采薇解释了红衣大炮的来历,可顾景之却嗤之以鼻,不过他对另一件事却产生了浓厚的兴趣,“你刚刚说,红夷大炮最早是安装在海船上的舰炮,那么我们也可将红衣大炮炮装在战船上…,如此这红衣大炮便可以成为…”
他还没想好恰当的词语来表达他的未尽的意思,采薇快嘴子接话道:“红衣大炮便能成为大杀器,二爷,等到咱们与高巨丽国海上决战的时候,必能打得他们屁滚尿流。”
对于大杀器这个词,顾景之觉得很是恰如其分,对于屁滚尿流这样的粗俗的言辞却不赞同,他语气不善道:“采薇,非礼勿视,非礼勿言,你身为一个妙龄女子,岂可说出如此粗言秽语。”
采薇姑娘的老脸飘上一抹红,诺诺连声, “二爷 ,奴婢一时激动,才脱口而出的,你还不了解我嘛!最是守礼的,这次算奴婢错了,下不为例 ,下不为例。”
得饶人处且饶人,采薇既然已经承认错误,顾景之便将此事揭过。
待头发绞得差不多干了,他上了炕,昨个儿一夜未睡,本应该困倦难当,可他却因着采薇刚才的话思绪翻滚,辗转反侧了几炷香的时间,他沉声道:“采薇,明儿个随我去火器营!”
采薇已经进入半梦半醒之间的状态,恍惚中听到他在说话,内容不大清楚,只不走心地回答道:“嗯,去!”
第二日卯时被摇醒的时候,采薇迷迷瞪瞪的,“二爷,这么早,你自去练兵吧,奴婢困得厉害,要再睡会儿。”
顾景之一把掀开她身上的被子,北方的房间里,只火炕上热乎,被子一离开身体,寒气袭来,采薇的身上一凉,神智立时变得清明了,轱辘一下打炕上爬了起来,三下五除二,穿上衣服。
吃罢早饭,顾凡派顾长海带领一队人马护送主子去十里外的火器营。
已经是年底,顾景之到火器营去慰问士兵们,空着双手是极其不适合的,因他是临时起意,便在顾凡处饶了两头猪,一些粮食和鸡肉,带着三辆马车,当然一一辆马车供采薇乘坐,另外两辆拉货。
采薇经过没有装满的马车,见士兵们正围拱卫在顾景之的左右,马车夫坐在车辕上,没人注意到自个儿,她素手一翻,意识连动,在马车上各增加六袋粮食。
一行车马沿着河边走了大约半个时辰,冰面加宽,顾景之灵机一动,想起采薇姑娘曾经在冰面上假装卧冰求鲤来着,便催马来到她的马车旁,敲了敲车厢。
采薇探出头来问道:“二爷,什么事?”
顾景之指着冰面,对采薇眨眨眼睛,“河里应该有鱼吧!”
“嗯,二爷说有,那必须得有!”采薇秒懂,点点头,姑奶奶的河里有多是鱼,凭空给你变出来。
“停!”顾景之一声令下,所有车马止步。
顾景之翻身下马,在顾长海的得胜钩上摘下他的铁杆亮银枪,然后扶着采薇下车向远处的冰面走去。
顾长海夹了一下马肚子,催动马匹打算跟随在其后,顾景之摆手道:“不必跟随!”
顾长海的脸上露出一抹羞色,不好意思地点点头。
采薇憋着气走出去很远,使劲掐了顾景之一把,嘟囔道:“都怪你,顾长海一定以为我要去方便,大家必会笑话我懒人屎尿多。”
采薇真是和自个儿混熟了,从初至听雪轩时看一眼就浑身发抖,到如今胆敢动手动脚了,看来是娇宠她过头了。
顾景之低下头来,本要出言斥责几句,瞧着她白里透红的脸蛋,和嘟嘟着的粉唇却将话头噎进肚子里。
采薇使大力一掐,顾景之的肱二头肌像铁疙瘩般坚硬,她掐了个寂寞。她不满意地瞥了他一眼。正巧和顾景之的目光对上,四目相对,眼神像拉丝似地粘了在一起。
顾景之到底比她大上几岁,自控的能力强上一些 ,率先打破暧昧的气氛,他咳嗽一声,“咳咳咳,想来这里距离已足够远,长海他们必定看不出来端倪,你动手吧!”
还要动手?采薇的脸蛋上布满了红霞,娇羞的点点头,“二爷,你先假装拿枪凿冰啊!”
顾景之做了几下动作,随后一条条鱼飞落在冰面上空,顾景之挥动铁杆亮银枪,枪枪命中鱼眼睛。
他抿着嘴,脸如刀刻斧凿般五官分明,有棱有角的脸庞俊美异常,银枪点点似舞梨花,鱼儿遍体纷纷落在冰面上。
帅呆了,酷毙了,采薇的眼睛看直了,她捂住胸口,若不如此,她怕心脏会跳出来。
她定了定神暗暗告诫自个儿,和顾景之就是合作共赢的关系,如此帅哥,过过眼瘾行,可千万不能动情,一定要稳住神,别胡思乱想,可但是,心儿如此慌慌究竟是为了哪般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