥说“抱歉”，都会让他想起过去那些被人欺凌的日子。
那时哥哥总是挡在前面保护着他，一边承受着痛苦，一边说着同样的词句。
对于方镜而言，“抱歉”二字象征着耻辱，是他想要彻底遗忘的历史。
然而，正当兄弟二人陷入紧张氛围之时，一个清澈的声音打破了沉默：“恐怕你们的愿望难以实现了。”
这声音来自地牢深处，让方镜和方荣不由自主地警觉起来，迅速调整姿势准备应对可能发生的战斗。
“不用这么紧张，我只是来听故事的。”
与两兄弟剑拔弩张形成鲜明对比的是，说话者姜雪及其同伴萧湛却显得格外从容不迫。
“你们刚才说到哪儿了？”他摸着下巴，努力回想，“哦，对了，是说不能让云烟见到明亲王。这事儿挺蹊跷的，他们为什么不能见面？
云烟在明亲王府里到底遇到了什么？还有她身上的毒是怎么回事？两位，能不能给我讲清楚？”
“哼，想知道真相？我的话，只说给死人听！”对方冷言相问。
话音刚落，方镜已经拔刀冲了上去。萧湛迅速拔剑迎战。
“阿镜，住手！”方荣察觉到情况不对，急忙喊停，伸手试图拦下方镜，但弟弟的速度实在太快，根本来不及阻止。
只见萧湛横剑一挡，同时在方镜腰间留下了一道深深的伤口。
“凡事总有例外。你习惯于跟死人对话，今天我就教你如何与活人交流。”
萧湛将剑尖指向方镜鼻尖，脸上露出一丝冷笑，但这笑容转瞬即逝，取而代之的是令人心悸的眼神。
“咳……”方镜捂着伤口，鲜血从嘴角溢出，倒在地上。他原以为自己够快了，没想到萧湛更快，连拔剑的动作都没看清。
“阿镜！”方荣慌忙护住重伤的弟弟。
“恭王爷，请手下留情。”方荣抬头看向萧湛，焦急地请求道。
“想让我饶过他，那就老实回答我的问题。”萧湛挥剑甩去血迹，目光紧盯着方荣，语气中带着不容置疑的压力。
“他的伤势不轻。方荣，只要你如实回答，我保证他会平安无事。”
方荣显然非常关心自己的弟弟，这让萧湛找到了谈判的筹码。
姜雪仔细检查了一下方镜的伤口，发现这一击并没有用尽全力，否则后果不堪设想。
“好吧，我答应你。”方荣看了看弟弟，咬牙点头同意了。
“云烟究竟中了什么毒？”她急切地问道，现在最想知道的就是那毒的成分。
“赤血彼岸。”方荣答道。
她眉头微皱，这名字听起来陌生得很。“这是什么毒？”
“这是一种让人痛苦不堪的毒。一旦进入体内，很快就会与血液融合。每隔一段时间，中毒者都会经历一次难以忍受的剧痛，仿佛置身于地狱之中。
更糟糕的是，如果中毒者被心爱的人触碰，这种痛苦会成倍增加，那种感觉比死亡还要折磨人。”
姜雪心想，难怪叫赤血彼岸……就像花叶永不相见一样，让相爱之人被迫分开。真是个阴险至极的计谋。
“解药呢？”她直接向方荣伸手索要。
“没有解药。”方荣摇头，“从这种毒制成以来，就从未有过解药。正因为如此，大小姐才选择用它来对付云烟姑娘。”
原来，方素素想要彻底断绝云烟和楚景明的关系。
“哼，大小姐聪明果断，既然决定除去障碍，怎么可能留有后路。”方镜忍着疼痛嘲讽道，在他心中，方素素是最智慧的女人，任何挡在她路上的人都得消失。
姜雪冷冷地看着他：“你对她真是一片忠诚啊。”
随即捏住他的下巴，眼神变得锐利起来：
“不过这里是长乐公主府，你的忠诚在这里毫无意义。记住，云烟是我的朋友，说话小心点，不然以你现在的状况，我随时可以让你一命呜呼。”
说罢，她手中的金针精准地扎入了他的一个穴位，令方镜痛得面色苍白、无法言语。
“你答应过不伤害他！”方荣见状怒吼。
“我只是保证不会取他性命。”姜雪站起身来，俯视着方荣，“作为哥哥，你应该管好自己的弟弟。下次再犯，可不止是增加些痛苦那么简单。”
尽管对方眼中满是仇恨，但碍于身旁持剑待命的萧湛，方荣只能咬牙切齿地瞪着她。
“我们还没完，有些事情还需要你说清楚。”姜雪无视了那些充满敌意的目光，继续说道，“据我所知，方素素并不擅长医术，那么这赤血彼岸是从哪里来的呢？”
血毒胶内部正一片混乱，谁还有心思管外面的事呢？这让姜雪感到非常困惑。
方荣沉默着，心中依然因姜雪伤害了方镜而怒火中烧。
“我手里有不少金针，”姜雪轻晃着手中的细长金针，语带威胁，“方镜肯定不想再受更多苦吧。”
见到这架势，方荣不得不开口：“她的名字我不知道，只记得在书房里见过几次。她身材苗条，全身黑衣，脸被黑纱遮住，看不清模样。”
他努力回忆着，将所知的一切都告诉了姜雪。
黑衣、纤细的身子、血毒胶……这些线索在姜雪脑海中渐渐勾勒出一个模糊的形象。
难道是她？不是应该待在长乐山守护师父吗？怎么又跑回西雍来了？
姜雪追问：“你最后一次见到那女人是什么时候？”
“大概半个月前。”方荣答道。
这么说来，云烟中毒至少也有半个月了。这么长时间，毒素恐怕已经深入体内，难以彻底清除。
“你身上还有赤血彼岸吗？”姜雪问。如果有样本，研究起来会方便得多。
方荣犹豫不决，但他的反应已经说明了一切……他确实有剩余的赤血彼岸。
“搜查！”姜雪不再啰嗦，直接命令身边的铁云军士兵执行。
很快，他们就从方荣身上找到了所需的物品。
“你们！把药还给我！”方荣急了，这可是大小姐托付给他的东西，要是丢了，他和兄弟俩的日子可就难过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