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妹子倒是好脾气啊!
人长得漂亮,脾气也好,不急不躁,也难怪她的直播间没什么人气。
这年头,无论是哪个行业,都是老实人吃亏。
好好直播没人看,剑走偏锋擦边球,这才是流量密码。
杨甜甜,显然不行!
“呃,说来你们也许不信,肇事者不是我朋友,压根我就不认识。”
张扬尴尬的笑了笑,紧接着把事情的大概讲了一遍。
这回,父女俩对事情的经过有了了解。
得知这件事与张扬无关,确切的说张扬也算半个受害者,杨挺的脸上又恢复之前那个爽朗的模样。
“我就说嘛,世上还是好人多。”他笑呵呵的说道。
杨甜甜羞愧的低着脑袋,似乎在为刚才误会张扬而懊恼。
“大哥哥,刚才是我误会你了。”
“没事,虽然我也是受害者之一,但其实说起来我也有责任的,毕竟车子是我的。”
“刚才你说你找到了肇事者,那他们现在在哪里?”杨甜甜眼巴巴的望着张扬。
张扬抿抿嘴,如实相告:“他们现在已经在交勤局了,估计正关着呢!”
听见这话,杨甜甜有些急了,“他们怎么被关着呢?”
眼下自己老爸还躺在床上,后续的康复和下阶段的手术费还没着落。
肇事者被关了,这笔钱找谁出?
张扬看出了她的焦虑,摆摆手示意她先别急:
“现在的情况呢肇事者是不可能放出来的,毕竟他们逃逸了。
但是并不代表这件事就没人管了。
现在,摆在你们面前有两个选择。”
一听这话,杨甜甜顿时打起精神,生怕错过张扬接下来说的每一个字。
“第一,坚持让肇事者付出应有的代价,这样你们可以获得一小笔的赔偿,具体赔偿多少,要看肇事者的愿意拿出来多少。”
顿了顿,张扬又补充道:“这样一来,肇事者将面临最少三年的牢狱之灾,按照以往的事例,一旦他们知道自己要坐牢,肯定不会拿出太多的赔偿来,毕竟人都是自私的,都已经坐牢了,还怕破罐子破摔吗?”
杨甜甜点了点头,并没有否认张扬的话。
甚至她还一度怀疑,要是坚持让肇事者坐牢,他们说不定一分钱都不会出。
躺在床上的杨挺皱皱眉,本来他还真是这样想的,想把这帮小崽子弄进去蹲几年。
现在听张扬这么一说,瞬间感觉自己草率了。
“恩人,那第二个选择呢?”杨挺问道。
张扬老脸一红,“老哥,我姓张,叫我小张就行。”
一口一个恩人,张扬心中有愧啊!
“好好好!”杨挺笑着点头,“那我就叫你小张好了。”
“小张,快跟我们说说第二个选择。”
张扬点点头,正准备说话。
这时候,刚才拉起来的帘子突然被掀开了。
一个看起来五十岁上下的妇女凑了个脑袋过来,嘿嘿直笑,操着大嗓门的说道:
“第二个选择,当然是赔点钱,让肇事者无罪释放咯!”
好家伙,这一嗓子让毫无防备的三人直接懵圈了。
张扬好奇的扭过来,发现大嗓门的妇女正朝他冷笑,脸上洋溢着一副,“瞧,被我说中了吧”的得意模样。
妇女留着一头短发,薄嘴唇,粗鼻梁,标准的尖酸刻薄的长相。
这别小看相由心生这四个字,大部分人的性格都刻在脸上。
隔着帘子偷听也就算了,居然还忍不住参与进来,张扬都不得不佩服这位的狗拿耗子的精神头。
“这位大哥,我看你们父女俩也怪可怜的,被人算计了都不知道。”
妇女指着张扬,振振有词的发表自己的看法:“这小子一看就不是好东西,就是肇事者派来当和事佬的,你们可千万别被他骗了。”
杨挺父女俩对视了一眼。
好像她说的也没什么错,张扬的确在做和事佬。
只不过这个和事佬并不让人反感。
张扬蹙着眉头,隐隐有发飙的迹象。
什么叫一看就不是好东西?
自己根本就不是东西好吧!
也不对,自己是个好东西?
“这位阿姨,别人说话你随便插嘴,这有点不礼貌吧?”
张扬皱眉表达自己的不满:“这件事从头到尾好像跟你没什么关系,你上来就嗷一嗓子,什么意思?”
“显得你见多识广,吃的盐比人家吃的饭多?”
妇女满不在乎的叉着腰:“我就是看不惯你这种小人,人家伤的这么重,你还有心思在这里做和事佬?”
说着,妇女不再理会张扬,而是将目光对着杨甜甜,语气温和的劝导:
“姑娘,我还是刚才那句话,有什么需要帮忙的,你尽管跟孙姨说。”
说完,妇女蛮横的一把将帘子彻底扯开。
顿时露出她身后或坐或站的男男女女来。
看起来都是隔壁病床的家属。
目光都出奇一致,一脸不善的盯着张扬。
搞的张扬浑身发毛,自己干了啥?
哪里惹了这么一堆祸害?
杨甜甜回道:“孙姨,谢谢你了,我们还是想听听张大哥怎么说的。”
听着二人的对话,张扬憨憨的问道:“你们认识?”
杨甜甜点了点头,“刚才在你还没来之前,孙姨和我聊了会天。”
有一点杨甜甜羞于提及。
这位叫孙姨的妇女有个儿子,是个在职的律师。
在张扬还没来之前,她儿子一直缠着她索要联系方式,声称自己很善于打这种官司。
杨甜甜虽然思想单纯,但是肇事者都没见到呢,不至于走到打官司这一步,所以就没理会对方。
“杨小姐,我觉得你没必要听这个人再讲下去了。”
这时候,刚刚问杨甜甜索要联系方式,也就是那个孙姨的律师儿子,从凳子上站了起来。
戴着金丝边眼镜,穿西服打领带,看起来温文尔雅,气质不俗。
只不过那一米六几的身高,以及那一脸的痘印实在有些违和。
“按照我的经验,对方既然不肯亲自前来,就已经做好了耍赖的打算。”
他装模做样的推了推镜框,仿佛自己料事如神:“我们不妨大胆的猜测一下,此人身上绝对带着肇事者的诚意。”
“只不过诚意不多。”
他伸出一个手掌,“我估计不会超过五万块钱。”
“不过你们今天碰上了我,就算是缘分,我愿意无偿替你们打这场官司,按照我以往的经验,最少我能让他们拿出二十万来赔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