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有什么好道歉的,皇后和嫔妃谈话,你们保持一定距离是应该的。”姜雪看着萧瑰歉意满满的表情,轻轻拍了拍她的手背,给予安慰。
“说起来,我醒来后就没见到晓春和拂冬,她们去哪儿了?”
东张西望,没见着晓春拂冬的影子,姜雪心里头直犯嘀咕,总觉得哪儿不对劲。
从她醒来到现在,房间里只有卢临猗和萧瑰陪着,可她的两个得力助手却不见人影。
晓春和拂冬从小就跟在她身边,三人几乎是寸步不离,这次醒来不见她们,姜雪感觉心里空落落的。
卢临猗见她掀开被子,像是要下床找人,赶紧按住她,满脸焦虑地望着她。
“到底怎么了?”
直觉告诉她,两个丫头肯定出了状况,不然卢临猗和萧瑰从头到尾的举止不会这么古怪。
从她苏醒到现在,每次两人交换眼神,她都看在眼里。
那份为难和担忧,她看得明明白白。
心猛地一紧,晓春拂冬该不会……
“四嫂,你放心,两个丫头没事。”萧瑰安慰道。
“没事……”这四个字,意味深长。
姜雪低声重复。没事,那还有什么?
她可是经历过生死的人,她知道,这世间最可怕的未必是死亡,有些折磨能让人活着还不如死去。
萧瑰知道她担心两个丫头,肯定会拣些容易接受的话说,至于真相,就不敢全盘托出,生怕她承受不住。
姜雪心里明白得很,所以当萧瑰说出这四个字时,她的心已经凉了半截。
“她们在哪儿?”抬起头,姜雪直视萧瑰,那眼神锐利得像鹰,让她无法回避。
不管怎么样,先得知道她们在哪儿,她才能想办法把人捞回来。
眼下正值狩猎时节,皇上和各位皇子都各自去了圈地打猎,围场里只剩下女眷,而皇后在这里的地位最高,权力最大。她要是想扣下两个丫头,谁能说个不字?
再说皇后对姜雪那叫一个恨得咬牙切齿,要是姜雪这时候跑去要人,这不是自投罗网吗!眼下恭王殿下又不在身边,万一皇后下令对姜雪下手,谁能护得了她?
她可不能眼睁睁看着自家表妹落入皇后那毒妇的魔爪。
“就算皇后再怎么有权有势,扣人也得有个正当理由,我倒是要问问她,这回编了什么借口。”
姜雪冷冷地说道,眼神锐利得能刺穿人心。
她重生以来,早就发过誓,谁要是敢碰她或她在意的人一根汗毛,她定要让那人后悔出生。
不顾身体的虚弱,她果断利落地下床,换上衣服,然后大步流星地往皇后那边赶去。
萧瑰和卢临猗根本拦不住,只好跟在她后面,一同前往。
一想到刚才皇后在铁笼前说的话,两人都忧心忡忡地盯着姜雪。
“哎哟。”
在皇后所在的花园里,拂冬和晓春被倒挂在树上,除了脸以外,全身上下伤痕累累。
两个太监拿着带倒钩的鞭子,不停地抽打她们!他们累得满头大汗,手里的鞭子都不知道断了多少根,但依旧没有停手的意思。
晓春和拂冬紧咬牙关,尽管浑身疼痛难忍,也只是闷哼几声,坚决不开口求饶。
皇后坐在一旁,优雅地品着刚泡好的玉茶,眼角余光轻蔑地扫过两个丫头。
“哼!没想到,两个小丫头,嘴比钢铁还硬。挨了三个时辰的鞭打,愣是什么都不肯透露。”月桃站在皇后身边,轻轻地给她扇着风,对两个丫头冷言冷语。
“停。”眼见那两个挥鞭的小太监都快虚脱了,可这两个丫头的嘴里依然守口如瓶,皇后这才示意太监停下。
两个执行鞭刑的太监如释重负,瘫坐在地上,大口喘着粗气。在宫里混了这么久,头一回见到这么能扛揍的。
“本宫再给你们最后一次机会,说,恭王妃是不是因为偷情后为了掩盖证据,所以才杀人灭口的?”
皇后目光幽深,盯着已经被打得血肉模糊的两人,期盼她们能松口,把这个罪名扣在姜雪头上,这样一来,她就能顺理成章地除掉那个贱人。
到时候,就算皇上和萧湛那个孽障追问,她也有个说法。
然而,回应她的,依然是那俩丫头坚如磐石的否定,跟这三个时辰里的每一次回答一样,齐刷刷地拒绝了她的指控。
这俩不知天高地厚的臭丫头,皇后脸色一沉,猛一甩手,滚烫的茶水泼在了二人的伤口上。
两个丫头疼得浑身抽搐,但仍旧只是咬牙闷哼,硬是挺了过去。
“既然这样,你们活着也没什么用了。”没用的东西,她从不留着。
皇后手指一指,厉声吩咐:“接着打,给我往死里打。”
“是。”那俩执行鞭刑的太监听令,噌地站起身,举起鞭子就要再次抽打。
“停手。”一声怒吼如雷贯耳,两根金针嗖嗖穿过空气,精准地刺入太监的手腕。
长鞭因为惯性反向甩出,正巧朝皇后飞去。
“娘娘小心。”
啪!一声清脆的响声。
月桃站在皇后身前,替她挡下了飞来的长鞭,娇美的脸庞上留下了一道长长的血痕。
“姜雪,你胆子忒大了。”
长鞭落地,看着月桃原本俏丽的脸蛋上多了一道狰狞的伤疤。
一想到刚才若不是月桃反应快,现在脸上受伤的可能就是自己。
恐惧和愤怒交织,皇后的怒火腾地一下被点燃。
“来人,把恭王妃给我拿下。”
皇后一声令下,一群侍卫迅速将姜雪团团围住。
“咳咳。”胸口猛地受压,姜雪捂住嘴剧烈咳嗽,指缝间隐隐可见血迹渗出。
“小雪。”卢临猗见状惊呼,急忙扶住她,焦急地喊着她的名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