单夫人看着眼前这对男女,雍容华贵的眉蹙在一起,没好气的瞪了一眼京珠,才意味深长的看向单微云。
“如果你们现在公开在一起,那公司就要便宜了外面的人!你认可你爸的财产都落到旁人手中么?”
“妈……”
单微云呼吸一窒,隔了半晌才抿着唇。
他一向高傲自大,又自视清高,一向看不上身外之物,可真的威胁到原本属于他的财产时,心里也是不舒服的。
京珠看着他变了色的脸,小声说道:“伯母……其实我有一招……”
……
白洛沁终究在医院里待不住,总有一种快要被收走性命的感觉,好似每分每秒都被死神催促着。
在她的坚持下,柳心怡只好把她带回自己的大平层,顺便带走的还有谭峰。
正在开车的谭峰皱起眉,通过后视镜看着谈笑风生的柳心怡:“柳小姐,为什么我也一定要过去?”
“当然是要保护我们洛沁了!”
柳心怡翻了一个大大的白眼,拉着白洛沁的小手说道:“你这保镖能力是强,但却是个犟驴!”
“一天天傻了吧唧的,还单枪匹马的去找单微云,鬼知道这小子还会不会干出别的事来!”
“还是锁在身边更安心点。”
她一口气说了不少,只见谭峰眉眼间的肌肉抽搐了两下,可碍于双方的身份,只能黑着脸继续开车。
白洛沁笑得不行,刚好牵扯到了后背的伤:“你少说点,要笑死我好继承我的离婚赔偿么?”
“哼!还有脸提你的离婚赔偿?十年婚姻换回一亿,你白洛沁差这点钱?”
这一亿,对白家来说只是百分之一、千分之一……
白家唯一继承人白洛沁,还能被钱困扰?
白洛沁小声的嘀咕着:“差……”
刚说完,就看见柳心怡扬起来的手,本能的缩了脖子。
只见柳心怡扬起来的手,最终慢悠悠的放下,轻轻地揉了揉她的头发,“姐不差钱,以后差钱了就和姐说!更何况薄少也有钱啊,不过你什么时候变得这么爱钱了?”
白洛沁:“……”
这丫头,根本就没有真的认为她爱钱。
回到大平层,刚好房间足够用,白洛沁早早的回了属于她的小房间。
之所以没有回别墅,最主要的原因并不是怕单微云打击报复,而是怕看到薄子厉。
这两天都已各种理由、借口拒绝见面,薄子厉甚至还跑到家里,最后还是小丹告诉她的。
只要没交集,就不会连累到其他人。
嘎吱——
房门被推开,柳心怡走进来,坐在她床边:“不告诉伯父伯母我理解,可为什么不告诉薄少?难道你看不出来……”
“我看出来了!”
白洛沁打断她的话,继续说道:“就是因为看出来,所以不能告诉她!”
没了往日嬉笑,只有满脸正经。
那双明亮、妩媚的眸子,全是认真。
柳心怡想要说的话戛然而止,震惊的看着她:“所以你……”
“我承认,薄子厉很帅!是个女人就没办法拒绝,可我现在和单微云没有断干净,我也不打算这样轻易的放过他和京珠,但是已经牵连到了谭峰,我不能再牵连你和薄子厉了!”
罕见的一口气说了不少。
柳心怡的口唇张了张,小声打探道:“你……也是喜欢他的对不对?”
闺蜜之间的聊天,没有那么多的弯弯绕绕。
白洛沁迟疑了一会儿,最终轻轻地点了点头,嘴角勾起一道苦涩:“怎么办啊?心怡……我控制不住对他心动。”
珍珠般的眼泪,应声而下。
比爱而不得更磨人的,是相爱不能相守。
她没多少日子了!只有不到三个月。
柳心怡从未见过这样的白洛沁,心疼的伸手将她抱住:“我们是你的朋友、爱人,就不怕被你牵连!你不要总是为别人着想,什么时候可以自私一点?我希望你能自私一点啊……”
“心怡,我没办法自私,我……”
说到一半,白洛沁掩面哭泣。
被打到住院没有哭,离婚没有哭,哪怕发病怕疼的她也没哭。
可是提起薄子厉,却止不住眼泪了。
柳心怡抱着她,轻轻地拍着她的肩膀,无声的陪伴,随着时间消逝而慢慢度过。
白洛沁哭着哭着便睡着了,等再次醒来时,才发现时间已经来到了傍晚五点。
好像……到擦药的时间了。
她挣扎着起身,房间里刚好摆放着一个一人高的试衣镜,从口袋里翻出涂抹用的药膏。
将上半身的衣服褪去,对着镜子一点点艰难的涂抹。
“嘶——”
她疼的倒吸口冷气,眸子再次蓄满泪花。
“单微云、京珠!你们俩给我等着!早晚扒了你们的皮!”
嘎吱——
听见房门被推开的声音,白洛沁头都不回的喊道:“心怡,快帮我擦药,我碰不到了!”
好半晌,都没有听到对方回答的声音。
白洛沁催促着:“愣着干嘛啊,快过来帮我!睡觉前还说你是我最好的姐妹,现在就……”
声音戛然而止,震惊的惊住所有动作,明亮的眼睛瞪得大大的,呆滞的看着出现在镜子里的薄子厉。
怎么会?
他怎么会在这里?
薄子厉神色复杂,双眸中含着一抹深邃,泛红的眼尾是他动情的征兆。
他从白洛沁手中接过棉签和药膏,指腹轻轻摩挲着后背上大片的青紫,眼底一片心疼,好似比伤到他身上还要难过。
“谁干的?”
低沉、嘶哑的声音在耳边响起,白洛沁猛地回过神,低呼一声双手连忙捂住胸口。
“这是问题么?当下的问题你为什么会在这里?快出去啊!”
本就白皙的肌肤镀上一层绯红,双臂紧紧地护在胸前,刚刚为了方便上药,将上半身的衣服都脱了。
现在和薄子厉,就是典型的坦诚相待啊!
苍白的小脸儿红的快滴出血来,像是一只红透了的红苹果,诱人的样子恨不得咬上一口。
“是你让我帮你上药的,接了委托,就不能半途而废。”
薄子厉说得认真,站着药膏抹上后背的伤处,每一下的触碰不知是有意无意,都会掀起一片抖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