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机长的话让聂海洋呼吸一滞。
“什么意思?年来之前它们就在了……那是什么?”
陈机长陷入回忆。
“那时我还是学徒,跟着老机长从京北飞往西伯利亚。
当时飞机在35000英尺高度平稳巡航,老机长正对我传授一些操作经验。飞着飞着,突然无线电高度表里传来高度汇报——高度表显示我们离地仅有2500英尺,一瞬间掉了三万多英尺。”
“表坏了?”
“不是……”
前空军少将杜明月插嘴解释道:“飞行高度误报是时有发生的事,因为高度表测试高度的原理是飞机向下方发射无线电波,然后根据反射回来的回波进行高度判断。所以如果下方有其他飞行器飞过,挡住了电波,就会产生高度误判的情况。”
“对,所以当时老机长也没有着急,他直接打开TCAS应答机呼叫对方,只要对方给出高度回应,我们就可以排除危机状态。”
“但是……没有回应。”
“不仅没有回应,高度表上所显示的高度还变得越来越小。从2500到2000英尺,然后是一千五百,一千英尺……”
“老机长立刻联系了空管,可是空管确认当时附近绝对没有其他飞机。”
“可高度表仍然在诡异的报警,800英尺,500英尺……”
“老机长当机立断,做出了大胆的决定。他将飞机大幅度转弯,让我用肉眼去查看飞机下方的物体。”
“然后……我就看到了它。”
“一颗反射着太阳光的银色金属球,以完全相同的速度垂直于我们下方伴飞,在我们做出转弯动作后,立刻以我们至少5-7倍的速度消失在了云海里,而且没有发出任何声音……你别笑,我拿我的人格担保,而且看到这玩意的也不是我一个。”
面对聂海洋的不信任,陈机长直接叫来了几个同行。
同行拍着胸脯保证:“我后来也看到了一个类似的,是在杭城萧山机场,2010年,也是一个发光的金属球。
我当时在天上盘旋,看到那个光点以不可思议的速度和机动性,竟然在天空中完成了一次直角转弯,并且一瞬间爬升了几公里高度,而且并未发出任何声音。
没有引擎,没有音爆声。它就像是玻璃上的一个纯粹的光斑,就那样在天空中悬浮着,时而动一动。
然后……它突然划破了天空!留下一条白色的分界线,就像是天空裂开了一个口子!当时天空是暗色的,我记忆犹新。
那天很多人都看见了,这直接导致机场封锁,大量航班转降到了宁博和无息。”
“我飞了七年倒是没见过……但我一个好兄弟从呜噜木齐起飞,刚起飞就看见了,大概三四年前的事儿,但是和你们描述的不太一样。”
“他在空中看见的是三个光点组成的三角形点阵,应该就是现在马里亚纳海沟上空悬浮的那三颗点阵。
那三个点阵偶尔会发生移动,上下如同瞬移一般以肉眼难以识别的速度快速挪移,和上一个老哥描述的情况一样的,无视空气阻力,没有音爆,没有引擎声。”
“同样是成度,去年,不过我看见的是一根发光的棱形柱子。”
“成度青白江,我看见一辆列车在云里跑。”
聂海洋听得目瞪口呆。
“喂喂明月,他们还一本正经入戏了,你这飞了几十年的军方老飞行员还不戳穿他们?”
可杜明月一言不发。
爱人的态度让聂海洋有点慌了。
“关于具体情况,我们可以无线电联系其它地区的机长,让他们讲讲自己的目击经历……其实在我们航空圈子里,关于这样的传闻多如牛毛,几年公司还直接给我们发了一个任务。”
“啥任务?”
“我们东航是在五年前吧,要求机长随身携带相机,留意拍摄一些形状奇怪的飞行物。当时有人拍到了照片,还受到了特别褒奖,加薪来着,把我们都馋坏了。”
“我认识一个飞了三十年的老师傅,他飞北极线的,经常要从北极上空穿过。他说他至少看到了三次这玩意儿……
前两次都是球,第三次有点像成度青白江的火车。
那是一条特别长的飞行器,有点像子弹头高铁,每隔几米就有一枚特别特别亮的灯,当光芒达到极致之后,它突然就消失了。”
“你说的那种我也听人讲过!”
几人七嘴八舌的讨论开来,让聂海洋越听越懵。
就好像这些人其实早就适应了这些奇怪飞行物的存在,而身为普通人的他竟然一无所知,甚至才来得及为眼前的见闻怀疑三观。
倒不是震惊于它们可能是异星文明,毕竟已经见过了赤狗和食尸鬼……而是震惊于,他竟然好像与这些人活在两个世界,被厚重的壁垒隔开。
旁边的沙小茉才不管那么多,她听的双眸异彩连连,小丫头正处于对什么都好奇的年龄,听完更对天空有了几分渴望。
她想当机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