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我不太喜欢公务私用,但这次就破例一次吧,毕竟一院子的雪是一个非常庞大的工程。
带头来的是方力集团现任总裁,是一位姓王的中年男子。
他带了辆商务车的男性过来,进到院子中看见我和姜歆二人,主动向我们走来,说道:“刘董好,我是方力集团现任总裁,叫我小王就可以了。”
这,就有点尴尬了。
面前的王总显然比我年长许多,如此称呼好似不太正确。
我一摆手,“王总客气了,大家都是一家人,你也身居高位,一方诸侯,我们正常称呼就好。”
王总斜眼看了一眼姜歆,然后伸手恭敬道:“想必您是刘董的妻子吧,敢为如何称呼。”
“凯蒂。”
姜歆并没有报自己中文名,反而是说出了自己通用的英文称呼。
王总并没有在意这些,和我们随便说了几句便指挥着手下们开始干活。
一声令下,数十名男子从商务车后备箱拿出各种工具,开始忙碌。
我和姜歆走进屋子,和长辈道:“我们晚上去市里吃吧。”
母亲看了看姜母,在等着她的发言。
姜歆母亲则是笑笑,“都可以。”
恰好姜歆这辆车空间够足,能放下这么多人。
这是一顿很普通的北方菜系。
饭桌上,两位老人的目光永远离不开小慧慧。
她们没吃多少,反而是将小慧慧早早喂饱。
晚饭中旬,阿丁给我打了一个电话问我在哪。
我直接告诉他在市里,晚上想去玩一会的话,让他叫上木木直接过来。
一听有人请客玩耍,阿丁高兴的不得了,连说三个好,便挂了电话开始联系人。
我打电话所说的话被姜歆听了一个一清二楚,她有些不悦的看着我,“晚上又去鬼混?”
我趴在她耳朵上小声怒色道:“什么叫鬼混,我和我的朋友们这么久没见了,不能去吃喝一点吗?”
这一夜注定是众人饮酒醉的一夜,虽然小智慧一直叫着妈妈,想让姜歆陪她。
但姜母却说,有她们两个人在,不用怕,让姜歆和我出去玩一会儿。
好在姜歆在我们这座城市买的房子足够大,空间完全够我们一家人生活。
阿丁是不会放过这个有人买单的机会,直接订了一个超级大包厢,但这一次是纯K的场子。
就在我认为他转性的时候,木木趴在我耳边小声说,“他老婆一会来。”
我这才恍然大悟,原来如此。
不然以阿丁的性格,必须是小妹妹多的场子。
木木今天破天荒的也将自己媳妇儿带了出来,按他的话说,经常一个人出来玩,不带自己媳妇。
时间久了,他媳妇还以为自己在外面有人了。
阿丁唱歌其实还算不错,至少在歌声中能将粤语发音发标准。
他媳妇在十分钟后才到,彼时我们已经喝了一点啤酒。
阿丁一个人还沉浸在自己的歌声之中。
姜歆和我在婚礼上见过阿丁的媳妇,只不过当时她并没有和她们沟通。
见人来齐,木木将KtV中的歌关闭,一人倒了一杯啤酒,然后笑着逗姜歆,“姜总今晚不会喝醉吧。”
姜歆的酒量我是见过的,虽然经常把自己喝多,但实力也不算太差。
至少在现场的女性之中,她的酒量算好的。
而木木说的灌醉,想必是阿丁结婚那次,我去送她媳妇,姜歆被他们灌酒。
想起来,那已经是很多年前的事情了。
当时续星还没有今天这么庞大,宋智恩也作为我们的代言人,准备在台北游戏展上演唱自己的新作。
一转眼,已沧海桑田。
我摇摇头,让自己不再回忆往事。
回忆多了,只会伤神。
六人酒杯碰到一起,是青中年与生活对线的短暂放松。
我在上学的时候一直不太懂,为什么大人们那么喜欢喝酒,明明酒那么难喝。
喝完身体还不舒服,可是他们为什么那么喜欢喝酒。
直到我参加工作,我开始与生活对线,开始为了自己的事业奔波。
开始有了自己在乎的人,开始体验社会的人情冷暖。
我才知道,酒精下肚的那一瞬间,是短暂的愉悦。
有人快乐来自于游戏,有人快乐来自于异性。
有人是奢侈品。
但酒精的愉悦可能是最廉价最容易让我们忘却痛苦。
给自己短暂喘息的手段。
酒不好喝,烟难抽。
但芸芸众生,只有这两样能暂时的逃避现实。
在歌声中,在烟雾中,在酒精下,我们忘却自己的生活,忘却自己的压力。
似乎这一刻世界属于我们一般,这一刻我们的内心,是快乐的。
酒过三巡,阿丁站起身,非要姜歆唱一首歌,而且还不听中文歌。
他站起身将话筒递到姜歆面前,“姜总英文那么好,能不能给我们展示下?”
姜歆接过话筒,与他微微一笑:“但不支持点歌。”
我没听过姜歆唱歌,我甚至在她家中和车中都没有发现过任何与音乐相关的东西。
也从未见她戴过耳机。
好似她最喜欢的娱乐是看书。
按照她的习惯,睡前会看杂志,出去踏青会拿一本纯英文小说。
典型的知识分子。
我不知道她这个习惯是什么时候养成的,或许是上学期间,或许是工作后。
又或许,她本身就只喜欢看书。
阿丁拿起酒杯自己喝下一杯,和姜歆道:“姜总唱什么,我去给你点。”
“Just one last dance! ”标准的美式口音从姜歆口中说出。
阿丁一愣,然后跑到点歌台。
然后手指停在点歌处不知道怎么下手,自己尴尬好一会,才回头问姜歆,“姜总什么歌来着?”
姜歆拿起话筒,一个单词一个单词说:“Just~~”
阿丁不知道点了什么,然后回头一摊手,“没有。”
我无奈摇了摇头,和姜歆小声道:“你和他这么说能懂吗?他不会拼?下次一定要一个字母一个字母和他说,J,U,S,t这样。”
我起身走到点歌处去帮阿丁,一看到他拼的便向他手打去,大声道:“谁教你just是jiast这么拼的。”
“不是这样吗?我记得我老师就是这么教的啊。”
阿丁还嘴硬。
可能是怕自己面子挂不住,然后才将黑说白。
我也是一阵无语,推开他,快速给姜歆点好。
然后坐回到她身边。
姜歆显得很从容,身体随着旋律晃动起来。
这首歌第一句便是人声,打了姜歆一个措手不及。
但很快她就进入状态,温柔的旋律从她口中传出。
加上姜歆那独特的嗓音,赋予了这首歌别样的情感。
不但我听呆了,连阿丁都听呆了。
虽然她没有学过声乐,但在我们这些外行人的耳朵内,完全可以参加歌唱比赛了。
一曲作罢,KtV房间内鸦雀无声,我们几个还没有从姜歆的歌声中回过神。
她好奇的看着我们,“怎么了?我唱的很难听吗?”
木木第一个反应过来,站起身叼着烟,用力的拍着手鼓掌:“好听,好听,我耳朵都怀孕了。”
姜歆噗呲一笑:“有没有那么夸张。”
阿丁跑过来,“真的好听,姜总再给我们来一首吧,你的英文发音是我听过最纯正的,和美国大片里面人说话一样。”
这不是废话吗?姜歆在美国待了多久,这点都做不到,还怎么工作。
虽然阿丁他们极力让姜歆再唱一首,但统统被他拒绝。
阿丁失落的离开,给自己点了一首,一千个伤心的理由。
姜歆趴在我耳朵上,小声笑道:“其实,我只会这一首歌。”
我饶有兴趣的问道:“为什么?你在美国不听歌吗?”
她一摊手,“很少,我听交响乐比较多。这一首歌也是大学毕业晚会上现学的。”
姜歆和我说她大学生活的事情很少,我也刻意没有问过。
毕竟那边有个林少康,我可不想戳自己的痛处。
聚会结束的时候,已经快凌晨一点。
阿丁和姜歆都喝了不少,木木依旧保持着自己清醒状态。
我从来没见过木木喝多少,他也真是能喝,从来都不醉。
我们分别在KtV楼下,木木和自己媳妇先打车离去。
阿丁则是被她媳妇搀扶着在路边打车。
出租车过来的时候,阿丁回头向我一摆手,“下次见,先走了。”
我将姜歆抱在怀里,挥手向他们告别,“下次见,路上注意安全。”
一时间,整个门口只剩下我和姜歆两人。
她红着小脸,笑嘻嘻的趴在耳朵上和我说:“我们去酒店吧?”
我看这个可以~~~
这应该是她今天最明智的选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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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间过的很快,我们总计在老家呆了两天。
小智慧好像很喜欢母亲,分别的时候万分不舍。
母亲将我们送上车,叮嘱我和姜歆,这个春节一定要回来。
虽然姜歆嘴上答应着,但实际情况,她也不确定。
毕竟这次去美国,是有一场战斗在等着她。
12月31日
我将姜歆和小智慧送到机场,给小智慧穿戴好,与她们母女俩相拥,“早点回来。”
“我回的。”
姜歆与我分开,笑脸和小智慧说:“慧慧,和爸爸说再见。”
她瞪着大眼睛,伸出小手,“爸爸再见。”
姜歆微笑着看着我,问:“我去纽约,你一会去哪?”
“我~~~~我去首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