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沙书记,这是我这两天查到的相关情况您看看,湘南这个地方确实不简单啊,”
沙市的省委大楼里面,
姚建平一大早就拿着一叠厚厚的文件,
火急火燎的敲开了沙瑞鑫办公室的大门。
在随沙瑞鑫从临江回到沙市后,
他便开始着手对整个湘南官场开始调查。
“怎么,这么快就有发现了?”
沙瑞鑫接过递来的资料,一脸笑意的问道。
“触目惊心啊沙书记,光是资产这一项,根据李昌达的秘书反应,他在沙市的房产就多达一百多处,不过都不是在他的名下,”
“是用家里亲戚的名义?”
听到姚建平的汇报,
沙瑞新的眉头皱了起来。
“也不是,”
哦,那用的什么手段?
沙瑞鑫正了正神色接着问道。
“目前没有直接的证据,不过根据他手下秘书的反应,这些资产都是一位名叫陆长山的本地商人在给他打理,”
“就是本省龙头企业富源集团的陆长山?”
沙瑞鑫的脸色狐疑。
“没错,结合临江刑警支队长楚长风的检举材料来看,李昌达在位期间,为湘南各市充当保护伞,大搞权钱交易,尤其是临江尤为严重,临江市长罗齐声不仅是他的手下的得力干将,而且有着严重的涉黑背景!”
姚建平的语气带着悲愤,
就单从这两天所掌握的情况来看,
湘南这个地方已经到了积重难返的地步。
一把手带头贪腐,
下面的自然是不用多说。
“拿到实质性的证据了吗?”
沙瑞鑫的脸色也是很难看,
“目前只有楚长风的检举资料和祁伟民的回报,不过据祁伟民反应,他说他曾经给巡视组的寄过去一份李昌达的贪腐证据,”
“哦,是吗?”
沙瑞鑫的身子微微一怔,
这个消息显然是他没想到的。
“不过我们在临江的时候,好像任组长并没有提及过此事啊,难道……”
姚建平也是皱着自己的眉头,
带着试探的口吻说道。
“这个很正常,京都三大家,你应该早就有所耳闻了吧,这次李昌达之所以能这么顺利的从这儿离开,当中自然是少不了他们的帮助,不过我可以告诉你,不管他李昌达背后所站的人是谁,只要做了违法乱纪的事情,她就一定跑不了!”
将手中的资料往桌子上一扔,
沙瑞鑫意味深长的看着姚建平,
接着说道,
“所以建平啊,这次你肩膀上的担子,可不比在汉城的时候轻啊,要做好心理准备,你看着把,事情不会这么简单的,我们才刚来这个地方,很多事情都还没有搞清楚,作为新到任的反贪局长,你这个新官可要多烧他几把火啊!”
沙瑞鑫的脸上渐渐的浮现出一抹淡淡的笑意,
这正是他要带着姚建平来湘南上任的原因。
所谓强龙不压地头蛇,
他这个上任的省委书记,
手里面是一定要有一位敢于打破规则的大将的。
不仅仅是有利于工作的开展,
同时在必要的时候,也是一把破冰的利刃。
“我明白了沙书记,放心吧,我会加大查处力度,”
“嗯,”
看着姚建平一脸刚正不阿神态,
沙瑞鑫满意的点了点头,
紧接着话锋一转问道,
“对了,李昌达的那位秘书叫什么来着?”
“祁伟民,”
“现在的职位是什么?”
“好像目前没有什么安排,昨天还主动跑到我们反贪局,检举揭发李昌达和罗齐声!”
听闻姚建平的汇报,
沙瑞鑫的眉目微微上挑,一副若有所思的样子。
“好,我知道了, 你先去忙吧,”
半晌,
请走了前来汇报的姚建平,
沙瑞鑫从自己办公桌前站了起来,
在办公室里面来回的踱着步。
心中则是分析着目前的局势,
“李昌达背后的冯四海,季明强,加上巡视组的任家,湘南这个地方的政治博弈已经牵连到了京都了,上面这才会让自己的父亲出来,不过李昌达手握着这么大的权势,怎么就会突然的翻船,这里面究竟又发生了多少不为人知的事情了?”
此时的沙瑞鑫背着手,已经站在了办公室的窗前,
目光看着窗外。
一个省委的一把手,
没有丝毫征兆,
就这么悄无声息的下了课,
甚至连自己的屁股都还没来得及擦拭干净。
这些有违常理的地方,让他感到十分的疑惑。
“陆少爷,徐正南已经被救出来了,刚回到临江,但是金坤并没有被干掉。”
陆文宇刚把手上的两炷香插在自己父母的坟头,
吴伯就走到了他的身边,
俯身在他耳边小声说道。
在看了一眼站在不远处的陆长山,
他的嘴角微微一翘,
“知道了,叫下面的人盯紧逃走的金坤,”
淡淡的和吴伯交代了一句后,转头看向两座冰冷的墓碑。
“爸,妈,我回看你们了,”
思绪伴随着袅袅的烟雾,在他的脑海中迅速的展开,
那是一个叫做“港湾”的地方。
充满着慈爱的责骂,打闹,撒娇和欢笑,
但回忆里的一切,
此刻已经变成了两座长满了杂草的土包。
时过境迁,物是人非,
好像曾经的过往就真的如同黄粱一梦,
而此刻正是梦醒时分。
“文宇啊,都怪我平时太忙了,一直抽不出时间,其实早就想把你父母的这个地方好好修缮修缮,哎,拖到现在也没抽出时间来做,你不会怪我吧!”
看着有些出神的陆文宇,
陆长山朝着他走了过来。
“哦,怎么会了,大伯你平时这么忙,守着我父母当年留下的产业,一直做的这么尽心尽力,我应该好好谢谢你才对,怎么可能怪你了!”
陆文宇从思绪中回过了神来,
冲着表情有些不自然的陆长山,
皮笑肉不笑的说道,
眼神中所透露出来的那股杀意,
看的陆长山有些后背发凉。
“文宇啊,你这话说的我怎么有些听不懂啊,”
陆长山的表情显得有些不自然,
问着陆文宇的同时,
心中也在猜想着,
“难道这小子已经知道了当年害死他父母的事情了?”
“呵呵……没什么,就是随口说说,哎,大伯,我怎么听说当初我父母的那场车祸,好像不是交通意外,而是有人故意为之的,这个消息您有听说过吗?”
陆文宇的表情带着一抹不易察觉的戏谑,
在这充满着凄凉的场合下,
显得格外的刺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