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过饭,李青一推饭碗,径直回房,临到门口时,补了一句:
“我累了,都睡吧!”
多么充满无力的一句话,三女面面相觑,轻轻点头。
然而,李青回屋没多久,房门就敲响了。
红袖脸蛋儿微红,支支吾吾道,“先生神勇无匹,便是累了,想来也能…婢子斗胆……”
“进来吧!”李青不好打击她的积极性,拉着她进了屋。
他从抽屉里取出一根蜡烛,在火苗上融了融,粘在上面,回身道:“那个…可以让我看看你的脚吗?”
“嗯…”
红袖微不可察地点点头。
李青不再客气,抬腿帮她解下鞋袜,粉嫩小巧的脚丫儿在烛光的映衬下,愈发可人,令人爱不释手。
红袖双手撑着身子,难为情地别过头去,身为花魁的她也算是阅人无数了,但这种癖好的,她还是第一次见。
她虽是红倌人,但脚丫这样被人捧在手心把玩,仍是羞不可抑。
“先生……”红袖想提醒他办正事。
李青却恍若未闻,自顾自道:“我有一个大胆的玩法,红袖你敢不敢尝试?”
红袖一脸视死如归:“只要先生喜欢,婢子愿意。”
“不用害怕,其实也没什么。”李青莞尔一笑,“最多也就是脚酸罢了。”
“脚酸?”
……
两刻钟后,红袖如释重负的松了口气,两条腿跟断了似的,脚趾都酸的直不起来了,她从来没这么累过。
——
翌日。
李青吃过早饭,匆匆去了门,三女收拾碗筷。
怜香将碗叠在一起,用肩膀撞了撞红袖,“姐姐,昨晚美了吧?”
“哪呀?”
红袖嘟着嘴道,“一点都不美,累死人了,我现在腿和脚还酸呢。”
“腿都酸了还不美?”怜香幽怨道,“今晚换我。”
“那你可得把脚洗干净点儿。”红袖提醒。
“瞧你说的,我哪次洗的不干净……嗯?”怜香发现盲点,“脚?”
“嗯呐。”红袖道,“我给你说哈,咱家先生……”
婉灵有些难为情,“你们聊,我去把锅碗刷了。”
“别走啊。”怜香一把拽住她,“前人之鉴,后人之师,你多学着点儿,以后用的上。”
“嗯。”婉灵认真地点头,“红袖姐你说。”
红袖想了想,“我还是给你们演示一下吧,婉灵你去把蒜臼子取来。”
……
————有些人活着,他已经死了。
“都安静点儿!”李青喊道:“排好队一个一个来,谁再大声喧哗,直接滚蛋。”
一嗓子下来,嘈杂的人群立即鸦雀无声,队伍也变得整齐起来。
李青这才露出满意笑容,“下一个。”
他这回算是过足了面试官的瘾,唯一美中不足的是,应聘者里面没有后世把他淘汰的面试官,不然他非得让那人瞧瞧,什么叫莫欺少年穷!
面试到中午,才告一段落,李青数了数,人数已近七百人。
“下午去宫里看看吧。”李青伸了伸懒腰,在衙门口贴了张‘明日再来’的告示,便回去了。
简单吃了个午饭,李青小憩一会儿,起身赶往皇宫。
给马皇后号过脉,又开了新方子。
一套下来,把马皇后搞的有些紧张,“本宫不会是大限将至了吧?”
“没有的事儿。”李青安慰道,“娘娘身体好着呢,臣这只是保险起见。”
“真的?”
“当然。”李青信心十足地点点头。
马皇后放松下来,舒了口气,道:“你现在忙不忙?”
“忙!”
“……”马皇后噎了一下,“那能不能抽些时间。”
人都这么说了,李青还能说什么,“娘娘有何吩咐?”
“你这么会说,帮本宫去劝劝安庆,她现在整日寻死觅活的,本宫看着就揪心。”
“哈?”李青差点儿没把舌头咬下来,“不不不,臣哪有这个本事,再说了,她估计都恨死我了。”
“还不是你惹的祸?”
“……娘娘,你这话就不讲理了。”
“你要抗旨?”
“……”李青无奈道,“娘娘让我劝只会适得其反,不过,臣倒是有一个法子,娘娘可以一试。”
“你且说来听听。”
“无限接近死亡,方能领悟生存的真谛。”李青道,“让她死上一次,她就明白活着的美好了。”
马皇后微微皱眉,“比如说……”
“蹦极!”李青就是这么穿越的。
他简单解释了一下原理,听的马皇后眉头直跳,“这样真的行吗?”
“只要绳子结实,其实也没什么危险,不过要计算好绳子的长度,可能会受些小伤。”
马皇后沉吟良久,点头道:“成,本宫这就让人去弄。”
“娘娘可别说是我说的。”李青补充道:“一定要她相信,皇上是要处死她,这样才能起到效果。”
“行,反正重八在她心里也不是个好父亲。”马皇后点头,“就这么办,你回去忙吧!”
“哎。”
李青起身出了大殿,不过他却忽略了一个细节,这时代的绳子,可比不上后世那种蹦极专用绳弹性好。
傍晚,寻死觅活的安庆被捆的结结实实,几个宫女把她高高的吊在桅杆上,太监宣完圣旨,宫女松动转盘。
“啊呀……”
安庆头朝下,急速俯冲,魂儿都飞了。
就在脑袋距离地面仅有一米时,硬生生的止住冲势,她感觉自己的腿都要被扯掉了。
不等她痛苦嚎叫,身体又在强大惯性的作用下荡了起来,随即脑袋重重地撞在桅杆上,安庆两眼一翻,就此不省人事。
太监、宫女吓得脸都绿了,连忙上前把她解了下来。
事后,经太医检查,安庆小腿骨折,且已脑瘫。
————有的人死了,她还活着。
李青被钦差押送进宫,一帝一后一储君,眼神喷火,杀气腾腾。
马皇后道:“都是你干的好事儿。”
“皇上、娘娘、殿下,目前最重要的是把公主救过来。”李青路上已经从小桂子口中得知事情经过,连忙道,“桅杆只有五米高,绝不会脑瘫,估计就是脑震荡。”
“啥是脑震荡?”朱标问。
“都他娘什么时候了,还问这问那。”朱元璋咆哮道,“李青,你他娘的愣着干嘛?还不快救人。”
“是是是。”李青自知理亏,也不敢说二话,连忙上前查看病情。
看着安庆额头肿的跟个寿星老似的,他心里也有些过意不去。
先是把她老公整死了,现在又差点把她整死,虽说前者死有余辜,后者非他本意,但……终究是太损了点儿。
小腿骨折不算太严重,养上俩月也就好了,主要是脑震荡。
李青在她头上的百会穴扎了一针,而后又在脚底的涌泉穴扎了一针,两针过后,安庆幽幽醒来。
“我再也不敢啦!”
安庆猛地嚎了一嗓子,吓得李青一哆嗦,差点把刚要拔出的银针插回去。
“父皇别杀我,我错了,我不寻死了,别杀我……”
朱元璋连忙上前,安慰道:“父皇不杀你,以后可莫要再想不开了,为那个畜生寻短见不值当,以后好好的,咱们都好好的……”
马皇后也跟着劝,安庆哭的稀里哗啦,却也没了寻死的念头。
朱标松了口气,怕妹妹瞧见李青情绪激动,连忙拉着他来到殿外。
“李青,安庆差点被你害死,你可知罪。”朱标一脸不善。
“……臣知罪!”
朱标瞧了眼负责宫廷仪仗的锦衣卫,“拉下去,打二十大板,着实打!”
“殿下……”
“孤罚了,皇上便不会罚了。”朱标淡淡道。
李青怔了一下,无奈点头。
娘的,这叫什么事儿啊!
安庆不过是死了丈夫,外加差点儿香消玉殒而已,自己搭上的可是娇嫩的屁...股蛋儿啊!
李青结实的挨了顿板子,朱标赐了金疮药,又找人抬着软轿来,“这段时间由他们负责你的出行。”
“谢殿下。”
李青拱了拱手,被人抬着出了皇宫。
回到家时,天色已然大黑。
婉灵三女忧心不已,见他被抬着回来,更是花容失色。
李青不理她们的关心,回头道,“劳烦几位公公了。”
婉灵年纪不大,却很有眼力见儿,连忙上前给几个小太监每人一张宝钞,太监们笑得跟花一样。
为首的太监笑道,“李大人好生休息,咱家明儿再来。”
说着,深深望了婉灵一眼,暗赞:“好漂亮的女子,跟仙女似的,可惜……
没鸟用!”
几个小太监一离开,婉灵立即跟去门口拴上门,这才跑到李青身边,问道:“先生你还好吗?”
李青摆了摆手,“没事儿。”
说完,就起身下了轿子,“去吃饭吧!”
几女面面相觑,不知他为何如此,但都懂事的没有再问。
吃过饭,怜香羞羞答答地去了李青房间。
一刻钟后,房间里响起李青的惨叫:
“天呐,你用脚剥蒜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