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算珺青柏身体不好,实力也不如珺青崖,可多年来珺青柏一直在培养自己的势力,这些势力一日日壮大,对此珺青崖很是忌惮忌惮。
所以比起他们三房人,珺青崖最想除去的其实是珺青柏。
他这侄女不好糊弄。
提出的这三个条件,明摆就是在打珺青柏和老夫人的脸,今日这一战重挫了大长老和执法堂的锐气,他若答应这些条件,也不过是推波助澜一下,于他有利无害。
更何况,三房独立出来,就代表他那三弟离珺家家主之位更遥远了,算是彻底绝了继承珺家的可能。。
聪明人跟聪明人说话,就是不用太费劲。
“这样吧,三个条件,我代珺家,答应了。”珺青崖一锤定音。
“家主!”大长老气得差点跳起来。
珺青崖仿佛没听到一般,继续说道,“只是第一条……让母亲给弟媳道歉未免不妥,不如我代替母亲请罪如何?你放心,日后母亲会安心居于佛堂,不会再跟弟媳起争端。弟媳既然身体不好,每日的请安也一起免除。”
“家主,你不能做太夫人的主!此事,我绝不会同意!”大长老阻止。
“大长老,你要清楚一件事。”珺青崖不急不缓的提醒,“我才是珺家家主,难不成你想抗命?”
珺青崖说着,他身后涌出近百名修者,瞬间就将悠然小筑围了起来!
“你……”
大长老气的脸色铁青,没想到这个时候竟会被珺青崖给摆了一道!
珺九歧倒是对珺青崖有些刮目相看了,她这个大伯,确实有几分手腕。
方才那番话,其实是在暗示,他会压制秦氏,日后吕秀儿也不必日日前去请安,两人只要见不着面,秦氏自然也没办法再拿捏吕秀儿。
这么这样一来,珺青崖既全了他“孝子”的名头,还借力打力,削弱了二房在珺家的势力。
君九歧看着珺青崖带来的那群人,不难看出他这是早有准备。
珺青崖看向君九歧,“三丫头,你可同意我方才所提的建议?”
君九歧意味深长地回看了过去,“好,那就依大伯所言。”
“三丫头爽快,我在这也代表母亲,向弟媳道歉。”
说着珺青崖朝着房门方向鞠了一躬。
原来珺青峰扶着吕秀儿走了出来。
“爹,娘。”
珺青峰走到君九歧身边,随即面对众人大声道,“这三条要求是我提出来的,九儿只是代为转达。日后外面若有什么流言蜚语,那就冲着我珺青峰来。”
“我珺青峰十五年前既能脱离一次珺家,十五年后也照样可以。我脾气不好,谁若是敢动我家人,我珺青峰就算豁出性命不要,也绝对会跟他鱼死网破!”
珺青峰看向大长老,接着是珺青崖。
珺青崖眸子闪了闪,听出他弦外之音。
“三弟,你且放心,日后绝不会再有人敢欺负你三房。若是有,我第一个不会饶了他!”
珺青峰看向君九歧,拉住她的手,“乖,剩下的交给我,你去看着你娘。”
君九歧心知,接下来的事她一个十一岁的女娃出面不合适,也明白爹是不想让她再承受太大的非议。
其实,她并不在乎这些。
所谓的名声,远远没有家人来的重要。
但既然是爹的意思……她接受便是。
君九歧缓缓退开,这一幕,也让在场所有人都不由松了口气。
立刻有人上前,将已经昏死的珺青柏搀扶了过去,连带着老夫人。
二长老长松一口气,今日总算没有酿成大祸。
“九儿。”
吕秀儿看着走来的女儿,伸出手拉住她,眼底满是心疼。
“娘,我扶您进去。”
“好。”
……
这场风波,终于结束。
三房算是在珺家彻底打响威名,从此之后,珺家所有人都知道,惹谁都不要轻易招惹三房,因为三房有个“魔煞星”,天不怕地不怕,连长辈都敢揍。
可谓是杀人不眨眼。
珺青崖趁此机会,收敛势力,限制了老夫人的行动。
珺青柏苏醒后,得知他也不能出院子,大发雷霆。
可如今形势大不相同,珺青崖在那日后,趁机拉拢执法堂长老,让原本支持二房的势力,逐渐倒戈于他。
大长老因为受伤,一直闭关未出。珺青柏前去请他出主意,却被大长老回绝了。
“此次是我们技差一筹,在你母亲苏醒前,莫要再多生事非。”
“难道就这么算了?我不服气!”
“公子,家主是你兄长,他的目的只是削弱你的力量,不会要你性命。”大长老劝道。
“不会要我性命?那我这副病秧子身体,是怎么来的?”
珺青柏一脸悲愤的控诉。
“当年母亲怀我的时候,就是因为他推了母亲,致使母亲摔倒,我这才会胎中不足,早产两个多月!到现在只能撑着这副病躯,三天两头的生病,已彻底绝了修行一途!”
“若非如此,我怎会落到现在这般人不人,鬼不鬼的样子?”
珺青柏眼睛泛红,“珺家家主之位,只能是我的!就算是他珺青崖也不行!我们都斗了这么多年,从前我能熬走一个珺青峰,如今难道还斗不过一个珺青柏?”
“论起父亲的宠爱,天才的威名,珺青崖哪里能跟我那三弟相比?最后珺青峰不还是中了我的蜥尾毒,最终只能灰溜溜的离开珺家吗?”
“公子慎言!”
大长老忽然一声厉喝,打断了他的话。
珺青柏这才恍觉自己说漏了什么,脸上闪过心虚。
大长老低低咳了声,脸上是从未有过的严肃,“二公子,这样的话以后绝不能再乱说,明白吗?你要知道,言多必失,隔墙有耳。”
珺青柏自觉失言,只是他还是不服气。
“大长老怕什么?这整个院子都是我们的人,连只苍蝇都飞不进来,大长老未免谨慎过头了。”
“珺青峰不比从前,他那一双女儿个个不是省油的灯,还是小心为上。”
大长老想起那日之事,深觉得那个三姑娘不是善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