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拾荒者的脚蹬三轮车？本市拾荒者可不少，而且不知道三轮车有什么具体特征，找起来会十分麻烦！”
皮鼎山摇摇头。
苏卓却道：“三轮车手刹应该失灵了，你们看……”
说着，他指了指车轮痕迹前方一棵大树：“这棵大树上面有着明显的撞痕，痕迹是三轮车撞上去的，撞上这么一棵大树，显然是手刹不灵导致的。”
朱若海等人立即点点头，十分赞同苏卓的分析。
“袁老，能判断出展小灵是中的什么毒吗？”苏卓扭头又问袁老道。
“根据初步检验，是百草枯。”袁老将装有死者呕吐物的容器递给苏卓，“我们在死者下颚处发现的呕出物，所以得出毒物是百草枯。”
百草枯是一种除草剂，但毒性极其厉害，且无药可解，短短时间就能夺取人的性命。
“什么人能这么仇恨展小灵，竟然用此种狠毒毒药杀了她？”
朱若海掏出一支香烟点燃，深深吸了口，眉头紧锁的说道。
“更让人奇怪的是，凶手为什么刺死男性死者，却将女性死者用毒药毒死，难道毒药不够，只能用刀刺死男性死者吗？”
皮鼎山大惑不解的一挠头皮。
众人都沉默下来，他们同样不明白凶手这么做的目的是什么。
苏卓将装有死者呕出物的容器还给袁老，又拿过几张纸巾擦了擦手，就在刚才他触碰了一下呕出物，脑海中立即出现展小灵呕出时的画面。
画面中，展小灵蜷缩在一辆破旧三轮车上神志不清的呕吐，且身上盖有肮脏的垃圾和布帘。
擦干净手后，苏卓对刚才发出疑问的人道：“两名死者死法不同，那是因为凶手杀死男性死者就是这里，而展小灵却不是在这里被杀的。”
“啊？”
苏卓此话就像是一滴水落入滚油中，所有人顿时议论纷纷起来。
“凶手杀人分两个现场？这不可能吧！”老吴立即说道。
“据我们勘察，凶手目的是谋财害命，否则他不会打开行李箱搜找，还将两名死者身上手机以及值钱东西统统给搜刮走。”
“既然是谋财害命，凶手可能分批杀死他们，然后再将他们放在一起吗？他这么干目的是什么？”
“对啊，另外展小灵鞋子沾有小树林的泥土，这也能证明她是走过来的。”
显然现场众人都对苏卓说法有异议，甚至有人还以嘲笑语气说的。
现场唯独朱若海和袁老没有反驳，朱若海甚至一翻白眼道：“你们瞎嚷嚷什么，不能听小苏把话说完嘛！”
朱若海本来性格就喜欢怼人，现在一见苏卓被人围攻，他不乐意了，他对苏卓一向十分看重，知道他之所以这么说，一定有他的道理。
众人被怼，碍于朱若海身份，都没有再吭声。
这时袁老犹豫了一下，才慢慢道：“小苏，现场确实有展小灵的脚印，我们都提取到了。”
苏卓看着袁老点点头，却没有回答这个问题，反而道：“我们知道，尸体因为血液不流通，所以手指按在尸体上面会比按在活体上更加明显。”
他这句话说的莫名其妙，众人是面面相觑，都不懂他突然说这个干什么。
“你们看看这个就明白了？”苏卓走到展小灵身体旁边，蹲下身子，将其鞋袜脱下，让人看了一下。
“啊，这是手掌按下的痕迹，如此明显，应该是死后才按的！”众人一看展小灵脚背上的淤痕，所有人都是大吃一惊。
“这边也有。”苏卓又脱下展小灵另一只脚上面鞋袜，众人一看，果然和刚才脚一样，同样有手掌按动的痕迹。
“展小灵之所以在现场留有脚印，是被人按着脚留下的？”众人这才明白过来，一旦明白后，个个倒吸一口凉气。
“这个凶手好狡猾，竟然这般伪造犯罪第一现场！”皮鼎山也是吃了一惊。
他从事警察多年，但却没有见识过一个凶手能如此狡猾，利用死人这样的伪造了犯罪第一现场。
“我猜测凶手不仅是想伪造犯罪第一现场，他也有可能是吸引男性死者过来，从而一箭双雕，才这么干的！”苏卓又道。
“吸引男性死者过来？既然两名死者不是同一时间死亡，他们也许不认识了？只是被凶手巧合的搞在了一起。”
有人立即提出了不同意见。
苏卓再次摇头，他指了指地上两只行李箱：“你们看二人的行李箱，都是同一个牌子，甚至上面图案都是一对大雁……”
现场一名年轻女警立即道：“情侣箱？难道这两名死者是一对情侣？”
众人纷纷点头，事实很可能是这样，否则两个人行李箱有关联，那就太巧合了。
“一对情侣应该决定去旅游，却一个被毒死，一个被刀子捅死，而展小灵妈妈却报警声称，她掐死了展小灵……，妈的，这案子太过复杂和诡异了！”
朱若海咒骂了一句，又掏出香烟点燃抽起来。
就在这个时候，小树林外面有人匆匆跑了过来，来人身材极为高瘦，像是竹竿子一样，虽然穿着便服，但苏卓却发现其衬衣是制式衬衣，应该也是一名警察。
果然皮鼎山一看到他，马上问道：“秦教，男性死者身份查清了吗？”
秦教立即点点头，息了口气，这才道：“朱大，皮所，男性死者叫罗山，在一家工厂打螺丝，据我们询问他的工友，女性死者叫展小灵，是罗山的女朋友，但具体干什么的不知道。”
显然秦教还不知道众人已经知道展小灵身份，他将打听的结果都说了出来。
众人一听，都对苏卓报以佩服的目光，难怪肖局会那般夸赞苏卓，这个年轻人推断果然厉害，两名死者还真是一对情侣。
“罗山是工厂打螺丝的工人？”
谁知苏卓一听，深感意外，不敢相信的问道。
“是啊，怎么了？”秦教不认识苏卓，见他大惊小怪，就不悦的道。
朱若海也顾不得为二人介绍，忙问苏卓道：“小苏，有什么不对吗？”
苏卓和北阳对视一眼，二人都不禁苦笑一声，苏卓道：“按道理，以展小灵的条件不应该交罗山这样的男友的……”
说着，他就将展小灵家条件形容了一下，然后看着众人道：“你们说这正常吗？”
现场众人都不再说话，根据苏卓描述，这个确实不太寻常，以展小灵外貌和家庭条件，的确不大可能和罗山这样的工人处对象。
一时众人都感觉压力山大，这个案子有太多不寻常地方了！
“难道就不能是因为爱情吗？”刚才发话的年轻女警不禁嘟囔了一句。
“朱大，苏警官，下一步我们怎么展开行动？”面对那个女警嘀咕，皮鼎山苦笑着摇摇头，扭头问苏卓和朱若海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