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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只是个医生,在你这里,只是个保母。」
沈仲然顿时楞住,终于冷静了一点。他看了饶宗礼几秒,随后咬了咬牙,甩开他,转过身大口大口喘息,片刻之后,一把抓起自己的外套往门口走去,走之前,抓起茶几上的花狠狠甩到墙上。
整束花被撞散,花瓣洒了一地,瞬间残破不堪,就好像两人的关系,开到正艳的时候,转眼破败凋零。
也许一开始就没那么美好,但是会到今天这个地步,饶宗礼在刚才那一剎那觉得,自己是罪魁祸首。
是他把小宝带回家,又把小宝送走的,和沈仲然的关系由他开始,理所当然也该从他结束。
一切,都是他咎由自取。
当晚,他便回了家,带走自己所有的衣服,还有他用过的牙刷、毛巾,就是要一点痕迹也不留,而且,不出意外的话,他这个人也应该很快就能从沈仲然脑中消失。
拖着装得满满的行李箱回到家的时候,已经是凌晨了。不想吵醒二弟,饶宗礼用门框上的备用钥匙开门。那是他们三兄弟很小的时候放上去的,到现在,记得的可能只有他了。
屋里一片漆黑,饶宗礼有短暂的不适应,伸手去鞋架上找拖鞋,却摸了半天也没摸到。在心里嘲笑自己连家都不认识了后,他索性坐在玄关,让双眼在黑暗中渐渐习惯。
有些事情,习惯了可以再改,有些东西,上瘾了可以再戒掉。
不管什么时候,这里才是他真正的家。
直到天亮之后,他才看到放在桌上的纸条。
外出义诊,三日后归。
再看看下面留的日期,是昨天,也就是说,今天和明天,家里又只剩他一个人了?
轻笑了笑,他放下纸条坐到椅子上。他的年假还有一半,可休假的原因现在已经不存在,很久没有这么多空闲时间,让他忽然觉得脑中一片茫然。
然后他看到放在门口的行李箱。对了,他回来了,像狼狈的逃窜,从那个人身边逃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