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可是他心里的一位偶像级人物!秦风岂能不激动喽!
这位老人秦风倒是见过,不过是在电视纪录片和电脑视频里相见的。
赶忙把掏出的那支烟塞回到了烟盒里,拿着那幅书法作品卷轴,一时倒有些局促不安之感,不知道该说什么了。
老人也正在打量了秦风,那微笑的表情,使秦风稍许轻松了些。
“欧阳先生,您好!我是赵老师的学生秦风,很高兴见到您!”
赶紧向老人鞠躬行礼。
“奥,别客气了,刚才赵老已经和我说了,正好我在这院子里坐会儿,你就来了,走吧,我们进屋里去说话。”
秦风赶忙走到老人身后,想推着老人的轮椅进入房间。
“还是我来吧!”
一回头,就看见从小楼的侧门走出来一位身着黑色职业套装的年轻女子。
女子珠圆玉润,绝色倾城。
秀色可餐!连这里的服务员都是这般的勾人!秦风的心里不觉轻叹了一口气。
“奥,秦风,这是肖羽寒,酒店总裁助理。对了,羽寒,送我去会客室吧。”
老人边走边给秦风介绍了这年轻的女子。
肖羽寒向秦风微笑着点了一下头。
原来不是服务员,是助理!我要是这里的老总,也不会让如此的美人去干服务员的。秦风不禁在心里嘀咕着。
紧跟在了两人身后,来到了一楼的一间宽敞的会客室里。
会客室足有百平米,中间一张书画案,文房四宝一应俱全。
书案上正铺着一张写满了字的宣纸,秦风一搭眼就看出了正是老人的墨宝。
这位老人是驰名中外为数不多的女性书家,虽体弱多病,仍笔耕不辍。
老人酷爱米芾书风,写米芾的字可以达到以假乱真的地步。
老先生自己独特的书风里还是有着米芾书风挥之不去的影子,她出版的书法作品集曾创下上亿册的销售记录。
复姓欧阳,单名一个琴字,现定居在厦岛鼓浪琴。
秦风可没少在电脑上搜集老人的书法教授视频,也算是受益匪浅。
欧阳先生示意秦风把带来的作品挂在对面的墙上,也急不可耐的想看个究竟。
要知道,作为一位书法大家,如果能见到一幅好的作品,那是可遇而不可求的事。
肖羽寒过来帮秦风打开了书法竖轴,并自告奋勇的把作品挂在了对面墙壁的挂钩上,站在旁边的秦风倒是想帮一下忙,不过眼睛却有意无意的扫到了肖羽寒由于高抬手臂而露出的那一抹白皙、盈盈一握的细腰部位。
肖羽寒像是知道了秦风在看着自己,转过身的同时,狠狠瞪了一眼秦风,脸却红了。
秦风也觉得有些不好意思,不敢再看肖羽寒。
老人让他把自己的轮椅往作品前靠近了一些。秦风和肖羽寒一句话也不敢说,生怕打扰了老人。
也就是三两分钟的时间,老人轻叹一声,转过头,对秦风说:
“字绝对不是米芾的字,偏向蔡京的书风多一些。这字是先用双勾的方法勾出字形,然后再填好墨而成,仿者书法功底不浅,不是一味地填墨,而是尽可能的书写填就,所以很多字倒是写出了神采。我只能看出这么多了,不知道你还有什么疑问?”
就这几句话,秦风就被老人折服了。
赶忙从自己衣兜里拿出一个小的高倍放大镜,递给老人。
“先生,不瞒您说,我没看出仿者创作的技法,但是也看出了不是米芾的字,我奇怪的是在这里……”
秦风就把被咖啡浸湿而显现出异常的地方指给老人看。
肖羽寒站在老人的另一侧,显然也很好奇,不过他没再搭理秦风,连脸上的职业性微笑都不见了。
秦风觉的有些好笑,哈哈,只不过看了一眼小嫩肉而已,有什么大不了的?
老人不禁疑惑的拿过放大镜,顺着所指的地方看去。
“咦!还真是有意思!”
老人把放大镜递还给秦风。示意把她推到茶几旁。
这回肖羽寒没有抢着去推,肯定怕了秦风再不怀好意地看她什么部位。
老人示意秦风坐在沙发上,肖羽寒有些不情愿的给秦风倒了一杯茶放到面前。
老人坐在轮椅上没有说话,低头沉思了一会儿,然后让肖羽寒拿过自己的手机。
“喂,齐老哥,我是欧阳啊……你有时间过来一趟吗……把张老也请来吧!让他把家伙什儿都带着,我这里有一个带有夹层的书法作品,需要你俩来给看看,说不定还真是个好物件呢……”
老人打完了电话,也舒了一口气。
秦风也听清了刚才通话里所说的齐老,不觉心里一颤。
妈呀!不会是齐老爷子吧?但愿不是,否则的话还真有些不好交代了。
在等老人的朋友过来的这功夫,秦风走到书画案前,去看老人写的字。
不由得感到惊叹,一位女书家,竟能把字写的大气磅礴、铁画银勾,那种洒脱不羁,自由奔放的气度是许多男子书家都表现不出来的境地。
“秦风啊,赵老可说了,让你在这儿写幅字,不过,他可还是埋怨你不务正业啊!”
老人笑呵呵的看着秦风说道。
其实在看到老人的时候,秦风就打定了主意,今天一定要写写字,让老人给自己指点一下,难得的机会哪容错过了。
只是一时还没想好怎么开口,老人倒是先说了,看来赵老真是为自己着想啊!
听了老人的话,也没客气,在书画案上铺好了宣纸,这回肖羽寒倒是过来帮了忙,可能也是想看看秦风怎么出丑吧。
选了一只长锋羊豪笔,在笔洗里润好了,平心静气,在一张四尺宣纸上写下了一首诗句:独怜幽草涧边生,上有黄鹂深树鸣。春潮带雨晚来急,野渡无人舟自横。
写毕,他放下笔,看着在书画案前一直认真看他写字的欧阳先生,不知道老人会给予他什么评价。
肖羽寒也在老人身边目不转睛的看完秦风的书写,秦风明显看出她眼中对自己的目光里少了一点儿敌视。
“哈哈,看来我要给你的老师打电话喽!”
秦风看老人的脸上浮现出了笑意,心里稍安了一些,但是不明白老人说的给自己的老师打电话是什么意思。
“羽寒啊,一会儿把这幅作品给我包起来,我回去要拿给我的学生们看看,看他们的脸红不红?”
老人不禁有些孩子气的说道,满是了夸赞。
“秦风啊,我要让老赵把你这个学生转让到我的门下,不知道你愿不愿意啊?”
老人笑着问道。
秦风不好意思的挠了挠头,嘻嘻的看着欧阳先生乐了,他知道老先生是在调侃,不过这夸奖实在是很受用。
老人就着他写下的字,也给秦风做了些指点,听得秦风茅塞顿开。心里直呼这一次真是来得值了。
约莫过了一小时的时间,肖羽寒出去迎了两个人进来。
最前面的,是最不想看到的齐老爷子。
齐老爷子身后还跟着一位手里拿着一个工具箱的老人,两人的年纪相仿,都在六十多岁左右。
秦风赶紧走上前去,把两位让到了沙发上,自己则站在了欧阳先生的身后。
“唉,秦风,你和欧阳先生这是……”
齐老爷子不禁有些好奇的问。
他心里知道凭秦风的资历要想进入到这里和欧阳先生讨教书艺的话,还是不太容易的事。这几年欧阳先生由于身体的原因,可是轻易不见人的。况且看见两人的关系还很亲近,心里就不禁有了一份狐疑,只是不好意思问出口。
“奥,两位老哥,秦风是我老朋友赵景明教授的学生,这不找到我给看一幅字吗,我还真是看不准了,这才把两位老哥给惊动了来,请两位给掌掌眼。”
说完,老人把手指向对面墙壁上的那幅米芾的作品。
“哈,秦风,这不是你在我那里拿走的字吗?!”
齐老爷子一撘眼就认出了那幅作品。
秦风尴尬的看了看齐老爷子,又看着欧阳先生询问的目光。
“奥,齐老,就是那幅字。”
秦风无奈的答道。
“这幅字确定是赝品无疑,难道欧阳先生看出另有玄机吗?”
齐老不禁把头转向欧阳琴。
“两位老哥,还真不是我看出来的,你们两位来看。”
欧阳琴把秦风指给自己的部位又指给了近前的两位老先生看。
直到现在,秦风也不知道和齐老爷子一起来的那位老者是何方神圣,齐老也没给自己介绍。
齐老做了一个手势,意思是请同来的那位先上眼。
那老人也没客气,从自己的工具箱里拿出一个放大镜,让秦风把这幅字从墙壁上摘下来,平放到书案上。
这回肖羽寒可没去帮秦风的忙了,秦风不禁心里窃笑。
本来秦风还想到近前看那位老先生是如何鉴别的,却被齐老给拽住了。
“臭小子,这可是装裱大师张志啊!在他工作的时候,不喜欢别人打扰,那也是人家的绝活儿和秘密。”
齐老爷子低声在秦风耳边说道。
秦风听后不觉得心里一动,张志的大名可谓如雷贯耳,他经手装裱的可都是一些名家的墨宝,听说他手工装裱作品的手工费,起价就在上千块钱。
老先生还是修复、鉴别古书画的大家。国内不少的博物馆都请过老先生去修复古书画。
看来,欧阳琴和自己的老师、齐老、张志都是交情不浅的朋友。
也难怪,都是这个圈子里的书家、收藏家,这个世界说起来还真是不大啊!
秦风不禁在心里慨叹了,这几位还真是给自己面子啊!不对,那是给自己的老师和欧阳琴的面子啊!
秦风注意了张老鉴别这幅字的过程,从画心到画轴杆,再到菱布,每一个细节都没错过。
张老抬起头走了过来,目光却看向了肖羽寒。
“小姑娘,这里还有这样的房间吗?我需要一间。”
肖羽寒不觉一愣神儿,随即恢复了常态。忙说二楼还有这样的房间。
张老收拾了东西,拿着那幅作品随肖羽寒去了二楼。
秦风疑惑的看着齐老爷子,不知道张志葫芦里卖的什么药。
齐老也就看着秦风和欧阳琴笑了。
“老张肯定是看出奇妙之处了,他是不想在咱们面前露出他那一手的绝活啊!我不用再看了,欧阳啊,这物件可是经过我的手流出去的啊!”
欧阳琴听了齐老把这幅字经过自己手的过程说了一遍,两位老人都觉得世事机缘巧合。
秦风看齐老爷子毫无保留的说了经过,不由对齐老的坦荡胸怀表示敬佩,反而觉得自己有些小家子气了。
这时候,有一个人在肖羽寒的引领下,走了进来。
原来是淘月楼的老板王天利前来拜会欧阳琴。
眼看就中午了,秦风就说想在这里请大家吃个饭以表谢意。
他今早特意又厚着脸皮向老姚借了五千块钱,本来就想给自己的老师介绍的专家买点儿礼物的,又不知道买什么才好,就想着办完了事之后再决定。
王天利看看秦风就笑了,说好不容易有机会把几位邀在了一起,怎么能轮到你请客了。
王天利,五十多岁,一副斯斯文文的学者气质。二十多岁就继承了家族的产业。在地产、餐饮、酒店等行业里都做的风生水起。
全国很多个城市都有他创建的“淘月楼”连锁酒店,酷爱艺术品收藏,本人也有较深厚的书法功底。
到厦岛三顾茅庐,请欧阳先生到桦城来度假,并请先生给酒店创作两幅巨幅书法作品。
今天看到齐老爷子也在,兴奋劲儿就上来了,连忙吩咐肖羽寒去安排酒宴,要一醉方休。
齐老爷子这号人物也不是谁都能请得动的。
这栋小楼,是王天利特意为书画圈儿的友人和客人准备的。
里面不仅有两个会客厅兼书写室,就连装裱室都是齐备的,还有一个作品陈列室。
据说不少来此住过的书家都留下了自己的墨宝。
一听说张志正在装裱室里工作,立马也就来了兴趣,也一定要等到出了结果才开宴。
又过了一个多小时,秦风只觉得肚子咕噜噜叫了。
心里也是焦急起来,这要是作品里面什么玄机都没有,岂不是糗大了。
肖羽寒又给每人端过了一杯茶,眼波流转看了秦风一眼。
秦风才觉得自从自己写完了那幅作品之后,尤其在听了欧阳先生对作品评价之后,这小女子对自己的态度倒是明显有了改观,许是终于看到他不是完全的不学无术好色之徒吧。
嗨,这女人倒真是麻烦,男人不看她吧,她说男人不长眼睛;看了她吧,又视作自己受到了亵渎。
装什么纯洁啊?在这里能当上助理的,指不定有什么潜规则的。能在此入住的人,非富即贵,看到这么一个尤物,又怎能不垂涎三尺?
老子还不想看了!秦风不由得用上了阿q精神。
转念一想,不由得释然了,自己是谁啊,凭什么要让人家给你笑脸的?看那王老板,秦风就知道自己兜里的那俩儿钱都买不来人家的那身行头。
哈哈,秦风感觉自己想的太多了,自己就是自己,既来之则安之而已。
会客室的门开了,张老一脸兴奋的走了进来。
不过,他的两只手上各拿了一样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