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尘又不是真的要毒死蛛卵,只是要找个能把林乐涵糊弄过去的借口,将蛛卵收入生命之戒中而已。
“我还有一个方案,我有个技能可以用巨力岩手将蛛卵握在掌中挤碎,你不介意蛛卵蛛丝瘪一点吧?”王尘道。
林乐涵思忖道:“这样应该可以,护卵蛛丝有韧性,但是硬度和结构强度并不高,弹性空间很大,如果力量足够大,就可以隔着一层护卵蛛丝把蛛卵挤碎。”
说着林乐涵又问道:“那我可以测试一下这个技能的力量强度吗?”
“……”
绝了,你这还当什么暗影女侠,就你搁这算来算去的,华山论剑都完了你还没算明白呢。
王尘严肃道:“林姑娘,战斗不能像做菜,等每一道材料都到位了才下锅,随机应变比较好。”
王尘一指身旁的岩丘,“我敢保证,岩之手能把这块大石头捏碎了。”
“嗯,这样的话那应该没问题。就这么办吧。”
林乐涵说完,终于恢复那副没心没肺的青春少女的样子,灿烂笑道:“大侠你真有办法,这么快就想出解决方案了!”
“要不是你问东问西的,我还能快一点。”王尘没好气道。
“制定战斗计划要严谨嘛,要是到危机关头掉链子怎么办?当然得先考虑周全啦。”林乐涵无辜道。
“……”
这个女人明明想当侠客却过分慎重?!
“不,她也有可能只是单纯的杠精,毕竟这年头杠精很多。”王尘暗道,宽慰着自己,不要跟ETC一般见识。
随即他反应过来,“诶,我不是还没答应你吗?怎么变成我拿方案让你通过了?”
“嘿嘿,那你答应我嘛,有大侠的计划我们绝对轻松惬意地搞定这个任务。”
林乐涵一副讨好的模样,主要招式是傻笑,将自己一嘴大白牙露出来。
王尘仔细思忖片刻,还是决定与林乐涵组队。
一来彼此有个照应,二来他的利益在某种程度上与林乐涵是一致的,她也要去对付一头黄金凶兽。
届时王尘再见机行事,看看有没有机会杀掉天蚕蛛,顺便过掉一项任务内容。
也许还有第三个原因,那就是王尘真的不是一个冷血的人,眼看这个罹患中二病缺根弦的女孩,就这样置身险境,终究有些于心不忍。
总会让他感觉,仿佛是看到了当年被人欺凌时的自己,而他却没有选择施以援手。
“我与你话说在前头,咱们可以组队,我帮你做掉这个任务。”王尘说,“但是你得和我一块去刷怪,帮我先升升级。”
先前和树冠焰蟒打下来,王尘觉得不能用魔法卷轴直接炸,黄金级凶兽对付起来还是有些吃力,他打算再提一提自己的属性值。
“没问题,我一定认真为大侠掠阵,鞠躬尽瘁,死而后已。”林乐涵正色道。
“你先别急着答应,我还有条件。”王尘接着说,“因为是队友,所以我们要分享战利品,但是怎么分,得听我的。”
“原来我还有分装备的资格吗?”林乐涵茫然道。
“既然大家要当队友,即便只是临时的,基本的同甘共苦是要做到的,不然也没办法放心并肩作战。”王尘解释道。
林乐涵连连点头,傻呵呵笑道:
“都听你的,即使最后什么都不分给我也可以。”
王尘叹了口气,这姑娘啥时候被人卖了都不知道。
“最后,接下来的战斗中,一切战术策略以我为准,能接受吗?”王尘问。
林乐涵皱起黛眉,“那我可以提出质询吗?”
“视情况而定,能解释磋商的,我都会和你商量,但是情况紧急时,一切以我为准。”王尘想了想说道。
“那我没意见了。”林乐涵伸出手,“大侠,请多多关照!”
“也请暗影女侠多多关照。”王尘笑道,伸手而握。
“对了,这书还给你吧,我过了看漫画的年纪了。”王尘说道,“而且这漫画你贴身而放,想必对你很重要。”他漫画递还给林乐涵。
林乐涵惊喜地接过漫画,拿在手里却有些迟疑,“那你和兄弟聊起这事的时候,不就会被骂圣母了吗?”
“那就换个报酬呗。”王尘随意想了想道,“你改天请我吃饭吧。”
林乐涵一愣,“这样就可以了吗?”
“那要不你给我卡里打个五百万?”王尘一摊手。
“别介,我哪有五百万呐,还是请你吃饭吧。”林乐涵连忙改口,伸出小拇指,“我们拉钩一言为定。”
王尘无语看她一眼,与其拉钩。而后两人便一起寻怪,先帮王尘升级。
林乐涵一边走,一边摩挲着漫画业已泛黄的书皮,感慨道:“我可喜欢这本漫画了,这可是五十多年前的初版书,我从二手市场淘的,现在已经不再版了。”
“漫画而已,绝版了又怎样?影印还不是照卖。”王尘不以为然道。
“哎呀,王小土你不懂就不要乱说,绝版漫画很珍贵的,听说有人在网上开出十五万的价格买这书呢。”林乐涵冲他呲牙,做着鬼脸。
王尘步伐一僵,不是因为被叫了王小土,“这书能卖十五万?天龙币?”
“嗯!”
“算了,你不用请我吃饭了,还是把这漫画给我吧。”王尘说着准备去抓书。
结果林乐涵嗖一下跑开,王尘抓了个空。速度之快,终于为暗影女侠正名了。
她站得远远的,把漫画护在胸口,“大侠说话不能出尔反尔的!讲好请你吃饭了,都打钩钩了!”
“成大事者不拘小节!”王尘咬牙切齿道,上前继续争抢,“而且你之前又没告诉我它这么值钱!”
于是某红灯区知名店铺的股东、众志交易行的贵宾客户、拥有源源不断生财手段的穿越者,为了一本价值十五万的漫画,开始追扑一位身材娇小的年轻姑娘。
这样类似的事情,后来在王尘的一生中,发生过无数次。
尽管那时财富对他来说已经没有意义,不管他要攫取多少金钱,都有人非常乐意地献上家资,他也依旧是那样。
仿佛不论境遇怎么改变,他都是那个有些吝啬的孤贫小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