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不是先前的“黑白点心”,太过占肚子,小胖丫真能把一桌子吃完,
就这样,姑侄俩吃了一少半,然后就抱着胖肚皮,怎么都塞不下,手拉手跑到院子里消食儿了。
不过玩归玩,在九重天上的事情,还一直萦绕在小糯宝的脑海里。
按照司命所说,献祭自己,或者是献祭苍生,都能让顾依依遭天道反噬。
可是,献祭众生未免不慈。
献祭自己又未免太蠢。
小糯宝暗暗思忖,为了这么个人,她是绝对不会,以任何一个有价值的生命,作为牺牲。
要想对付敌人,就要以敌之矛,攻敌之盾。
眼下,若是派人围住赌坊,想必顾依依定会掏出火铳,和南纪士兵火拼。
小糯宝不会让任何人做无谓的牺牲,所以并不能马上动手。
想到这儿,小糯宝立马喊来郑嬷嬷,让她备马车,陪自己去一趟军营。
眼下,她最大的希望,就是在林春来的身上!
自打林春来得了安排,就没日没夜地在房中鼓捣,除了给他送饭的厨娘,再也没人见到过他。
一起同行的还有萧兰衣。
萧兰衣忍不住吐槽,“糯宝,要我看这个人就是吹牛,工部那么多厉害的老师傅,都做不到的事情,他一个从渔村出来的小子就能做到?。”
“还三日就能研究出来呢?”萧兰衣扁了扁嘴巴,“糯宝,你算算看,这都多少个三日过去了?他连个人影都不敢露,肯定是弄不出来怕露馅儿!”
小糯宝却是一脸淡定。
“萧哥哥,你不要着急,那日我不都是说过了吗,不给他设期限,就算过了三日也无妨。”
萧兰衣仍不看好,“就算这样,我看也够呛,那玩意儿跟火雷弹差不多,研究的时候,肯定会试验无数次,可他那边到现在,都没听到过半次火雷的声响,一看就是闭门也造不出车的那种。”
然而,话音刚落。
就在这时,一声惊天巨响却从远处传来。
只听轰隆一声,街上的百姓们都打了个激灵,纷纷停下脚步,朝着声源张望。
“这……这是怎的了?太吓人了。”
“天呐,不会是出啥事了吧。”
“会不会是谁家做爆竹,结果眨了?”
百姓们还浑然不知,可马车里的小糯宝却露出欣喜。
“成了!萧哥哥,你听,就是从军营的方向传来的!”小糯宝差点喊破了音。
萧兰衣也怔住了,“就这动静,可比寻常火雷大上十倍,若真能被研究出,那岂不是……”
不等他说完,小糯宝就催促郑嬷嬷,“嬷嬷,快,咱们快些过去!”
马车像是加了风火轮,一路风风火火,车轱辘都直在地上弹跳。
眼看快到军营,小糯宝急忙掀开小窗帘,就见不远白烟还未消散,而辽东营的弟兄们都围了过去。
“吁——”郑嬷嬷刚一勒紧缰绳。
小糯宝就像个小皮球似的,一骨碌翻身跳下马车,朝着那边跑去。
“林春来,林春来在何处?”
人群中,只见一个满脸黑灰、头发蹦得像雷震子般的男子,一脸惊愕地走出来。
“我、我在这儿……”
“在这儿……”
林春来双眼瞳孔几乎要放大,脸上被震惊填满,嘴里痴痴地重复着回应。
小糯宝见状,还以为他被炸傻了,急得赶紧拍手,“快,谁去打盆水,泼他脸上!”
杨二这时摸向腰间,正好有个水囊,“糯宝,我这儿有水,我来!”
冬日天冷,水囊一开,冒着热气的烫水就泼洒出去,烫了林春来一个激灵。
“啊!”他大喊一声,这才捂着脸,回过神来。
随即,林春来才看清楚小糯宝,扑通一声跪在地上,狂喜道,“公主,草民办到了!草民竟然,真的做出新火雷了!”
小糯宝眼睛大亮,赶紧拽他起来,“我已经听到声音了,猜到是你这边,快起来跟我说说,这火雷威力有多大,一个月内能做多少!”
林春来抹了把眼睛,热泪不停流淌,“您给草民的那枚,看起来实在太过复杂,草民研究十多天,今早做出来时,比我想的还要厉害。”
“此物只要炸开,方圆半里之人必死,一里之人重伤。”
方才,他估量错了距离,离得不够远,差点伤到了自己。
林春来又激动道,“那用料和图纸,草民已经写下,若是找来熟练的师傅制作,每人一天至少能做四五只。”
萧兰衣和众人看向方才,那被炸成大坑的空旷地,脸上露出惊叹。
一人可做五个,一个月便是一百五十个。
若是十来来做,那便是一千五百个。
何愁日后,瓦剌大军来犯!
小糯宝也攥紧小拳,小小的脸上,满是振奋和欢喜!
终于,她的火器大计算是成功迈出第一步,如此,便可保护得住南纪百姓,不让他们受瓦剌和圣女的火器攻打了!
“草民没有辜负公主。”林春来这时起身,又赶紧钻回屋子,取出记录的图纸来。
小糯宝拍拍他的胳膊,认真道,“还说什么草民,从今日起,你便入兵部,做我朝廷重臣,南纪国的安危和百姓的安危,便要靠你了。”
她言出必行。
答应了林春来高官厚禄,就决不食言。
萧兰衣和兄弟们也跟着心热,这就上前举起林春来,把他抛向了空中,再稳稳接住。
“南纪国万岁。”
“国师和公主万岁!”
“什么狗屁圣女,狗屁瓦剌,有我们大家在,绝不允他们伤百姓半分!”
大伙激动地大喊着,泪水也随之流淌,淌在了他们从容的脸上。
小糯宝看着眼睛湿漉漉,这时想起自己的空巢老爹,又赶紧拍拍小手。
“快,林春来,你去换件衣裳,本公主要带你进宫!。”
是时候把这个好消息,也告诉爹爹了,让他知道自己这贴心小棉袄,到底有多“暖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