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青眼皮一跳,转头看去,就对上了一双湛蓝色的眼睛。
最主要的还是,能够感受到他身上传来的人鱼波动。
再去看他一身警服,肩膀的警徽是一道银色横杠和银色四角星花组成。
所以,这是警司?!
还真的是一个大大的惊喜了。
人鱼竟然能够到达这个级别,看起来,一定是积累了不少的功勋。
何况,又是人鱼的身份,估计在积累功勋的同时,他自己应该也面临着不少的生死危机。
“原来是沈警司啊,幸会,您可是大忙人,想不到今天能够见到您。”刘律师一秒变脸,心说,怎么遇到了这个杀神?
这位亲率重案组警员,不仅屡次破获重大刑事案件,还多次被其余省请过去帮助破案支援。
哪怕遇上罪大恶极的犯罪分子,他都能从容不迫把伤害降到最低,并且屡次从凶犯手中救下人质。
可以说,他真的就是无所不能。
也因此,不过三十岁的年纪,就成了警司。
最让刘律师牙酸牙疼的还是,他们俩还是校友,一个高中出来的校友。
当初刘律师可是学校风云人物,只不过,他大学上的是政法大学,毕业了就参加司法考试,然后就从实习律师一步步成立自己的律所。
而这个高中时期的学弟,号称比他还要逆天的天才,读的是警校,听说还在校期间,就屡立奇功。
被经常放在一起对比,刘律师私心里对于沈从墨有一股天然的忌惮和嫉妒。
毕竟,每次他接手的案子,需要和沈从墨对接的时候,他这个人丝毫不懂得变通。
每次都会给他的工作增加很多的难度。
这不,又遇上了,刘律师心里头直接就有了不好的预感。
“刘律师还是这样有恃无恐,还在警局呢,就要对受害人威胁警告,您还是没什么长进。”
沈从墨走过去,和慕青擦肩而过的一瞬间,慕青眼神一闪,垂眸勾了勾唇。
因为,她听到沈从墨的人鱼波传来一阵戏谑:“哟,身上一股浓浓的属于小舟舟的气息,是他的伴侣?”
“我上次好像有说过,你再这么不守道德,我就会给律师协会写举报信!”
沈从墨定定地站在刘律师面前,森冷地说:“看来,你不是不长记性,只是觉得我在开玩笑?”
“那么,我很抱歉,我现在就要给他们写这封信。另外——”顿了一下,沈从墨看着丝毫不惧的刘律师,继续说:“我会随信附上清晰的录像,还有你从业多年,屡次三番触犯——”
“沈学弟!”刘律师额头冒着冷汗,他终于知道还跑了,这要是真的寄过去了,他就完蛋了!
“得饶人处且饶人,我这次真的会改!”刘律师快速地说:“沈学弟,再给我一次机会!”
想了想,刘律师突然看向慕青,舔着脸说:“慕小姐,抱歉,您才是受害者,不如,我免费做您的代理律师?”
“啊,还有,江博士,您当初签的合同,其实违反了劳动法,我完全可以帮您把实验室及其所属集团告上法庭……”
巴拉巴拉,刘律师飞快地反水了。
这一行为,不仅让慕青惊讶,就连一旁的夏靓靓和程飞都叹为观止。
等到反应过来,刘律师为了取信慕青和江屿舟,竟然还透露出了实验室的一些秘密资料,她大吼一声说:“住口!刘律师,你每年拿八位数的律师费,就不觉得心慌?”
“你现在的行为,我们夏氏集团完全可以告得你倾家荡产你信不信?”
“大小姐,嘘,不要乱说话。”程飞咳嗽一声,阻止了夏靓靓,对着她摇了摇头。
“刘律师,知道您幽默,不过,这里是警局,还是不要玩过火了。”程飞不愧是男主,哪怕没有多余的气运团了,但还是非常的理智。
不像女主夏靓靓,一无是处,只有头顶那无处安放的来自掠夺别人的浓浓气运光团。
刘律师干巴巴摸了摸鼻子,简直是进退两难。
刚刚那一瞬间,他也不知道是怎么了,仿佛放大了自己平素心里面的不满和不忿。
但同时,又放大了他的胆小和懦弱卑鄙,为了逃过一劫,不惜推出自己幕后的boss。
总之,清醒过来的刘律师,已经被自己刚的所作所为给吓到了。
见了鬼!
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刘律师心有余悸,该不会,真的是他坏事做多了,突然就遭了报应吧?
这么一想,他就感觉周身都冷冰冰的,整个人激灵灵打了个寒颤。
“没什么事的话,我们就先走了。”江屿舟和沈从墨对视了一眼,两个人交换了彼此掌握的信息,几不可见地颔首,就各自别开了眼神。
“刘律师刚刚的好意提醒,感激不尽,如果有需要的话,我们也会第一考虑您的律师行。”江屿舟搂着慕青走了几步 ,又转过身,意有所指地说。
刘律师只觉得脑子里狂风骤雨,整个人都不好了,偏偏还对上了夏靓靓仿佛要把他生吞活撕了的眼神。
好可怕!
“不,夏小姐,您听我解释,我没有那样的意思,我没想要背叛夏总……”
刘律师还想要为自己开脱,结果,沈从墨把玩着钢笔说:“抱歉啊,按照程序,夏小姐涉嫌拦路绑架,需要暂时拘留,配合我们调查。”
此话一出,夏靓靓的声音戛然而止,刘律师求饶的话也像是被卡住了嗓子眼一样。
只有程飞皱着眉头,欲言又止,然后,突然脸涨成了猪肝色,紧接着他疯狂地击打自己的心口处。
眼看着他就要被憋死了一样,沈从墨皱眉一脚踹过去,程飞噗的吐出一大口带着血丝的浓痰,整个人趴在地上,大口大口地呼吸着新鲜空气。
“谢……多谢!”程飞终于缓过劲来,趴在地上,真诚地向沈从墨露出一个感激的微笑。
就差那么一点点,他就被自己给呛死了!
沈从墨狐疑地看了看他,又看了看他旁边那摊带着血丝的浓痰,有点儿不太相信地问:“你刚刚,不会是被自己一口痰呛住,差点儿闭过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