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真的只是松了一口气,因为下一秒,聋老太凄惨的叫声就传了进来。
“哎吆~!摔死我了,快来人,救命啊!”
神色各异的众人齐齐向外看去,
只见聋老太正狼狈的仰躺在正房西墙根的雪堆上,头发散乱看上去有些凄惨,连动都不能动,嘴里却中气十足的叫喊着。
三十晚上的雪下的不小,被人堆在墙根,起了缓冲作用,根本不可能受伤,这显然是故意的。
贾张氏和张自强对视一眼,脸上闪过一抹喜色,秦淮茹则如临大敌,她到现在也没猜透这老东西要怎么出招。
傻柱见状赶忙出去,远远地招呼
“老太太,你说你这么大岁数出来干嘛?得亏这里有雪,不然这天寒地冻的摔断胳膊腿都是小事,这要赶上那寸劲都能直接把你送走。”
聋老太却仿佛没听见,自顾自的嚷嚷
“哎吆,疼死。。。我啦。哎吆。。救命啊!
柱子,别管我,快去看看镯子。那是我的传家宝,知道你遇到难事了,本想让你拿去买了先把难关渡过去。可千万别摔坏啊!”
自己疼的“说不出话”还想着傻柱的困难,端的是一位慈祥的大爱长者。
一句话,说的傻柱心里暖烘烘的,直接大跨步来到聋老太跟前,将她扶起来,嘴里埋怨道
“你这个老太太,这都什么时候了,还管镯子。地上这么凉,先扶你才是正事。有没有摔坏那里。”
“哎吆~~哎吆,你轻点啊,疼死我啦。刘海中,你个王八蛋,想要我老太太的命吗?我摔坏了没啥,这镯子要是摔了,我跟你没完。”
???
懵逼的刘海中一脸懵逼。
这老不死的摔傻了?
怎么冲老子来了?
你的干儿子现在可是犯罪分子,还当自己是院里老祖宗呢。
现在老子可不怕你,当即梗着脖子拔高嗓门回骂
“老不死的,什么叫我要你的命?今个你要不把话说清楚,这事没完。”
说着对听到聋老太嚎丧出来看热闹的人群说道
“各位居民。这事不是我刘海中不尊重老人,老太太有理没理,打我骂我,咱都得受着。可这杀人的罪名太大,我老刘实在担不起。”
之前刘海中跟易忠海争锋就经常被聋老太坏事,早就对她心怀不满,却苦于找不到应对之策。
年前聋老太去赵家找茬,在刘刘氏这一招下吃了瘪。刘海中得知后,便牢牢记下来。这次抓到病句有样学样,要让这个老不死的再丢个大脸。
话说到这份上了,自然没人敢反驳,傻柱张了好几次嘴,愣是不知从何说起。
然而聋老太丝毫不慌,沉声喝道
“刘海中,你觉得我冤枉你?
我问你,王主任年前任命一大爷的时候对你怎么说的?
忘了不要紧,老太太我帮你回忆回忆。
当初王主任是不是嘱托过你,小张还年轻,很多事情考虑不周,让你这个老同志多提点他。
你当着全院的面,答应的好好的,可你看看你都干了什么?
年三十的雪,你知道组织人把后院扫了,为什么不提醒小张组织人清理中院,是不是故意不提醒,好看他笑话?
你作为院里的大爷只想着勾心斗角,致居民安危不顾,老太太我这么大岁数摔一跤,运气不好就能要了命,是冤枉你吗?你要不服没关系,有地方说理,咱们现在就去衙门找王主任。”
“这这这…”
刘海中被这番无赖的言论怼的哑口无言,同样的招式刘刘氏用起来能赢,是因为人家不怕你去街道说理,可以硬气的掰扯。
可他刘海中怕啊,大冷天的脑门开始冒汗。
之前的分工是,一大爷易忠海负责东院和跨院,二大爷刘海中负责后院和大门口到胡同,三大爷阎埠贵负责前院和倒座房的区域,包括调解邻里纠纷,公共卫生和琐事,大事则开全院大会。
三个大爷各司其职,张东方接替一大爷位置,自然是承担易忠海原来的那部分责任。
前后院的雪,都已经组织人扫了,中院没人组织,就各家把自己门前扫出条道。来中院的人都是走连廊。整个天井到现在都没人扫。
刘海中的确是故意不提醒张东方就是想找机会下他面子,没想到他还没发招,却被聋老太抓住把柄先发制人。
这事明明是张东方的过失,可如果聋老太真用这番说辞上报街道,说道就变了。
张东方是王主任上台后认命的,自己是前朝老臣,谁来背锅不言而喻。
秦淮茹早就知道聋老太要作妖,却没想到角度这么刁钻,简直防不胜防。不用看也知道,包在红布里的玉镯肯定是碎了。下面剧情怎么发展不一定能全部猜中,却可以肯定,自己这边最有力的强援就这么轻而易举的被兑子了。
招式不高明,却极具隐蔽性,利用的就是个人视角差异。
聋老太怕死,冬天几乎不出门,就是怕摔跤,不扫雪在她眼里就是天大的事。而在秦淮茹这种好胳膊好腿的年轻人眼里就不会太在意这些。
知道聋老太要掺和,也想过她会釜底抽薪从刘海中身上下手,却压根没往这方面想,被打了个措手不及。
仿佛为了印证她的猜想,阎埠贵走过去弯腰拾起地上的红布包,放在手掌当着众人的面打开。
里面静静的躺着一只玉镯
的碎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