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个领头的小排长不动声色的将那三块大洋捏在手里,朝身后的那些手下挥挥手:“和尚急着赶回寺里去,没查出来什么就放他过去吧?”
手下士兵正要打开障碍物,放这个老和尚过去,突然背后传来一声大喝:“等等,都别动!”
老和尚身子猛然一震,心想要坏事了,扭头一看,后面过来一彪人马,是一群穿着制服的警察。百度搜索;
看到是警察过来了,老和尚放心下来,他的香客和施主中有不少是上海警界的头头,他此刻只要报出来那些头头的名字,估计能够将这些小警察给镇住的。
守城门的那个排长急忙朝那些警察敬礼,带头的一个警察头头围着老和尚转了几圈,上下左右打量着,看得老和尚心里一阵毛:“难不成是他们现了什么破绽?”
“这几位官爷,如果没有别的事,能否放老衲出城去,老衲还得回去小寺办法事呢。”老和尚故作镇定道。
“老衲,老衲的,装的可真像啊,山岛直人,你就别装了,跟我们去独立师≯◆,一趟,咱们师长有话要问你。”这个警察头头笑嘻嘻的说道,脸上一副鄙夷的神色,盯着这个老和尚道。
老和尚不愧是久经世面的老特务了,一听这个警察直呼他的日本名字,脸不改色心不跳,装出一副莫名其妙的样子,双手合十连连念着佛号说道:“这位官爷开玩笑了吧,老衲一出家人,法号能辉,听不懂你在说些什么?”
“还装,真能装啊,我看你不用当和尚去了,去大世界里演戏去绝对能当红角的,来人,把那两个小和尚押上来!”警察头头朝后面一挥手,两个穿着中山装的人押着两个光头小和尚过来了。
“主持,招了吧,寺院都被中统给端了。”那两小和尚垂头丧气道,身上血迹斑斑,看来喻站长给他们尝过了他们中统的那些审讯套餐了。
能辉和尚脸色大变,刚想伸手掏枪,两个警察一拥而上,按住了他的双手,但老和尚却抽腿狠狠的踢向对面的那个警察头头,那警察头头急忙侧身一躲,也来了个扫堂腿,将这个老和尚给扫倒在地。
城门口的那个小排长和手下几个士兵一拥而上,将这个老和尚捆起来,绳子密密匝匝的绑了好多层,跟一只大粽子一样的,那个小排长恨这个老和尚差点要害得他掉脑袋,急忙趁乱将那三块大洋塞回了老和尚的袖子里,打了他两个大嘴巴,算是出了口恶气。
“哈哈,能辉大师,这么巧,我们在这里又碰面了呢?”喻站长从那几个穿着中山装的人群里走出来。
老和尚一看是中统上海站的喻站长,一下子就低下秃头,喻站长突然脸色一变,急忙快步上前,猛然用手捏住他的腮帮子,用力一夹,另一只手朝老和尚嘴里掏进去,掏出来一颗假牙。
“山岛直人,你这套把戏就别得瑟了,想在我们中统面前自杀,没那么容易,怎么着?把你知道的都给我们说说,省得我们动手了,这样大家都有好处,要不然,保证让你尝遍我们中统审讯奸细的各大手法,到时候可没后悔药啊。”喻站长紧紧等着老和尚的眼睛。
老和尚“哼”了一声扭头过去,喻站长笑了笑:“看来大师还是想见识见识的,来人将他押回去,大刑伺候!”
“是!”一群如狼似虎的中统特务涌上前来,将这个老和尚塞进了侧三轮摩托车里,朝独立师师部方向疾驰而去。
“小柳啊,那个守城门的小排长收受贿赂,差些要放这个老和尚出城,依你们独立师的规矩,应该咋办?”喻站长扭头对旁边的柳如叶说道。
“立即就地枪决!”柳如叶心里一震,刚才他就在那个排长身边的,他怎么没看见这个小排长收了那个老和尚的贿赂呢?看来这些中统还真是厉害,比那些复兴社的特务有过之而无不及。
那个排长一听,急忙“噗通”跪下,磕头请求饶命,这时候前面跑来一个连长,看见自己部下正在朝一个警察磕头,当时就嚷嚷开来:“你给我起来,干什么呢?”
“你们谁啊,到这里来干什么?”那个连长自然是不晓得眼前这个警察打扮的是直属战区司令部特务连的柳如叶柳大排长,一看手下朝他磕头,就急忙嚷嚷起来。
“你那个手下排长接受日本奸细贿赂,企图放他出城,你说该咋办?”喻站长说道。
那个连长一看见喻站长的这幅打扮就明白了,中统过来了,中统是干什么的?专门抓人的特务啊,连宪兵都要怕中统几分,何况是自己这些小连长和小排长呢,当时就闭嘴不说了。
“柳老弟,这里就交给你处理了,我要给大师上课去了!”喻站长扭头就走。
柳如叶说实话还是头一次碰到这个情况,他本来就是一个交警,无意中参加了韩非的特务连,算是独立师的一员了,但要他杀这样一个因为仅仅犯了一次错误的排长,他心里还是有些嘀咕的,想了想,便对自己的手下说道:“把他绑起来,送到师部让师长处理!”
那连长想保住手下的脑袋,急忙对柳如叶说好话:“这位长官,高抬贵手吧,他上有八十老母,下有三岁小孩好几个,还杀过好几个鬼子,杀掉他可惜啊。”
柳如叶被这个连长这一说,再加上那个排长连连磕头,磕的“咚咚”直响,他有些不忍心了,说道:“不杀可以,但活罪难饶,撤职为士兵,关禁闭半个月。”
那连长自然是连连说好,当他得知柳如叶的大名后,更是连连夸赞拍马屁,柳如叶不想听这些东西,要他们睁大眼睛,仔细盯着进出城门的可疑人物,等下还有一场搜捕行动,要保住这个小排长的脑袋,等下你们应该知道怎么做的了?
“那是当然,那是当然,我们连随时听候长官的调遣。”那个连长和刚才吓得半死的小排长连连点头称是,能保住脑袋,说什么也豁出去的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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